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轩儿的不断求情,花狐狸并不为之所动。
要是让步,她的颜面何在?家威何在?
自己找的事,再怎么折腾,也得把这张老脸维护住。
“做错事了,就得惩罚不是?要不这府上,上上下下不得乱套了?”花狐狸心虚嘴硬的说道。
“敢问姨娘,他们何错之有?”梦蝶看到花狐狸继续不依不饶的,便冷冷地问道。
说实在的,梦蝶喊她姨娘的时候,她心都堵得慌。
但碍着这多下人在这里,还有一个不谙世事的轩儿也在这里,她尽量的保持着尊重的态度面对她。
梦蝶有个原则就是,她不管别人做什么,她只做好自己,只要不触碰底线,什么事都好说。
“乱嚼舌根,违抗命令,这难道不是做错事吗?”花狐狸看到梦蝶那双阴冷的眼光,如利箭般射过来时,她的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
心里有些害怕,但嘴上还在强装硬气。
再怎么着,她为老爷生了个唯一的儿子,子凭母贵,身价倍增。
而你沈梦蝶虽然生为大小姐,可终归还是要嫁人的,沈府顶多是你的娘家,而治理沈府的大大小小的事宜,还轮不着你来插手。
不管怎么样,最后这沈府上上下下还不都她说了算。
想到这里,她先前的心虚害怕,倒也消失了不少。
她挺了挺胸,一副一家之主的姿态,一脸不屑的看着梦蝶。
“呵呵,”梦蝶冷笑道,“人家只不过是说了句大实话,竟然可以让姨娘你定这重的罪,你可真牛逼。”
说完,梦蝶还郑重其事地,冲她竖起个大拇指。
花狐狸一听,瞬间懵逼。
这牛逼是什么鬼?听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怎么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不对劲在哪里,自己也说不清。
总之,这大小姐整天就会跟自己作对,她能说出来什么好话啊?
“你怎么,怎么骂人?”花狐狸冲着梦蝶开始嚷嚷。
听到小姐的那句充满嘲讽的话,春儿不由地掩嘴偷笑。
“春儿姐姐,牛逼是啥东西?”轩儿扭头问正在偷笑的春儿。
“嘘”春儿忙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此时此刻,剑拔弩张的,真心不是给他解释的时候。
“姨娘,这就说笑了,我怎么敢骂你呢?我是在夸奖你。”说到夸奖两个字,梦蝶特意一字一顿的说道。
“呵,你当我傻啊?”花狐狸的媚眼忽闪忽闪的,转而又对奶娘跟家丁呵斥道,“谁让你们站起来的?跪下!”
这声突如其来的大吼,把众人吓的一个激灵。
奶娘与家丁更是吓的双腿一软,又准备跪下去。
结果刚把膝盖弯下,直接让梦蝶一手一个,又拽了起来。
“又没做错事,凭什么跪?”梦蝶冲着他俩说道。
“可是……”奶娘如惊弓之鸟般看着梦蝶,又忙把头低下。
“放心,有我呢。”梦蝶拍拍奶娘的肩。
“你……你……”花狐狸一看梦蝶又出来干涉她的行动,顿时怒火中烧。
这死丫头简直就是不把她看在眼里,竟然在众多下人面前,让她颜面扫地。
士可忍,孰不可忍。
愤怒早已让她面目全非,她“啊啊”的叫着,张着双手,凶神恶煞般地冲了过来。
她现在恨不得把梦蝶一把揪住,狠狠地扇上几耳光,然后放在脚下再狠狠滴来上几脚才解恨。
对了,最好把她那张让她早恨的咬牙切齿的脸,抓个稀巴烂,最好让她毁容,让她一辈子见不得人,一辈子别想嫁人。
这样才能解她心头夺爱之恨,也才能替哥哥讨回公道。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花狐狸已经“砰”的一声来了个狗啃屎,接着“哎呦”一声趴在了地上。
原来,梦蝶瞄见她猝不及防的扑了过来,忙轻移莲步,顺势侧身躲过。
她人已经稳稳地立在旁侧,而花狐狸由于速度太快,脚下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趴在了地上。
旁边的家丁丫鬟一看,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把花狐狸扶了起来。
只见抬起脸的花狐狸,发簪也歪了,像打了败仗的小丑,在凌乱的头发上,摇摇欲坠。
由于磕在了石板地上,她那胳膊腿估计也伤的够呛。
果不其然,她把袖子往上一挽,肉眼可见的擦皮伤上面隐隐带着血丝,便呈现在大家面前。
一看出血了,花狐狸愣了一下,立马张着嘴鬼哭狼嚎起来。
“娘,你没事吧?”轩儿一看花狐狸哭喊着,忙跑上前扶住了花狐狸。
“看到没?都出血了,你说有事没?都是你这好姐姐把我给推倒了。”花狐狸扭头对儿子大叫着。
梦蝶看到眼前的一切,真是无语至极。
她叉着腰,冷眼看着花狐狸在那里夸张的卖惨。
“可是,姐姐没有推你啊?”轩儿郁闷的说道。
“闭嘴!我说推了就推了。”花狐狸像疯了似的,冲着轩儿吼道,“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尽帮着外人跟娘作对。”
轩儿看到由于愤怒,而面部扭曲的花狐狸,一时吓呆了,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眼睛里瞬间噙满了泪水,嘴唇抽搐着,想要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你干嘛啊?”梦蝶心疼地一把把轩儿拽了过来,把他搂在怀里。“你这样会把孩子吓坏的。”
“那是我儿,跟你有啥关系?”花狐狸一看梦蝶竟然把轩儿夺了过去,心里更来气了,又准备扑过来抢轩儿。
“你们闹哄哄地干嘛呢?这一天天的真是不让人省心。”这时,身后传来了沈员外那油腻腻的声音。
家丁丫鬟们忙往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来。
于是沈员外那圆滚滚地身子,就沿着这条道,滚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像被偷吃蜂蜜遭了报复,一脸青肿的马管家。
一看到马管家那肿的像猪脚的脸,梦蝶与春儿就忍不住想笑。
哎,这脸太娇贵了,才用了七八成力扇了两耳光,就肿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梦蝶看到马管家哈巴狗似的,跟在爹后面,她就有一种想再扑上去打一顿的冲动。
春儿忙暗地里,扥了扥梦蝶的衣袖,小声对她说道,“稍安勿躁。”
梦蝶看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啊,老爷,您可来了,您再晚点来,奴家可见不到老爷您了。”花狐狸看到沈员外来啦,马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着受伤的胳膊,花着脸对沈员外哭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