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地点,安排在酒店一个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布置得美轮美奂。
宾客不多,都是他的一些好兄弟,以及公司忠心于他的高层,和合作多年有信任基础的大客户,并注明携带女伴。
迟郁寒本性不喜张扬,但给蓝浔过生日的排面,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张扬。
他很激动,也很紧张。
出门之前,开心无比,双手把衣服整了又整,领带紧了又紧。
名贵西装衬他帅气逼人,心中喜悦,满面春风,好像是去求婚一样。
萧少白打趣:“大佬,别这么帅呀,帅到窒息了,给我们留条活路。”
徐子舟和李呈扬上前来摸他的胸膛,关心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迟郁寒挥开他俩,“一边吃东西去。”
他眼神在宴会厅里寻找蓝浔。
蓝浔被一堆人簇拥着,如同众星捧月,步入宴会厅。
走过红地毯,一路繁花似锦。
“浔浔,你终于来了。”迟郁寒疾步穿过人群,找到这世间最美的女人,牵着她的手往宴会厅中心走。
蓝浔笑靥如花,侧望着男人,他的手好热啊,好像在出汗。
宾客到齐后,23套珠宝首饰闪耀登场。设计独特,宝石稀有,项链吊坠统一为深蓝色钻石。
每一套首饰的工艺都尽善尽美,独具魅力。一套比一套金光闪闪,光彩夺目。
此时的蓝浔,身着粉蓝色的裙子,娉婷袅娜,站在华丽的水晶灯下。
双眸明亮如水,面容娇美。
由迟郁寒亲手为她佩戴珠宝首饰,项链、耳环、手链、戒指……一套接一套的佩戴,动作小心翼翼,眼神温柔无比。
每一套都奢华名贵,价值连城。
每一件珠宝都由迟郁寒亲自寻找,参与设计,每一套首饰底部的内部都刻着字,「浔爱」。
第23套的深蓝钻,由于切割出现失误,钻石内里产生一些裂痕。
迟郁寒得知这套首饰吊坠有瑕疵,当时心痛无比,但后来发现成品给了他意外大惊喜。
钻石的裂纹,竟然裂得刚刚好。
裂纹分明,呈现出一个:“浔”字,纹路清晰,十分完美。
那个独属于她的「浔」,映照着晶莹水晶灯,反射出唯美灿烂,绚丽璀璨的光芒。
在场的人,皆屏气凝神,目光里绽放出巨大的亮光,全都为这片华光惊艳。
“哇!这太美了!”
这是迟郁寒专为蓝浔打造的独一无二的珠宝首饰,终于亮相,千呼万唤始出来。是如此精雕细琢,璀璨夺目。
大家都很激动,为蓝浔感到高兴和幸福。
从第一位服装漂亮的礼仪小姐,面带微笑,双手捧着第一套珠宝首饰出场的那一刹,蓝浔就心跳如鼓,手心出汗。
当23套珠宝无比庄重地呈放在红绸布铺盖的长桌上,看到那么多珠宝时,她惊喜无比,心头却一酸,眸中含满了晶莹的泪珠。
这就是「浔爱」系列。
它们美得不可思议无法形容。它们从迟郁寒和蓝浔认识的第一年诞生,每半年一套,至今已有23套。
「浔爱」会在今后的岁月一直延续下去,以情为引,以爱之名,永远流传……
钻石和宝石光华璀璨,蓝浔就像月亮一样被光芒笼罩,如梦似幻。
当迟郁寒为蓝浔佩戴到第23套珠宝,她终于忍耐不住,眼泪纷纷,想说谢谢,却哽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生日快乐,浔浔。”迟郁寒为她轻拭泪珠,轻轻抚触她美丽动人的脸。
他微俯首,软柔声音,宛若春天溪水般流过耳畔,“对不起,浔浔,给的太迟了……”
“你讨厌……”蓝浔含着泪,睇他,嘟了小嘴,“我讨厌你。”
嘴硬,比他此时的机机还硬。
迟郁寒喟叹一声,双手捧着她的脸,贴在自己胸膛前,温热掌心摩挲着她的秀发,声线微哑,“你讨厌就好。”
蓝浔被他拥抱着,侧脸靠向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壮的心跳声,有踏实的感觉,却又悲伤流泪。
这是蓝浔有生以来,过得最令她心动,最难忘的生日。
内心巨大的欢喜,胜过于,路遇当年向她求婚……
一周后。
春节前夕,蓝浔和路遇乘坐路氏私人飞机,飞越太平洋,去了另一个国度。
临走前,沈冬梅忧心忡忡,“浔浔,也不知道你这一走,啥时候才能回来?说是说去一两年。这世事无常,谁又知道你要在国外待多少年……我怕见不到你。”
蓝志刚生气道,“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小路又不是坏人,他们曾经是夫妻。现在小路生病了,浔浔陪他去治疗也是尽力量,还他恩情。”
父母在餐厅吃着饭,小吵起来。
蓝浔心里有些烦躁,便放下碗筷,走到阳台上。
蓝轩跟出来,站在姐姐身旁,小声问,“姐,你走了,迟先生怎么办?”
蓝浔皱眉,“你担心他干什么,你多关心你自己吧……考研不过的话,我送你去海外名校读研?”
“我不去。”蓝轩摇摇头,“我要留在国内,我女朋友在国内。”
“好好读书,少谈恋爱。”
“姐,你谈恋爱可比我早,你18岁就谈了……”
“姐姐18岁已经大学毕业了,你能跟我比?我考的学校再差,好歹也混了张大学文凭。”
“我知道我姐姐最厉害。”蓝轩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反正我就是不出国,我要陪我女朋友。”
“你的前程不重要?”
“前程再重要,也没有后半生重要。”
“没有好的前程,哪有好的后半生?”
“人就活一辈子,如果后半生让我和一个自己没感觉的人生活在一起,那又有什么意思?我宁愿单身到老。不欠别人,也不让别人欠我。”
听着弟弟的言辞,蓝浔脸颊抽搐。
弟弟的话,说的好有道理。
蓝浔和路遇走的那一天,迟郁寒去了机场,隔着远远的距离,目送着她。
他的车子停在停机坪,眼睁睁看着她登上飞机,和另一个男人走了。
飞机起飞,他的心在流泪……
蓝浔和路遇走的第一天,夜晚,迟郁寒又去了射击馆,打光了场馆内所有的子弹。
蓝浔和路遇走的第二天,深夜,迟郁寒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哭了很久。
蓝浔和路遇走的第三天,白天,迟郁寒眼睛红肿,结膜炎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