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声晚安,路遇去抽烟。
心里很清楚,她还是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身体的抵触和抗拒,是不爱的表现。
没关系,他愿意等……他愿意多给她一些时间,来慢慢地接受他。
安慰自己不急,最多还有两个月,她就正式成为他的妻子。想着她成为他妻子的那天,他就很期待。
路遇走进房间,蓝浔睡下了,他掀起被子,侧躺在床,用一只手臂抱她入怀。
她的身体又香又柔,抱起来好舒服。
“浔儿……”
“嗯……”
“你有什么愿望吗?”漫长的夜,既然办不了事,与她说说话,解解闷也不错。
“小时候我想长大了当老师,长大了后我就想多挣点钱。”
家里贫困,父亲烂赌,母亲工作辛苦。蓝浔曾经想考个好学校,有份好工作,那样就可以减轻母亲的负担。
可没成想,作为学霸的她,高考成绩惨遭滑铁卢。但她也没有选择复读重考,而是毅然决然踏上了社会,挣钱养家。
“以后我的钱都是你的。”路遇很心疼她年纪轻轻就开始为家里分担压力,从身后抱紧了她。
“……谢谢阿遇,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了。”蓝浔很感激的说着,随后也问道,“阿遇有什么愿望呢?”
“小时候我想要一个妹妹。每次看见别的同学牵着自己的妹妹,我心中就很羡慕的想。如果我有一个妹妹,我一定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妹妹。”
路遇声音略微低沉。
他的母亲身体虚弱,孕育一个孩子已耗尽气血……
蓝浔能感知他此时的情绪,大概是又想起了他的母亲以致忧伤来袭。便安慰着说,“我要是能做阿遇的妹妹就好了。”
“不要,浔儿不能是妹妹。浔儿只能是妻子。”路遇在她耳畔,低声抗议。
手伸来,抚摸着她。
蓝浔身子轻轻一颤,心惊胆落地保持着一个背向的姿势不敢动。
路遇的轻抚,让她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她又想起了那个男人。
她总是在路遇的面前,想迟郁寒。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肢体接触,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他入她,第一次他叫她浔浔。第一次……
那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她也想忘记,可是她发现忘记一个人好难。
毕竟八年,她和迟郁寒有八年的相伴时光,有些夫妻,结婚时间都没那么长。
她知道路遇喜欢她,嫁给他生活也会很安定,可心里老觉得空空的。
心乱如麻的蓝浔,假装睡着。
不知几点,路遇也终于睡了。
蓝浔一点困意都没有,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睡不着觉,头脑好乱。想摸烟来抽,却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后,没多会有来电。
是李呈扬找她,“蓝浔,莫菲现在在警察局,她情绪很不好,你可以过来安慰一下她吗?”
蓝浔闻言,惊讶地问,“莫菲她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在警察局?”
“家里遭贼,入室洗劫……”李呈扬是刑侦队的,这段时间较闲,就被借调查处治安。
蓝浔一听好友出了这么大的事,急忙赶去。
穿衣服时,路遇好像醒了,呢喃的说,“浔儿,你要到哪儿去。”
蓝浔只扔下“有急事”几个字,便提着包包匆匆出门。
警局,莫菲一脸苦恼地坐椅子上。
之前两人合租,她经常把备用钥匙藏在门口外面的地毯下面。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给了小偷可乘之机,登门入室。
“人没事就好,那个钥匙,以后再不要放在那儿了。”蓝浔安慰着,听着偷走了不少东西,连电视都搬走了气愤不已,骂着小偷。
徐子舟从法医门诊,来串门,见状饶有兴趣地问,“蓝浔,这你小姐妹?”
蓝浔点头,“是我的好朋友,莫菲。”
“莫姑娘,你好。”一听说是蓝浔的好朋友,徐子舟眼睛亮了。近乎讨好的笑,伸出一只手来,握了握她的手。
莫菲的手被他握着有点紧,脸都红了。
徐子舟赶紧松开他的手,脸部发热,推了推眼镜,“在哪里高就?”
蓝浔见莫菲不好意思,替她答道,“铁路局。”
徐子舟眉眼一扬,“铁饭碗啊,真不错。”
莫菲羞涩地回了句,“你也是铁饭碗……”
徐子舟又推了一下眼镜,“是啊,我们都是铁饭碗。”
李呈扬严肃的,朝他丢来一记眼神,“不会说话了?”
徐子舟扶眼镜,干咳一声,的确是不会说话了啊,见到美女心里有些激动啊。
笔录做完,蓝浔陪同莫菲回到曾经合租的公寓,看着被歹徒洗劫一空的屋子,不禁傻眼。
“我就连上了两个夜班,回来就成这样了。”莫菲当时看到屋里被搬空,表情跟她如出一辙,“连厨房的电饭锅都被偷走。”
“太可恶了,连饭锅都盗走。”蓝浔想着她还没吃饭,就下楼去买东西。
楼下往前走,街道上有一排店铺,人气也还比较旺。
蓝浔打包了一份炒牛河,拎着走出店门时,忽看到对街有一条高大的身影。
那男人因为个子高,特别显眼。
他沿街走,发现有人在看她,身形一滞,随后转了个方向,往另一边走去。
“你来这里干什么?”蓝浔一阵小跑追赶上去,没好气的问,“你大半夜的不休息,跑到外面来干啥?”
他手臂上,不是有刀伤吗?
迟郁寒失眠,深夜徒步行走在长街,没成想走到蓝浔曾租住的公寓,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绝对不是她,是自己看错了。
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却发现她追来,还在后面骂人,不由得停下脚步。
转头看她,语气冰冷,“我路过不行吗?”
蓝浔微微喘着气,疾步走到他面前,“你路过?你跑这么远来路过?”
视线扫向他的手臂,依然穿着宽松长袖,看不见里面包扎的伤口。
明明很担心,却狠狠地瞪着他,眼里好像没有一丝关心。
“蓝小姐,我并没有看见你,是你自己追来的?”迟郁寒单手插在裤袋,昂着下颌,微眯双眸,耐人寻味的俯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