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那一拳头抡到迟郁寒高挺鼻梁上,看着都很痛,结果他的鼻子完好无损,也没流血。
反观,路遇的鼻子却“哗啦”一下,流血了!
迟郁寒的突然到来使蓝浔大为错愕。
而路遇的猛然行动,出手打向对方鼻子,却自己流鼻血,让蓝浔非常惊讶,“阿遇?!”
她瞪大眼睛,望着他鲜艳的鼻血——
蓝浔眼中满是流鼻血的路遇,充满了担心!
她这眼神让迟郁寒受不了,他很受伤地吼,“看我,你看我!”
“浔浔看我!看我!!”
“我要你看我!”
他聒噪得很,肩膀还被他抓着,蓝浔一把推开他,“看你干什么?你没看到他鼻子流了好多血吗?”
她烦躁地回吼,“你干嘛揍他?”
他揍?!可冤枉他了。
“他鼻血是自己流的……你别看我。”迟郁寒垂了眸,话音略显委屈。
“你刚刚不是说,让我看你?”蓝浔怒目而视。
迟郁寒未敢吱声,摸了摸自己帅气挺拔的鼻子,被路遇一拳头打得好痛。
若非看见他流鼻血了,他一定会回击。
他感到伤心的是,浔浔她既不流露出关心他的眼神,也不口头问一句他痛不痛。
明明受伤的是他的鼻子,可是流鼻血的却是他路遇。平白无故挨了一拳,还被骂,这都是什么事?
他的浔浔,难道会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不……这样想着,他的心就好痛。
路遇打这一拳,用了很大的力气,好像把全身的力都用在拳头上,累得气喘吁吁,虚脱般,浑身冒冷汗。
他背靠着门廊前的柱身,低着头,大口大口喘气,瘦长白净的手指揩了揩鼻血,庆幸流得不多。
“放,放开,我媳媳妇儿……”说话声很喘,声带很哑,气息还很虚弱无力。仿佛那一拳击打出去,是要了自己半条命。
“闭嘴!还你媳妇儿?离都离了……下次不准再让我听到你说这三个字!”
面对路遇,迟郁寒感觉在蓝浔那里不被重视的情绪,瞬间寻找到了出口,目光里的委屈立马变成了锋利的刀子,警告他。
路遇仍靠着门廊柱,虚弱的喘气。
一只手掩住鼻端流血处。
他如此凄惨,蓝浔抬眸冲聒躁不安的迟郁寒怒道,“你对他凶什么?你没看到他在流鼻血啊……”
“是,他是流鼻血了,他受伤了?是我打的吗?是他打的我!浔浔,你不能这么偏心!”迟郁寒情绪像是有点失控,眼眸倏地发红。
他往前一个大步,抓住了她的手腕,闹脾气了,“浔浔,你为什么不能关心我?”
“阿遇?!”蓝浔惊诧的目光,看见路遇掩鼻的手颤抖着,鲜艳的血迹顺着手指缝隙渗出,滴到白色的围巾上红艳艳的。
她一下子甩开迟郁寒的手,心疼地跑过去,从包包里拿了包纸巾,取出两张洁白的纸帮他擦拭鼻血。
并着急地说,“你把头仰起来。”
她对路遇关心的举动,又让迟郁寒内心抓狂。
他眼眸幽冷,语气淡冷,说了句较有建设性的话语,“流鼻血是不能仰头的。”
蓝浔一愣,手上纸巾仍往他鼻血处放,白的纸瞬间就染红染透了,红得掠心。
“别,别碰我……”路遇拒绝了蓝浔的好心,推开她的手,低头前倾,用手指按压鼻翼两侧止血。
好熟练的动作,好像已经做了无数遍,习以为常了。
蓝浔在他旁边紧张地说,“阿遇,你流好多鼻血,要去看医生的。”
“不去……”他自己的鼻子自己清楚,过会儿就不流了。生病后,他不能情绪激动,否则鼻血会流。
蓝浔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小勇疾走到迟郁寒的肩膀处,躬身低语。
迟郁寒的脸色一沉,他忽转头望向蓝浔,不悦的神色:“小轩被绑架了?”
心里也瞬间明白了,她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她说她不喜欢他了,一定是受了苏娇的威胁?
蓝浔本来一开始就是为弟弟被绑架这件事着急发慌,没想到两个男人几乎同时赶到她身边。
而路遇这一拳,搅得一团糟。
她心很乱,都快要忘了此事。
经迟郁寒这一问,想着弟弟在苏娇手里,不知会承受怎样的折磨,又急又慌。
“小轩,小轩,我要去救我弟弟……”蓝浔神情慌张地喃喃,她要往车上去。
刚跑到停车的地方,就被迟郁寒抓着手臂,“你回来,我去救小轩!”
他把蓝浔从车子边扯过来,按在酒店门廊柱上,转头对一旁的路遇嘱咐,“你帮我看着她,不准她去危险的地方!”
“放,放心。”背靠柱身的路遇,仍以手压鼻止血。他虚弱无力的声音,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先前看到迟郁寒对蓝浔动手动脚,以为要欺负她,所以才一拳打了过去。
现在知道他是有事来问她,要帮她解决事情,怎么能不答应照顾好蓝浔。
暂时把蓝浔交给路遇。
虽然还是不放心,但迟郁寒也只能如此安排,他要抓紧时间去救蓝轩。
他迅速地上车,车启动,防弹车轮碾过地面,速度飞快,如离弦之箭向前而去——
“位置?”
“邻城郊区,野海滩。”
“时间?”
“迟总,今天中午,你和蓝小姐在她调研考察的地块打啵儿……”
“严肃点,现在是去救人。”迟郁寒唇角扯了扯。打啵儿,这三个字听起来一点都不严肃。
不过,他一想到今天吻到蓝浔,那亲热场面。就全身发热,躁动不安,下腹一股热流,不听指挥地立得高高的。
小勇一直都很严肃,现在更严肃道:“苏小姐有一通电话打进来被你拒绝了……初步估计是这个时间段开始实施绑票的。”
迟郁寒冷声命令道:“通知李警官。”
小勇立即遵命:“是,迟总!”
邻城郊区,这片未经过开发的海滩又长又宽,人烟稀少。礁石密布,险象环生,一涨潮就风大浪急,驴友都不来探险的。
迟郁寒的车刚在海滩外的公路上停泊下来,就见后面两台车也驶向这边。
前面这台车是蓝浔驾驶,紧随其后的是路遇。
蓝浔一下车,迎头劈来一声厉喝:“回去!”
迟郁寒神色冷厉,他让路遇帮忙看着她,居然这点事都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