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警官和路遇都来了,这一瞬间,蓝浔终于舒了口气。
路遇迈进门口的时候,迟郁寒已从蓝浔身前撤走,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
李呈扬一身警服,英姿勃勃地走进来,向苏天海打招呼:“苏伯伯,你老也在这啊。”
邪不压正。
苏天海看到李警官那正气凛然的面孔,心虚的借故告辞,带着他的人遁了。
临走前,特意提醒了一句,“郁寒,娇娇在医院里,等着你去看她。”
而迟郁寒置若罔闻,只看着蓝浔。
点燃香烟,深吸几口,在模糊的视野中,忍痛送走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背影。
“那个老东西,太可恶了。”蓝浔一坐上车,就愤愤不平。
连路遇递过来的水都没心情喝一口。
那个老东西,路遇也不爽他。
曾听父亲说过,以前年轻的时候被他阴暗的摆了一道,从踏进董事会旁听的那一天起就教导他,不要和苏天海做生意。
他那人不走正道……
“喝点水。”路遇把拧开盖的一瓶矿泉水递过去。
蓝浔接过来,口干舌燥,刚喝两口水就听见路遇手机响了。
他接电话,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听着听着,只见他的脸色就微微一白,又渐渐的变红,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谁的来电?”一般情况下不会询问他的来电情况,因为那是他的隐私,他们两个还没亲密到如此地步。
再说,他的身份,是多家上市公司的老总,电话多数都是处理公司事务。
蓝浔以为是女性的来电,让他脸色那么尴尬。
其实她有时候,也挺好奇,为什么路遇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一个女人?
正当她以为是女人来电……
路遇挂断电话之后,声音轻轻的问了句:“你和他进了卧室?”
“……”蓝浔转头看他,不答却问,“谁的来电?”
路遇握着手机,“刚才我接的那个陌生电话,是苏天海。”
蓝浔有些心虚,“你相信他说的话?”
而路遇沉默片刻,声音依然很轻的问:“有没有?”
“怎么这样问?”
“那为何报警?为何让我快点来接你?”
“阿遇,你质疑我?”蓝浔眼睛一眨,惊讶地望着他,“我报警也有错?我让你快点来接我,也有错?”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报什么警?
这说不通,也想不通。
“浔儿……”路遇靠在座椅上,转过头来,温润的目光透着丝丝清冷,“我没有要质疑,我只是想问清楚,有没有和他进卧室?”
“如果进了呢?”蓝浔的倔性又来了。
路遇微微闭了一下眼,敏锐如他,已经听出两人之间谈话的情绪和氛围,十分不和谐。
他想要打住这个话题,不想再询问这件事。然而,现状,分明已经不是他主导的局面了。
蓝浔生气了。
她声音透着微微的沙哑,“你回答我,如果进了呢?”
路遇把刚才那瓶水递过去,试图安慰,“浔儿……你可以先喝点水吗?”
蓝浔挥开他的手,“我不喝,我刚才已经喝过水了。你现在给我回答这个问题,这是你问出来的。那现在我问你,你给我回答。”
被质疑,然后愤然,变得执拗任性,然后惹得路遇无奈,深深后悔不该提起那个问题。
他答不出,她替他回答:“如果我和他进了卧室,是不是在你心中就认为,我和他,做了不该做的事?”
“浔儿,能别说了吗?”
路遇承认自己,问这个话,问得太过于突兀了。他怎么能不相信她,而要去相信那个可恶的老头?
也许无中生有,是别人故意捏造,来挑拨两人关系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
任何一个男人在听到别人口中说出,“你太太从别的男人卧室里走出……”
正常都会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旁敲侧击也都想要询问,搞清楚是不是真的吧。
从内心深处,路遇不希望这件事是真的。他也许可以相信蓝浔,但是对方……
从男人角度,迟郁寒的占有欲是极其疯狂的。他每次看蓝浔,眼里都涌动着巨浪滔天的情绪,好像下一秒就要来毁灭她的欲望。
“我是不想说,是你要问……”蓝浔说着委屈的抽着鼻翼,眼中酸涩得想要落泪。
这是他们第一次闹别扭,没有大吵大闹,可是感觉无形中口子裂得很大。
以前她和迟郁寒在海边度过了一夜,他满心满眼都是担心,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给了她足够的信任。
这是他第一次质疑她,两人之间一旦失去信任,想要重建就有一定的难度。
路遇焦急地哄,“浔儿,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好吗?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买。”
蓝浔什么都不想吃,没精打采的半躺在座椅上。
下车时,是被路遇抱回公寓。
她没有拒绝他的怀抱,但也没有一丝表情。
阿姨用瓦罐蒸了土鸡汤,十分鲜美,可她食欲欠佳,喝了小半碗鸡汤就回房间去了。
“路先生,太太不吃一口饭,这可怎么办?”阿姨也是操碎了心。
这小两口平时都好好儿的,今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斗嘴吵架了?
路遇站在客厅窗前,默默抽烟。
窗外,万家灯火,一片辉煌。
他的内心隐约有点害怕她会因此拒婚。天空一阵响雷,还有闪电,好像要变天下雨了。
抽完这支烟,他去房间里哄她。
蓝浔坐在书桌旁写着什么,路遇夺过笔,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
“宝宝,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蓝浔瞅了一眼,拿回笔,也一笔一划写出自己的意思:
“好吧,我原谅你了。”
路遇非常感激她能这么快就原谅自己,情不自禁从侧面抱住她的腰,将鼻子埋进她肩窝,深嗅着她的味道,感受着她的柔软和美好。
他去冲澡的时候,蓝浔的手机上飘进了一条信息:
“蓝浔,迟总现在在医院……”
发消息的是萧少白,自从加他好友之后,他做到了他所说的话,没事不打扰她。
“他怎么了?”蓝浔听到迟郁寒在医院,心脏猛地一跳,声音都有些发抖,“在哪个医院?他出什么事了?”
“被人砍了两刀……”萧少白焦急得快要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