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刚说完这话,膝盖上又猛地一痛,又被对方踹了一大脚,痛死。
弯腰喘气,但他仍然坚决不去。
又不傻,叫他约人出来,准没安好心。为了蓝小姐的安全,绝对不能这么干。
苏天海让人给他看了一段短视频,画面显示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一张餐桌旁边吃饭……那是他的老母亲。
小勇顿时气得想要杀了对方,太可恶了!
豪华气派的酒店里。
蓝浔已经化好漂亮的韩式新娘妆,乌黑自然卷的头发盘着,花朵形状,仿佛一朵夏日玫瑰盛放。
星星闪光般的发饰,点缀其间,将她背后都衬托得仙气飘飘,美得惊艳绝伦。
沈冬梅双手拉着女儿的手,“浔浔,咱们家呢,是很穷。能嫁给有钱人,也是咱穷人的本事。这一不偷二不抢的,风风光光出嫁,开开心心进门。
浔浔,什么都别怕!
我姑娘是最优秀的,就是穷,也穷得有价值。妈妈相信,只要努力,给一点点机会,你就能干出一番事业。
不管别人怎么说,从踏进那路家的大门起,你就是路家的女主人。
不能因为穷就畏畏缩缩,怕这怕那。娘家再穷,也能给你撑腰。结婚后,谁敢欺负你,我和你爸爸就去跟他拼命。”
蓝浔听了妈妈这番豪言壮语的安慰,感慨轻叹。
其实她妈妈这个人吧,日子过得虽苦,但从小,很少在她面前流露出贫穷带给她的不满和怨气。
生活困苦,并没让她整日唉声叹气,怪这怪那,反而是充满了更多的斗志。
大多数时候妈妈下班都是哼唱着歌儿回来。如果爸爸不喝酒,不赌博,他们家穷是穷点,家里也不乏快乐的气氛。
爸爸正常时,喜欢唱山歌,嗓音悠长悠长的很好听的那种。
俗话说,穷开心嘛。
沈冬梅为女儿整理头纱,“浔浔,今天,你终于结婚了。妈妈真的好舍不得啊。我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你结婚这天,可我又好舍不得……”
沈冬梅说着说着,眼泪汪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第一次嫁女儿,没有经验,也是很慌张。
这样难舍的气氛下,蓝志刚也洒了一串热泪,“浔浔,爸爸真的真的对不起你。你小的时候,爸爸未尽到责任。你长大了,爸爸又……”
他哽咽了,心有愧疚。
蓝浔默默看着老泪纵横的父亲。
蓝轩抱了抱美得像仙子的姐姐,轻声祝福,“祝姐姐幸福……”
蓝浔含笑,盖上头纱。
酒店套房的大门口传来敲门声,新郎官路遇,和他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伴郎团来了。
徐子舟早就与莫菲串通好,没有1百万,不许给新郎官开门的。
路遇人逢喜事精神爽,出手大方,开门红包,都洒了一千多万。
把伴娘们乐坏了,发财的节奏啊。
而路遇一走入房间,就被惊为天人的新娘美得震惊了。
蓝浔端坐床上,抿着红唇笑。
头饰漂亮,白色钻石婚纱衬得她清纯唯美,又优雅高贵。耀眼的皇冠,迷人的笑容,眼睛水灵灵,亮晶晶。
美得让路遇挪不开眼,惊叹天女下凡。
萧少白也看呆了。
后面的伴郎全都看呆了。
伴娘们刚刚才从惊呆状态回神,循着伴郎们惊呆的眼神,又惊了一会。
钟欣翻着白眼,对萧少白嚷嚷,“干嘛,没看过这么漂亮的新娘?”
萧少白仍在失神的笑,心中好羡慕能娶到蓝浔的路遇。
又替失去蓝浔的迟郁寒悲伤。
迟少,你不在现场,你不知道蓝浔有多美。
路遇蹲下身子,给蓝浔穿上闪闪发光的水晶鞋。小巧玉足,握于手心,他激动得手指颤抖。
不知怎地,蓝浔眼睛一热,视线忽然朦胧了。
仿佛看到那一天在游艇上,她被苏娇绑走,迟郁寒焦急如焚寻找到她,小心翼翼蹲在面前,帮她穿鞋。
唉今天她结婚了,怎么又去想他呢?
穿好鞋子,路遇抬起头来,痴痴地望着他的新娘子。
蓝浔眸子低垂,眼皮微动,纤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仿佛蝶儿扑扇的翅膀。
每一下轻微的扇动,如同羽毛,拂过痒痒的心尖,令他呼吸一窒。
路遇情不自禁,朝着她的脸颊,亲了上去。
现场一片惊呼,伴郎伴娘鼓掌:“好甜蜜。”
酒店这边热热闹闹。
安园那边冷冷清清。
迟郁寒被小勇一吵,可怜的睡意瞬间消失无影,再也睡不着了。
但他没有辗转反侧,而是静静的躺着,任悲伤将自己躯壳包围,啃噬着自己肝肠寸断的心。
闭着双眼,薄薄眼皮下眼球在急剧转动,控制不住的频率中,灼热眼泪陡然间溢出,迅速从眼角滑落,缓缓一条水线绵延至耳侧。
极度悲伤是无声的,一边流泪,一边压抑着情绪。
此时此刻,伤心痛苦的迟郁寒,像个孩子,独自一人默默的抽泣。
“三少爷,老爷的电话……”陈管家来敲门,非常担心的侧耳细听里面的动静。
“嗯,陈叔,给我一杯水。”半敞开的门,由床中发出的声音沙沙哑哑,夹杂着呼吸不畅的痛苦,让人听了心里难受。
今日,蓝浔大婚。
少爷悲痛欲绝,把自己埋藏在被窝里,也不吃也不喝。
陈管家正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到少爷要喝水,赶紧去准备。
一杯水刚刚端上来,少爷的床上却不见人影了。急得陈管家四处寻找。
迟郁寒挣扎着,还是想要去婚礼现场看一看,要亲眼看着她穿着婚纱,走向别的男人,才能真正彻底的让自己死心。
抱着最后一丝不可能实现的希望,拖着沉重的步伐,去车库驾车。
然而不幸的是,车子驶出安园没多远,他就被苏天海的人团团包围了……
路家,灯火辉煌,繁花似锦。
宅院里欢声笑语,张灯结彩。
婚礼典礼,婚宴结束后,新人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准备回新房。
蓝浔很渴,走得很快。
路遇喝的酒量多过平时,脸庞红彤彤,走路踉跄。
他穿过庭院路,向屋中走去,还没靠近门廊,突然间就停电了。
眼前光线变黑,只有前方LED路灯,还在发出微弱的光亮。
有女佣在喊管家,于是,脚步杂沓,屋里屋外的人,忙碌了起来。
十分钟后,来电了。
路遇登上楼梯,走进新房,急不可待地喊一声:“浔儿,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