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道友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没去看鸿钧那不善的眼神,雷泽苦笑的朝着西王母说道。
“是我心急了”,西王母也反应了过来,雷泽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寻他们开心,想必他自有深意。
“大兄,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冥河咋咋呼呼的喊道。
“我不一直都想直说嘛,可你们不给我机会啊”,雷泽心里腹诽道。
“且不说我不知道混沌钟的下落,就算知道并将其与盘古幡,太极图合一化作了开天斧,恐怕那也不是我们能够催动的”。
雷泽将目光移向了鸿钧,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说的是,以盘古幡和太极图为依凭,勾连过往,倒果为因,从时空长河中借来一道开天斧的斧光。”
“你指的是西王小友的昆仑镜”,鸿钧神色也变的郑重了起来。
闭目推算良久后,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不够,昆仑镜虽然有穿梭时空的威能,但终究只是一件极品先天灵宝,纵然以我等的记忆去回溯,也到达不了开天前的那段岁月”。
“我说的不是昆仑镜”,雷泽轻笑一声,语气里透露出十分的从容和自信。只见他右手一伸,一口天青色大钟便出现在了手上,“我说的是我的伴生至宝青雷钟”。
大钟古朴盎然,上面满是混沌雷霆纹路,悬浮在雷泽掌心,却散发出一股扭曲时空,破灭鸿蒙的无上威势。
鸿钧眼前一亮,朝青雷钟打量许久,才出声道:“道友倒真是好福缘啊,以我看来,此宝不论攻防,都不当在混沌钟之下。”
“最关键的是此宝身上表现出的那种颠覆混沌,逆乱时空的无上特性,若老道我没有看错,应该是混沌至宝混沌珠破碎后所化吧”。
雷泽点头道:“前辈法眼无差”。
“如此一来,你所说的从岁月中借一道开天斧光的想法,便有了可能”。鸿钧抚须大笑道,“凶兽大劫平矣”。
且不说鸿钧此刻的惊喜,冥河是因为早就知晓自家大兄手里有这样一件至宝,所以显得有些波澜不惊,只是叹服于雷泽的想法。
可西王母眼中此时剩下的就只有艳羡,震惊以及一丝丝无语了,想到之前雷泽一副混沌钟何等至宝,岂是他能觊觎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没有混沌钟,但你有不弱于混沌钟的先天至宝青雷钟。
越想越气,西王母忍不住白了雷泽一眼,嗔怪道,“道友倒是真低调”。
雷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这都听你话说出想法了,怎么你又生气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啊。
前世今生都是单身贵族的雷泽只想表示,“不管是女人,还是女神,都一样善变”。
定好了应对凶兽大劫的计策,三人便也在玉京山住了下来。
玉京山作为不输于昆仑山的洞天福地,灵气自然不差,三人再度恢复了修炼论道的日子。雷泽闲暇时还经常恶趣味的调戏昊天和瑶池两位童子,日子过得倒也舒服。
鸿钧老祖自从接受了雷泽的建议后,便一人独自出山。一方面是准备去寻他的那位宿敌魔祖罗睺帮忙,另一方面也是准备邀请他的两位好友阴阳老祖和造化老祖前往玉京山共议凶兽一事。
洪荒西部,须弥山。这天,罗睺正在山中闭关修炼他的天魔大道。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皱眉道:“鸿钧老道,他不好好的在玉京山待着,跑我这干什么”。
他与鸿钧是大道之争,日后必有一战。但那是日后,现在他魔道未成,还不到与鸿钧开战的时候。
“也罢,既然来了,那我便去见上一见”,罗睺身形一转,便消失无踪。
此时须弥山外,正立着一位穿乌黑锦绣的道袍,腰间围着玉带,手持长杖的白发道人,正是离开玉京山的鸿钧老祖。
他此来不是为了同罗睺争斗,自然不用隐匿气息。
突然,他神识一动,笑道:“罗睺道友,既然出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哼,鸿钧老道,许久未见,却是道行见长啊”,鸿钧面前的虚空荡起阵阵涟漪,身穿纯白道袍,黑发紧束神情淡漠的罗睺便从中走了出来。
他刚刚临时起意,想要试探一下鸿钧现在的功行。于是故意隐匿不出,却没想到被鸿钧一眼识破。
“道友不也是功行大进”,鸿钧淡然回道。
罗睺微微沉默了片刻,摆手冷声道,“闲话少说,你鸿钧老道一向窝在玉京山,今日突然来我这须弥山有何贵干?”
鸿钧听罢也不再寒暄,而是朝罗睺做了一个道辑:“确是替洪荒众生向道友求救而来”。
罗睺却冷笑一声,“洪荒众生关我罗睺何事,你鸿钧是洪荒老好人,我罗睺可不是”。
鸿钧却没有反驳道:“道友修的是魔道,求的是自身逍遥,洪荒生灵自不被道友放在心中”。
但随即话音一转,“凶兽一族,不生灵智,有的只是对洪荒天地的破坏欲望。若是席卷洪荒,遭殃的不仅仅是洪荒生灵,更是洪荒天地本身”。
“我等先天生灵,与洪荒天地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让神逆做大,真个毁掉洪荒,道友想求的超脱恐怕也无从谈起”。
见鸿钧言辞恳切,罗睺便也不再摆出一副随意的姿态,而是反问道:“那神逆当真如此可怖?”
鸿钧点了点头,“我与阴阳,造化两位道友一起围攻它,都拿它不下,反而被它用先天至宝弑神枪将我等打成重伤。”
听见神逆如此强势,罗睺也不免一惊,鸿钧话说的没错,他虽然不在乎洪荒生灵,但他要想成道,现在却舍不了这洪荒天地。
“说不得真的要与这神逆做过一场”,罗睺幽幽的想到。
而且还有弑神枪,作为先天第一攻击至宝,至锋至锐,过去未来无有可挡者,他罗睺正缺这样一件至宝。
罗睺心动了,但他表面却不露声色,而是嘲笑的望向鸿钧道:“以你们三位的修为合力都奈何不得神逆,多我一个又有何用”。
鸿钧自然听出罗睺语气已经有些软化,当即趁热打铁道:“那也未必,我知道友手中有着一面南方离地焰火旗,我这边已集齐了其它四面旗子,若是布下先天五方五行旗大阵,五行轮转,生生不息,定可将其困杀”。
“先天五方五行旗大阵么”,罗睺喃喃思虑道,“这么看来,确实有着机会”。
鸿钧也不催促,只是笑意盈盈的望着罗睺,他料定以罗睺的性格,不可能拒绝。
果然,沉思半晌后,罗睺点头道:“也罢,既然你鸿钧亲自邀我,我也不能不给你个面子,决战神逆之日,我会出手”。
“如此便再好不过”,鸿钧朝罗睺微微颔首,“那老道就先告辞了”。说完,便消失不见。
罗睺看着鸿钧离开的背影,冷哼一声,便也径直回了须弥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