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后,杨达从自己的兜里神秘兮兮的拿出了一个盒子。
“你还记得白冰吗?”
“什么白冰?”
我不解道。
“就是咱们在第二小读书那个班长哎,每次都扎个辫子那个,眼睛贼大贼水灵……”
杨达有些激动地向我形容着,在话语间,我好像也想起了在模糊的记忆里,那个做什么事情都是叉着腰的小女孩。
“行了行了,想起来了,你别特么说了,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上次我去河西取东西遇见她了,还是她先把我认出来的,于是就聊了一会儿,她现在在那边的邮储银行上班,上次聊的时候,就说挺怀念原来的学生时光的,然后我就想着,把能组织的人组织起来,追忆一下嘛。”
“……擦了,合着你是为了这个女人,才忽悠我说有这个什么同学聚会啊,你有意思没有。”
“也不完全是这样,而且是她最开始提议,说能不能组织的,我只是附和着应了一下而已,再说了,你这个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你有柳湘了,哥们这么长时间还单着呢,这次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你就不能替哥们考虑考虑。”
好一番大倒苦水,我只能暂时顺从的点了点头。
“行行行,你说怎么办,我配合你就是。”
“很简单。”
杨达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一个酒店,然后解释道。
“这次加上咱们也只聚了十几个人而已,等会咱们会上去吃饭,然后完事儿在楼下唱歌,期间我会尽量的多喝酒,然后趁着还在清醒的前夕,跟她表白,如果成了就不说,没成你就说我醉了,然后赶紧带着我溜,别让我留在ktv丢人就行了,就这么简单,不需要做别的。”
“这……你特么就不能直接点表白,被拒绝了也没什么吧,胸怀宽广一点,后面还能继续当朋友啊,按着以前上学时候的性格,白冰好像也是很大方一个人,不会有什么的。”
“你懂个屁,哥们也要面子的好吧……反正你别管这么多了,就当帮我个忙,按着我说的来,我特么谢谢你了。”
显然,我没有什么理由,能够拒绝杨达了,所以也只能应了下来,并提前做好保证,表示不会掉链子。
或许是时间尚早,杨达刻意的磨叽了一下,然后又抽出了一支烟递给了我,说等一会儿再上去,让他调整调整心态。
而烟雾缭绕间,我也顺势问起了那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我说你到底是咋想的,一不缺钱,二人长得不丑,找个女人应该不难吧,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定下来呢?难不成你身体上面哪方面不行?”
“去你大爷的,你才不行。”
没好气的回呛了一句之后,杨达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神神在在的说道。
“两个人的事情,讲究的是一个感觉,我找另一半,一定要是那种全部看对眼的,而且两个人都合适才行,不然的话在,在一起一段时间就分开,或者说结了婚然后再离婚,岂不是白白浪费自己的时间,完全没有必要不是。”
“那你又怎么觉得白冰就行?“
“直觉。”
“你特么就是馋人家脸,觉得姑娘长得漂亮,肤浅就肤浅嘛,在你爹我这儿,还特么不诚实。”
面对着杨达的说法,我表示格外的鄙夷,但他也没否认,而是吐出一口烟雾之后,顺势拉开了话题。
“别扯我了,你呢,柳湘为什么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
“只是暂时的不回来而已,正好,你也帮我拿拿主意。”
说着,我将大概的情况都给杨达说了一下,并询问道他的见解,是倾向我多一点还是柳湘多一点。
但是杨达在听完后,并没有给我什么比较合适的说法,而是换了个角度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兄弟,我想知道……让柳湘一个人在北京,你真放心啊?”
“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不知道自己听出的是不是杨达的言外之意,但是也很肯定的给了一个回答,见此,他也没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而是无奈的笑了笑。
“方良,哥们给你说实话,你可能也不爱听,但事实就是这么一个事实,你和柳湘的争执,根本问题,还是出在钱这个字眼上,钱是王八蛋,但偏偏这个王八蛋是必须的,如果有足够的钱,你和柳湘不是想留北京留北京,想回永州回永州。”
“有钱的话,你顾虑的基本上不存在,你完全可以顺应着柳湘,然后在北京买套大房子,然后把四个老人都接去住,柳湘也可以顺应着你,有钱的话,永州也有别墅区,完整的配套,私立的贵族学校,各种资源都能用钱换来,那个时候,她还会考虑工作的问题吗?”
“哎……有钱人的见解是不一样。”
我叹了口气,有些自嘲般的笑了笑。
虽然话不好听,但道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我和柳湘争吵,商量,以及做决定暂时分开回家,这些问题全部都可以用钱解决,但偏偏我所拥有的还不够。
换了一会儿之后,杨达又继续说道。
“而且,方良,我说实在的,有时候我真感觉你们家是自己不愿意发那个财,怪不得别人,你们家那个餐馆,我去吃了很多次,也主动向叔叔阿姨提过,位置这么好的门面,但凡把价格涨上来一些,一年挣个三四十万轻轻松松嘛,但是他们就是不干,做生意这一行,讲良心就只能维持温饱,甚至有时候温饱都难,有个词叫无奸不商,做生意不为了捞钱,那还不如叫慈善家了,叔叔阿姨一年到头就像当于挣两个人的工资,我看着都累得慌。”
杨达的言辞虽然犀利,但话语里并没有什么贬低的意思,而我也完全没有立场来反驳,甚至劝说自己的父母都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自己在工作中都是这样,为了脑海里那个家庭教育所烙印上的良心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