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浔离开迟郁寒,从大厦走出来后,见到李呈扬的车停在外面,她停下了脚步。
忽想起昨晚上披走他的衣服,给他清洗过后,还晾晒在家,便对他说道:过两天把衣服还给他。
李呈扬坐在车里喝瓶装奶茶,一脸笑容,又挠了挠头,“一件衣服,不着急。”
他是来看她心情好不好的。徐子舟也在车里,他啃着一根彩色玉米,朝蓝浔笑。
她也笑了笑,看起来没受到什么影响,是平常的心理状态。
徐子舟安心了。
李呈扬也缓了口气,想着昨晚老迟的过份担心,不由得摇摇头。
其实凭他们警方犀利的目光判断,蓝浔是干净的。
一是做笔录时,从海美和蓝浔的表情中可看出,蓝浔是坦然的。
二是昨晚医院的妇科医生来给两人检查。海美不愿意做检查,蓝浔做了。医院已经给出结果,无任何内伤裂伤……
可是迟郁寒想要更详细的内容,那就只能DNA检验报告出来……
“蓝姑娘,今天心情还好吗?”李呈扬关心的问话。
蓝浔抿唇一笑:“还好……”
她人美,笑起来更美,像玫瑰花一样灿烂。
李呈扬时不时看她,这女子肤白貌美,精致的脸庞,轮廓美得不可思议。
美得让人多看一眼,就把持不住。
难怪迟少那么喜欢,那么紧张。
他身为警察,定力都差点不够。
“李警官,眼神往哪看?”徐子舟用胳膊捅了捅他,示意他正经点,别给人视奸的感觉。
见她心情没受到影响,两个警官先生心安,就告辞了。
蓝浔背着包,继续往前。
当她走出迟氏的时候,看见路遇的车,停在路边等候着她,她愣了一下,笑着走上前。
路遇眼神柔和,又透出一股对她的担心。
直觉告诉他,她今天很不开心。
果然,蓝浔默默上了车,一言不发。
她今天要去迟氏分部报到,她一点儿也不开心。从总部打发到分部,毋庸置疑,人的情绪是有点波动的。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但是从她的神色当中,却发现让他不能理解的情绪。
这样的情绪,并不是透着对工作的迷茫,而是对人的失望。
她有点忧伤和迷茫,眉目间笼着淡淡的哀愁,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安慰。
“蓝浔……”路遇尝试着开口,“快到中午,你饿了吗?”
“不饿……”蓝浔调整一下情绪,“到了那边再吃饭吧。”
“好的。”路遇微笑地看了她一眼,专心开车。
天润。
离开了多年,一切还是熟悉中的模样。就连办公室的装饰都没有变化,桌子还是那个桌子,椅子还是那个椅子。
尤其是他们两人的工位上,桌椅颜色光泽都一如当年,仿佛从未变过。
蓝浔在迟郁寒曾经的工位上坐下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又回到前面自己的工位上深深的感慨。
思绪纷飞,记得他第一天来,她主动向他打招呼,笑眯眯的。记得他吃她的盒饭,不打一声招呼,还冷冰冰的。
八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
蓝浔又沉陷回忆里,迷茫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清脆的女声中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总监,你来了呀?我们都等你很久了。”
蓝浔眸光一转,看着面前这个清秀的女孩,跟当年的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龄,微笑亲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孩有些腼腆地笑答:“总监,我叫关关,今年20岁,大学刚毕业。”
蓝浔赞赏的点头,现在的孩子都很优秀,她曾经还以为自己十八九岁毕业是很优秀的,其实有很多这样优秀的学生。
天润的销售部,只有副总监,相当于蓝浔是这个部门的老大。
关关任她的助理。
虽被打回原形,但物是人非。基本上以前的销售员都不在了,升职的升职,调职的调职。
大家只知道来了一个销售总监,并不知她的历史。董事长把蓝浔调到天润,也算是给她保留了一丝体面。
而蓝浔,有一种从哪里开始,从哪里失去的感觉。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欢迎仪式过后,便带领大家正式进入到工作当中。
天润销售的产品,是洗涤用品。
蓝浔坐在办公室,打开销售数据表,仔细查看对比,这些年天润的销售业绩都很不理想。数据表示,逐年下滑。
洗涤用品近年来,竞争也很强烈,各大公司,都有新产品,投入市场。
从洗衣皂,洗衣粉,到洗衣液的不断演变。如今,洗衣液的市场规模正在不断地扩张。
经过数年改朝换代,洗衣液逐渐成为洗衣市场的新主导。
但洗衣液的市场渗透力,只在城市当中处于较高水平,对低消费人群占比不高。
尤其农村市场,缺口巨大。
蓝浔下一步计划,清晰明确,所要做的就是打开农村市场。
她一连做了好几个桌面推演,都被自己推翻了,觉得不够劲,市场竞争太强。
天润的产品,中规中矩,无亮点。不具备竞争优势。
围着桌板,销售人员都认真看着她,新总监第一天来,就积极开展工作。
大家都对她产生好感。
不端架子,认真工作,对公司负责。而且人长得又美丽迷人,好看得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目光。
蓝浔忙碌一天,感到饥肠辘辘才下班,关关跟着她,一同走出办公室。
天润离珠城中心区,隔了两个城区。
车程需要一个小时,对繁华热闹的珠城来说,此处可不就是偏远之地。
蓝浔来报道,是坐路遇的车。
公司有通勤车,回市中心。
晚上最晚一班是10:20。
正准备坐上通勤车,却看到一辆蓝色的平治车驶入公司大门,路遇来接她下班。
关关见到一身蓝色西装的路遇,身姿清隽无双,带着温润华贵的气度,好羡慕地笑道,“蓝总,那是你男朋友吗?好帅气呀。”
路遇迈着沉稳的脚步,款款地向蓝浔走来,琥珀色的眼睛清澈迷人,唇角的笑容,流光溢彩,“蓝浔,下班了?辛苦了。”
关关一笑,挥手先走。
蓝浔低头,上了路遇的车。
车刚刚驶出大门口,就跟前面驶来的车相会。
迟郁寒坐在后座,车窗户半降,漆黑的眼睛朝路遇的身旁看去。副驾座的蓝浔没看他一眼,目视前方,对路遇说:
“想吃点鱼片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