这么说来,自己果然是母老虎……呸,这是沾了九方恩的光?
母老虎?不可能的,明明就是九方恩他呆的不行,自己才气的。
小狼崽喝了小会儿母狼的奶后,又回到了九方恩的旁边,转过身,看着狼群。
……
秦娆不知道九方恩是如何让狼群将那只猎物带走的,他只是简单的比划了几下,就好像是下命令一样。
难不成九方恩他是狼?自己是老虎?
秦娆又想起了之前九方恩说的话。
“打个比方,你觉得狼敢咬老虎吗?”
秦娆:“……”
喵喵喵?
火光中,狼群叼着猎物离开,小狼崽摇着尾巴欢送。
“小狼崽脏兮兮的怎么办?”秦娆微微低下头,看了看小狼崽,又看向了九方恩。
“明天给它洗一下吧,我们该回去了。”九方恩转身。
“好。”秦娆拿着伞,跟九方恩并肩回到院子中,将大门关上。
“没事吧。”黑暗中传来巧姨的声音。
秦娆吓一跳,随后将目光瞥了过去,没好气道:“这大晚上要吓死你们小姐?”
巧姨:“……”
“没事了,回去睡觉吧。”秦娆收了收口气,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把自己代入到母老虎之中了,这好像不太好……是不太好,下次不能这样了。
与九方恩洗过手之后,秦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么一闹,本来就没有睡意的秦娆,现在更没有睡意了。
等等……自己一开始准备干什么的?
好像是准备去九方恩房间和他聊聊天来着……唉,狼嚎给思绪都被打断了,好讨厌。
轰隆隆嗡————————————
秦娆:“……”
好家伙,天公作美?不让我睡觉?这么大的雷声,你要给我屋顶都掀掉?
诶……是不是自己的机会,假装怕雷声?好家伙,谁都没有秦娆我聪明!!
秦娆整理了一下思绪,还将系住衣服的锦带解开了一半,朝着房门走去。
敲响九方恩的房门,秦娆努力地鼓起了一副害怕的脸色。
打开房门的九方恩,就看见了秦娆在匆忙地系着腰上的锦带,他连忙出声:“吓到了?”
“嗯。”秦娆佯装可怜兮兮的模样点了点头。
轰隆隆——————
秦娆这回是真吓一跳,不过演技贼佳的秦娆赶忙朝着九方恩怀中扑去。
咦~有些色女的嫌疑,不过好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雷声打得就很蹊跷,正常是雷电先来再下雨,现在是雨都下了两天了,都快要收尾了,你再来打雷。
娇妻入怀的九方恩直接愣住:“……”
想轻抚秦娆的后背让她不害怕,九方恩却又有些不敢。
“回房间吧。”九方恩轻声道。
“你陪我,我不敢……”秦娆贴在九方恩的胸膛上,缓缓抬起头,鼻腔中满是男人炽热的味道,让秦娆突然有些晕眩,甚至闻了还想闻。
“可以找小丫头,画锦她们陪你睡。”九方恩拒绝。
“不要,刚刚狼群的嚎叫她们都没有出来,估计都已经睡着了……”秦娆不依不饶,甚至还想老天爷再打一个雷。
静匿的房间只剩下了九方恩的呼吸声,秦娆清晰的感觉到了他的心跳在加快,一声期待的好字,也如约而至的传进了秦娆的耳畔里。
哼!害羞什么呢,等在一起了,天天让你害羞……诶,不对,自己是姑娘,害羞的应该是自己……
“你把被子带着。”秦娆小小地后退了一步,抿着粉嫩的唇畔幽幽道。
“好。”九方恩的嗓音似乎变得有些晦涩暗沉,这种调调在秦娆的耳中听起来,似乎还有些男人沙哑的性感。
九方恩快速转身,回到房间中将自己的被子抱了出来,跟着秦娆走进了秦娆的房间。
虽说九方恩已经在秦娆家住了一个多月,不曾见过秦娆的房间。
这一刻,九方恩抱着被子进入了秦娆的闺房,眼前的景象,稍稍有些超出了他所期待的模样。
缓慢燃烧的火光之下,九方恩的视线囊括了房间中所有的一切,直至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张镜子前。
那是一张九方恩从没有见过的镜子,竟然能够清晰折射事物的影像。
房间中还有着一只秋千,悬吊在粗壮的房梁上,梳妆台,书写台,房间中心的方桌……一切都井井有条。
秦娆平时待得久的地方,秋千、梳妆台、书写台的下面,都铺上了柔软的毯子。
床榻上,亦是有着一张毛绒的毯子,这张毯子,要比那些穿鞋踩踏的毯子质量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如此之下,房间紧密又温馨,给人很温暖的感觉。
“床榻你能睡吗?上面的毯子都是干净的,平常我都是洗干净之后,赤脚踩上去的。”秦娆微微抬起眸子看向了九方恩。
“嗯。”九方恩点头。
秦娆的闺床朱砂罗帐,帐帘半开,这是秦娆居住的地方……
窗外的雷鸣之声再起,秦娆突然有些不想装下去了,反正九方恩已经进房间了。
在床榻边褪掉了鞋子,秦娆穿着两层袜子踩着床榻上床。
“你快放好被子转过去,我脱衣裳。”秦娆跪坐在软绵的被子上,对着九方恩说道。
九方恩将被子在床榻上铺好,然后退开:“我去拿枕头。”
九方恩离开,秦娆赶忙褪掉了外衣,紧张兮兮地钻进了被窝之中,她突然有些脸红,甚至小脸儿都很烫很烫。
虽然秦娆很大胆,但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同睡一间,还是九方恩,整个夏国整个楚国最优秀的男人。
直到房间中传来九方恩走路的动静,她侧过脑袋,看着九方恩放好枕头。
“放心睡吧。”九方恩看了一眼床上的秦娆,吹灭了房间中最后的光亮,昏暗之下,他脱掉外衣,褪下鞋子,躺在了床榻上。
放心睡吧这句话,不知道为何,给了秦娆一种极度安心的感觉,可是她明明就不怕打雷,哪怕九方恩不来,她也是能够安心的睡着。
不对,应该不是九方恩这句话的问题,应该是九方恩就睡在自己旁边的问题。
九方恩躺下之后,就再无动静,除了他绵长的呼吸。
秦娆:“……”
一炷香后,秦娆实在有些忍受不了,抱着被子滚到了床沿。
“九方恩你睡了吗?”秦娆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平躺的九方恩。
昏暗之下,她只能看一个大概,总之,九方恩睡得笔挺,一点动静都没有。
“应该还没有睡着,秦娆姑娘还害怕吗?”九方恩在黑夜中睁开了眼睛。
“还有些,不过你在身边好多了。”秦娆能感觉到,九方恩在看自己,可是太黑了,秦娆不能看见九方恩的表情。
“嗯。”床榻上的九方恩传来了一声轻哼,又暗寂了下去。
秦娆:“……”
“你困了吗?”秦娆轻声问。
一段床上和床榻上的对话就此产生了。
九方恩:“本来有些,只是现在好像不太能睡着。”
秦娆:“为什么?雷声太响……还是我打搅了你?”
九方恩:“不是,可能是睡意消失了,还有就是……秦娆姑娘的房间总有着一股莫名的香气,让人有些难以入睡。”九方恩实话实说,也许是因为太暗的原因,九方恩才敢说出他平日不敢说出的,是他认为的轻浮之语。
秦娆小心翼翼地开口:“是不好闻吗?”
九方恩:“不是。”
秦娆:“哦,那就好,九方恩将军,你有什么喜好吗?或者说喜欢的颜色,想去做的事情,想怎么过日子,想……”
九方恩:“一个一个问。”
秦娆汗颜:“……你有什么喜好吗?”
九方恩:“我不太清楚,或许眼下我最想完成的,就是刨出一块田地,能够让我去适应眼下这种日子,当我拿起锄头的时候,也许,我就真正放下了我曾是一个战士的身份。”
秦娆:“那你喜欢什么颜色呢?又喜欢吃什么?”
九方恩沉思了小会儿:“淡青色,喜欢吃的东西,近些时日,吃得都很喜欢,行军路上很多时候,果腹成为奢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一般的食物我都很喜欢。”
淡青色,是秦娆平日里穿的颜色次数最多的衣服。
秦娆:“那九方恩将军,你又有哪些想做的事情呢?”
九方恩:“好像有很多,我从来没觉得我会有这么多的想法,甚至比我在带军打仗之时,还要多。”
秦娆弓躺在床沿,漆黑的夜里,并不能看清她眼眸中的悸动,她没有说话,只是在等待九方恩的后续:“……”
九方恩:“我想接回我的母亲,我也挺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之前的田地已经说过了,其实我也很想去看看曾经那些未曾驻留过的风景。”
九方恩:当然,这一切,都得带上你。
秦娆:“只有这些吗?”
秦娆的心情好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她记得自己之前和九方恩提过,两人去到处看看,所以,九方恩还记得这个……但他说出这个,却没有带上自己,算是害羞?
九方恩:“还有很多,只是现在说有些像是虚妄之谈,又像是夸大其词。”
秦娆:“是不能说给我听吗?”
九方恩:“……”
九方恩沉默了,秦娆也不知道他在酝酿这是什么,还是不敢说,这让秦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好久好久,九方恩终于在昏暗的房间中开了口。
九方恩:“秦娆姑娘你有喜欢的人吗?”九方恩之前其实问过秦娆,当时因为他把秦娆当啥都敢做说话不过脑子的姑娘,然后九方恩就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秦娆:“……”
一提到这个问题,秦娆也就想起了那次。
秦娆:“你问我几次了,喜欢我又不敢说?还有你是不是还把我当傻子呢?”
九方恩:“……没有,我从没有把你当傻子,只是觉得你有些傻傻的,又是那种说话随心所欲的那种,就觉得你呆呆的,好像是挺傻的姑娘,我说的傻不是那种傻……”
九方恩一通解释,秦娆都能感觉到在昏暗的房间下,九方恩得是有多么的面红耳赤。
秦娆:“你明明能看出来,却又是不相信心中的答案,你在战场上也是这样吗?”
秦娆知道九方恩的意思,自己的这幅模样和平常的言行,其实一直都被九方恩记住。
九方恩心脏猛烈跳动:“……”
九方恩:“你有喜欢的人?”
秦娆:“????”
秦娆是万万没有想到,九方恩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难道他脑子中的答案就是这个?
自己让他带着去枫林,让他睡自己房间陪自己,正常一位姑娘都这样了,还有男人能看不穿她的心意?
真就脑子一根筋呗?还说自己傻乎乎的,明明是你九方恩将军好吗?
九方恩:“还是想去狩猎。”
秦娆:“?????”
“为什么?”
九方恩:“挣些钱。”好请媒婆。
秦娆:“不准,以后你都不准去狩猎了!”
过了一个呼吸,九方恩的声音才响起:“好,听你的。”
秦娆:“刚刚的问题你有答案了?”
九方恩:“不知道。”
秦娆:“……”
好,狗男人。
九方恩:“也许是有了。”
这句话说完,九方恩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秦娆邀请自己进入她的闺房,哪怕只是打雷被吓到了,都不应该如此的,这好像说明了,秦娆有喜欢的男子,那个男子应该是自己。
秦娆:“……”
九方恩你虚晃我?
“我突然无比的期待我第二条命赐予我的生活,秦娆姑娘,谢谢你,九方恩无以回报。”
秦娆还在愤愤的时候,九方恩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吓秦娆一跳。
就会瞎期待,然后呢?跟个胆小鬼似的?要你有什么用?你就不能大胆地把我逼到墙角,然后一只手撑着墙面,一只手挑着我的下巴,然后一脸深情地看着自己,问自己想不想做他女人?
真是个榆木疙瘩,战场上走出来的大元帅,一生不知道杀过多少人,在自己的面前却成了小怂包,啧啧啧……
难不成自己真是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