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浔在迟郁寒的保镖护送下,走向公寓。
一名叫小勇的保镖,警惕的目光眺望一下公寓大楼某个透出亮光的窗口,低声问,“蓝小姐,你今晚回到这里,是因为迟总吗?”
“不是,菲菲一个人住,房子进贼了……”
小勇神色有些异样,又望了望那个亮着灯的窗口,“那个贼,抓到了没有?”
“没有,警察还在查。不过也跑不掉的。现在科技昌明,到处都是监控。”
蓝浔眨了眨眼,疑惑的眼神,看向这个保镖,“你好像很关心这个事?”
小勇微低着头,表情特不自在,貌似还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蓝浔转头仔细打量他,发现这是掌掴了苏娇50下的保镖。
一般保镖,不敢对苏大小姐动手。
即使有主人的旨意,也有所畏惧。
想着以苏娇骄纵的性格,被挨耳光后不敢对抗迟郁寒,但肯定不会轻易饶过对他直接动手的保镖,便关心的问,“那个苏小姐,有没有为难你?”
小勇低着头说,“有迟总在,苏小姐不敢……”
抬头往前瞅了一眼,话还没说完,立马脸色煞白,声音打颤,“李李警官?”
李呈扬一身正气,大步跨来,将手铐往他手腕上一挂,“咔嚓”拷住了,“搬空屋子的坏家伙,跟我去警局走一趟。”
蓝浔愕然,这,什么情况?
公寓大门口,站着的莫菲也目光惊讶。
她在楼上久等蓝浔不回,不放心便出来寻找,却不料看到护送蓝浔回来的保镖被抓走,也一下子愣住了。
半晌,莫名其妙地问,“阿浔,李警官为什么带走了你的保镖?”
蓝浔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啊。保镖不是我的,是迟先生的。”
将手上的炒牛河递给他,想起李警官抓人时,说那个保镖是搬空屋子的坏家伙……身体突然一激灵,该不会,小勇就是小偷?
但是,他干嘛要来偷莫菲的东西?
还把电饭锅,都给搬走了?
他缺电饭锅吗?一个领着高薪的保镖,不至于穷到去盗窃?
蓝浔和莫菲对视一眼,后者连炒牛河都不吃了,两人赶紧去警局打听情况。
不多时,迟郁寒也被叫到了警察局。
甫一入门,就一眼看到蓝浔也在,他眼帘撇开,视若无睹般,一张俊美的脸矜贵冷漠。
蓝浔看到他来,也假装没看到。
眼神一闪,扭过身去和莫菲两个人私语,好像在商量什么事。
李呈扬坐在审讯桌后,满脸严肃的戏谑道,“大佬,你是拖欠工资了,还是工资开得太少了?你手下的人,居然能做出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谁偷鸡摸狗?”迟郁寒不慌不忙的姿态,还带着几分优雅,从容地往墙边的长椅一坐。
英气逼人的剑眉,微挑,睥睨的眼神,唯我独尊。那气势十足,不要帅炸了。
李呈扬一边欣赏着美男,一边严肃地说,“小勇是你保镖吧。他入室偷盗,把人家煮饭的锅都给端了……”
话刚说完,就被一道寒光直射而来,李警官只觉头皮发凉,冷意直冒。
“证据?”迟郁寒只微微不悦的皱眉,那锐利的眼神却足以让人心惊胆颤,“李警官,办案要讲证据。”
小勇是他的保镖,在没搞清状况之前他作为老板,护住自己的手下,无可厚非。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他的人,他来护。
然而,没审讯几句,小勇就坦白从宽了。
本来事实,也是这样,就是他干的。
这下可丢了老板的脸。
听着他一五一十地如实供述,如何把电视机和电饭锅搬走,迟郁寒脸色铁青。
“迟总,我错了,别赶我走。”见老板生气了,小勇耷拉着脑袋,忙不迭地认罪。
打从心里就不敢惹老板生气啊。
迟郁寒盯着小勇,不知该怎么惩罚,所有保镖当中,小勇是他身边最得力的手下。
李呈扬审讯后,让小勇把搬走的东西再搬回来,并且道歉赔偿,这个案子当夜就结了。
蓝浔松口气,拍拍莫菲的肩,安慰道,“好在案子破了,失物也会很快追回……”
她决定,今天晚上陪着好友。
走出警局的门口,忽地脚步一顿,目光呆住了,她看到路遇站在大门外路边的绿化树下,像是等了她许久。
咦?他怎么知道,她在警察局?
蓝浔和莫菲说了几句,满脸惊疑地朝路遇走去。
昏暗的灯光,淡淡的阴影中。
路遇站得笔直,一手夹着香烟,烟雾缭绕,点点星火。
“阿遇……”走到他跟前,蓝浔不知怎地有点紧张,好像干了什么坏事。
“保镖说,你在警察局,所以我就来了。”路遇微皱着眉头,他的眼神闪烁着忧虑。
仿佛半夜醒来不见她在身边,就会永远失去她一样,他很担心,“浔儿没事就好……”
“噢那个,我以前合租的朋友,莫菲她屋中招贼了,我……过来看看。”蓝浔说着,朝不远处站着的好友望了眼。
然后,把自己今晚想要陪莫菲的意思告诉给路遇,希望他能准许。
路遇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灭掉香烟,抬起手臂,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细语,“嗯,注意安全。带上保镖。”
“谢谢阿遇。”蓝浔踮起脚尖,抱了一下他的脖子。
这亲密的姿势,落在正从警局大门走出的迟郁寒眼中,女人温柔万千挽着别的男人有毒,生生地刺痛了双眸。
他紧握着双拳,关节发白,提起长腿,迈开大步,向着停在路边的车子而去。
驾驶着车子,飞快地驶回安园。
老爷子已经回去了。
迟郁寒双腿交叠坐在沙发正中,面孔冷沉如霜雪覆盖,墨色的眸子盯着小勇,手中把玩着打火机,心情烦躁无比。
手一扬,“啪”一声,将打火机往茶几上一扔,带出他冷厉的呵斥,“嫌工资开得太多了,还是人太闲了?谁给你的胆子?光天化日去把人家的屋子都搬空?”
“胆子再大一点,还可以把人家屋顶都拆了?”他无法想象,他手下的保镖,吃饱喝足没事干,竟然干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来?
太让人无地自容。
“迟总,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做……”小勇垂着头,战战兢兢,一个劲的抹额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