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郁寒整整衣服,下楼迎接老爷子。
犀利的目光,一眼就瞧出这三人来者不善,尤其是两个哥哥,身上像是暗藏了什么东西。
“你苏叔叔被警方逮捕,是不是你干的好事?”迟长河一进门,就雷霆震怒。
此时间段,正是精神涣散,睡梦正香。
还以为他睡眼惺忪,没承想,一脸精神抖擞。
好像是预料到他们会来找他一样。
“哪儿来的苏叔叔?”迟郁寒冷嗤。
挺拔的身躯,立在大厅当中,目光锐利。
“你?”迟长河厉声斥责,“翅膀硬了?”
苏天海要是倒台,就会影响迟家的运动器材,体育用品的外贸生意。
老爷子一听苏天海被抓,急的连夜赶来怒斥儿子。
不过他也吃惊,苏天海会出这么大的事。上次,他这个小儿子放出话,要和苏天海终止合同。
哪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
好在他前两天才把公司法人过户给大儿子,对迟氏倒是没什么影响,不过对大儿子的影响可就大了。
“对,翅膀是硬了,你想剪吗?”迟郁寒闪身进厨房,将一把大剪刀,重重地扔在几上,“来,剪!”
迟长河气得吹胡子瞪眼,身体乱抖。
两个哥哥,阴狠狠地对视一眼。
迟郁山以大哥的姿态,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三弟,你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父亲是来问你话,你不坦白回答。还把利器扔向父亲,这种大逆不道之举,天理难容!”
迟郁寒冷笑点头,“大哥当年不去当老师,我是为之感到万分可惜的。”
音落,突然薄唇抿紧。
双手握拳,后退两步。
伴随着一阵助跑式,猛地跑向前,闪电式一脚踢向迟郁山,接着是迟郁柏。
只听两声响。
两把家伙,立即从两个哥哥的衣服里仓促地掉出来——
一把短刀,一把匕首。
俩兄长面面相觑,惊慌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利器。
迟长河见状,盛怒,脸色苍白,眉毛颤抖。
迟郁寒冷冷的勾起唇角,“爸,你老可别气坏了身子。此事与你无关,你别解释。”
他冷酷的眼神,迅速扫向二位哥哥,“大哥,二哥,三更半夜,来我这里做客。打扰睡眠不说,还带着利器?”
迟长河撑着一副威严姿态,训斥道:“行了。这是他们两个不对,我这就马上回去好好教育他们。”
眼看着小儿子,眉目间锋芒毕露,杀伐之气萦绕全身,已处于一触即发之状态。
那地上的两把家伙,随时都可能被他抄起来,刺向他们三人当中,其中一人。
再不走,就会血溅四方。
他又不傻,又不是没见识过,小儿子的狠。
当年被他拿刀欲砍脖……心有余悸。
姜还是老的辣。
情势不好,先撤!
而迟郁山和迟郁柏,又惊慌又尴尬,灰溜溜地跟在自己父亲身后撤了。
一回到老宅,迟长河就冲两儿大发雷霆,“带你们去办事,不是让你们去闹事。”
他指着大儿子,又指着二儿子,“你带短刀,他带匕首?你们两个是联合起来要气死我?”
左美凤见两儿挨训,心疼的不得了。
急忙抱着老爷子的胳膊,用手轻抚他气得激烈起伏的胸口,“哎老爷啊,这么晚了,快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啊。”
她把迟长河扶进房间,伺候他休息之后,再转出来。
压低音量说道,“你们俩不要吵醒你爸。我还有个更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
俩儿子凑头过来听。
“连佳慧苏醒了……”左美凤眼中闪过险毒,“咱们得想办法,让你爸,赶紧立遗嘱。”
连佳慧和迟长河还没离婚,人家妥妥的正宫。她昏迷不醒时,危机感没这么严重。
左美凤此时此刻焦心极了,联合两个儿子盘算,如何更快更多的,谋划老爷子的财产。
安园。
迟郁寒只睡了三四个钟,天就亮了。
他起床,洗漱干净,去公司上班。
上车之前,拿起手机那一秒,很想打个电话给蓝浔,问个早安。
想着不方便,最终忍住了那份思念。
蓝浔住了一天院就出院,虽然在医院里睡觉稍微踏实点。但公司那么多事需要处理,她不敢任性休息。
今天的会议完毕后,会见了两个重要的客户,签署了两份合作文件。
合同书上的金额书写,前面是阿拉伯数字,后面是中文大写。
蓝浔一个一个仔细对比,生怕出错。
以往要请路遇过目,审阅审批。
可现在,路遇撒手不管,她亲力亲为,一上午忙得团团转。
临近中午,秘书都去吃饭了。
刚想歇口气,却接到路遇的电话,让她去珠城江边游艇,给他送水果。
打电话给她时,他的私人游艇停靠在码头。吹着江风,吃着美食,对面还有一群美女相伴。
蓝浔提着一篮水果,踏过浮桥,走入路遇的游艇泊位,登上船。
一阵嬉笑声传来,特别刺耳。
路遇歪在船尾甲板的环形沙发里,一身休闲装扮,扣子解开,门襟敞开,白色的衣服在阳光下亮的刺眼。
看到路遇左拥右抱,笑容放肆。
蓝浔心里很难过……
送完水果,就转身走。
身后女人们发出放荡不羁的笑声:
“路总,夫人来了,又走了。也不请夫人坐坐,吃点东西再走。”
“她不喜欢热闹的场合,让她去吧。”
“遇哥啊,你压到我头发了。”
“唔,头发好软好香……来亲亲,啧啧啧……”
简直不堪入耳。
蓝浔听得浑身直打哆嗦,飞快地跑下游艇,沿着长长的浮桥跑了出去。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难堪的场面,她一定不会来给他送水果。
她漫无目的地跑,眼泪在风里纷飞。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跑得气喘吁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在一座桥上停下来,冲着长长的江水,大喊一声:“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蓝浔伤心难过地嚎了一阵,擦干泪准备回公司。
这时,眼前闪光灯刺目,好像被人拍到了。
还有一报社记者,奔上来问,“路太太,据知情人士透露,你出国后,与路总两地分居……感情出现危机?”
蓝浔气愤道:“胡说八道,没有的事。不许再问,把照片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