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已无话可说,只疯狂流泪。
她也有今天……
随后赶来的李呈扬,将手枪夺走,退出弹匣里所有的子弹。
紧接着,扯过路遇脖子上白色的围巾,包裹着手枪擦干净指纹痕迹,然后扔给苏桥,还给了她——
并严肃的命令她拿着,拿好。
再甩出一副锃亮的手铐将她手腕铐住,在其他警员赶来之前,将苏娇带走了。
蓝轩已被路遇的保镖找到。
他衣服脏兮兮的,一出现在沙滩上,蓝浔焦急地扑过去抱住他,“小轩,小轩,你没有事吧。姐姐好担心你……”
“姐,我没事。”蓝轩看到姐姐的那一刻也哭了。
他被苏娇关在一个潮湿幽暗的岩洞里一下午,一群人拿着刀子凶神恶煞地,扬言要剁他的手指,把他吓得够惨。
蓝浔帮他擦干泪,摸摸弟弟的手和脸,全身上下检查一遍,确认无任何损伤,完完整整的一个人,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保护的人。
对蓝浔来说,保护好弟弟就是她的责任。谁若是伤害弟弟,她拿命跟人拼。
完好无损的蓝轩看见侧着身的路遇,喊声,“姐夫……”
路遇瘦削的身形一震,似笑非笑扬了扬唇,看向迟郁寒,这才转向蓝轩轻声应答,“小轩没事就好。”
他这一生,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娶了蓝浔。这是他比迟郁寒最骄傲最优秀的地方。
蓝轩看到迟氏的掌门人也在,感到很惊讶,眼神里还充满了激动和不可思议。
那是在比看到路遇时,更多了一份发自内心的欣喜和期待。
就好像粉丝看到自己的爱豆,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敢相信,又惊又喜。
又好像看到人生路上,点亮灯火,照耀前方的智者,充满了尊敬和崇拜。
他轻轻推开姐姐,走向迟郁寒,激动不已,声音都发颤,“迟,迟迟总?!”
迟郁寒嗯了一声,双手扶着激动得摇摇欲坠的他,蓝轩热泪盈眶,再喊:“迟总!”
还是不敢相信,还是要多喊几声确认一遍。
天!这可不是一般的大佬!
江湖传言,他能帮助一个屌丝逆袭成功,这是多少寒门学子渴盼的,希望的……
迟郁寒点点头,手搭在蓝轩肩膀友好的按着,清冷英俊的脸庞淡淡笑意。
他不太习惯,太热情的目光。
蓝浔见弟弟如此症状,看到迟郁寒,像个女人一样花痴,急忙上前,将弟弟拉回来,小声道,“小轩,你过来,别靠他太近……”
蓝轩扭着头,依然崇拜的目光,“姐,他是迟总。”
他姐姐撇嘴,不以为然,“我知道,他叫迟郁寒。”
蓝轩感到非常奇怪,“姐,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来救我的吗?”
蓝浔拉着弟弟深一脚浅一脚,走出几步,与那边的几个男人拉开一点距离。
这才回话,“他和你姐夫认识……”
蓝浔暂时也还没改口过来,潜意识里还认为,路遇仍是自己的丈夫。
看来,女人的第一次婚姻,第一任丈夫真的很重要,会在心里不可磨灭的占据一角。尤其是优秀的前夫。
路遇虽对自己家暴过,但细想来,他好像有不得已的苦衷……
一想到苦衷,又想到迟郁寒。
他当年和她分手,也是有他的苦衷。
难道说,路遇选择和她离婚,理由也是和当年的迟郁寒一样,是为她好?
如果真的是这样?
不……
蓝浔想着,无意识摇摇头,她很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她侧眼看路遇,只见他也朝这边看了一眼,旋即转过头去,朝沙滩出口走。
而他们的小眼神,全部收进迟郁寒犀利的目光中。他有些失落,也走向另一出口。
模糊的灯光下,影子在细软的沙滩上拖得老长。
坐在车里,迟郁寒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心中很乱……以前盼着她离婚,现在却有种感觉。
浔浔离婚了,她也回不来了。
因为她的心里,已经开始为另一个男人牵肠挂肚。
是善意的,是亲情,是友情?无论是什么,至少也是占据了她的心。
蓝浔把弟弟安全送到家,并叮嘱他,今天被绑架的事不要跟父母讲,免得他们担心。
蓝轩明白,但他仍感到很奇怪,“迟总为什么会亲自去救我?姐姐,你和他,好像很熟?”
“是你姐夫和他很熟……他帮兄弟的忙,不可以吗?”蓝浔没好气,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赶紧回家洗洗,换衣服,不要给爸妈看出破绽。”
两人上楼梯,蓝浔不放心叮嘱,“以后多注意安全,不要接陌生人电话,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到了楼层,恰好妈妈出来倒垃圾,把门打开。看到姐弟俩一起回来,有些不解,“浔浔,你也回了?”
“小轩去同学家玩,住得很偏远……打不到车,让我送他回来……”找个谎言,蒙混过去,先把蓝轩推进屋。
蓝浔洗手后,喝杯温水,看见蓝志刚在房间里伏桌写着什么,打声招呼就要走。
蓝志刚却叫住她,说有事要谈。
沈冬梅头一回见丈夫这么严肃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不安地看着女儿。
蓝志刚问,“小路他,好久都没来咱们家了……你俩是不是闹矛盾了?”
沈冬梅也正想问女儿来着,便快言快语接过话,“闹矛盾也不能不来咱家呀?”
“咳……他最近忙,很忙……我也……有时候不见他人影。”椅子上的蓝浔如坐针毡,支支吾吾。
“浔浔,难不成新闻上报道小路那些事情都是真的?”沈冬梅开始猜测,“你们俩是不是离婚了?”
“……不说那些事,我还有事。”蓝浔不耐烦站起来,背着包包就去开门。
沈冬梅赶在前头,帮她把门打开,送她出门,唠叨道,“年轻人过日子总是会有摩擦的……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要是不离婚,就在一起好好过,你看我跟你爸……”
“别提我爸!”蓝浔打断,想到他曾把她抵债给路家,心里就来气。
幸好是路遇,若是抵给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这辈子都毁了。
女儿生气,沈冬梅也住了嘴。
母女俩到了楼下,蓝浔刚走出小区大门口,就有一辆车开过来,停在她面前不远。
那不是别人,正是迟郁寒!
“妈,你回去吧。”打发走妈妈,蓝浔向着那车走去,还没走到跟前,车门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