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陈敏峰姗姗来迟,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这是怎么了?”
陈婉仪瞥了他一眼:“兄长,若是你有什么癖好,也不该将人吊在海棠树上,她在我院里当差的时候可是没有受过什么苛责。”
陈敏峰的眉心不断的跳动,他什么也没做,怎么又扯到了他头上来,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他们这样的人家发生了这种事来,以后还要怎么娶妻。
不过这黑锅背了也不错。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陈婉仪一眼,让陈婉仪觉得毛骨悚然,好像他这个眼神已经把陈婉仪给生吞活剥了,让陈婉仪感到了一阵厌恶。
陈敬德见陈敏峰也不反驳,气得面色铁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做过。”这话说得苍白又无力,谁都知道陈敏峰喜欢成了亲的媳妇子,哪里还会相信他的话。
二夫人搂着还有些颤抖的陈婉乔开口了:“还有未出阁的姑娘家呢,这着实不像样子,大哥应当着人把她抬下去才对。”
几个婆子立刻走了过来,准备把巧绣给抬下去,拉扯之间巧绣的衣裳给扯了上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边走去。
绯袖指着巧绣,惊呼出声:“你们看。”
众人听到她的声音往巧绣看了过去,她的肌肤白皙,手臂上和小腿上都是被鞭打了的痕迹,手心四散开来,紧紧地握着一块月白色的布料。
陈婉仪也被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有些失语,前世她也是在李存孝的后院见过的,这是男人有那种不知名的癖好,同房的时候喜欢打人,不会陈敏峰这是这样的人吧。
二夫人看了一眼,捂住了陈婉乔的眼睛,对着陈敬德说:“敏峰好没道理,就算喜欢这样的媳妇子,买了回来,要金屋藏娇也应该好好的才是,处置了她也不算什么,怎么能做出这等禽兽之事来。”
陈敏峰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人人皆知,现在就他不想认下也否认不了了。
陈婉娇这时也不敢言语了,这伤是她让人打的,只是气不过,因为这么个货色让她落入这般境地。
陈婉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巧绣是个媳妇子,可她刚刚来碧落斋的时候还怯生生的,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这样。”
陈敏峰眼睛微眯,透过众人看了过去,陈婉仪陷害别人的时候还能如此温婉,让他心中悸动不已。
若是陈婉仪他是舍不得这般对她的,可一个媳妇子,真是让人脏了眼睛,也不知他还想到了什么,居然面红耳赤。
除了未出阁的姑娘,他这副样子更是坐实了会虐待女眷,二夫人痛心的道:“敏峰,你怎么能这么做?”
陈敬德闭了闭眼睛,“拉下去。”
几个婆子又开始抬人了,瑞王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说了一句:“大舅哥,你也太……”
吧嗒一声,陈敏峰身上掉下了一块玉佩,绯袖指着那玉佩道:“那不是巧绣用她一个月的月银买的吗?一开始就是买的一对,他们二人一人一个,我还当她是买回去送给她夫君的呢?原来她是送给了大公子。”
陈敬德铁青着脸,陈敏峰的德性实在太坏了,与媳妇子私通,把人给玩儿了不说,还这般虐待,书读得再好有什么用,哪家的闺秀敢嫁给他。
这时陈婉沫找了过来,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三夫人也顾不得看戏了,一把搂住了陈婉沫:“沫儿,你这是去哪里了?”
“午间用得到了些,如厕去了,谁知等我回来,丫鬟婆子都说你们来这儿了。”
三夫人一把抱住陈婉沫:“你可是吓死娘了。”
在场的众人神色各异,幸灾乐祸的人不在少数,尤其是二老爷,他子嗣颇丰,若陈敬德过继的儿子不成,那这偌大的陈府,他也该分一杯羹才是。
他清了清嗓子:“大哥,这也着实不像话了一些,峰哥儿这般品性,以后可如何是好?”
陈敬德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眸色凶狠转头凝向陈婉仪,她神色温婉,摸了摸脸:“父亲这是何意?这明明是兄长做错了事,难道要怪在女儿头上。”
二老爷道:“婉仪是个好姑娘,又是瑞王未来的王妃,你可不许偏心,这峰哥儿又不是你的亲子,你不必……”
陈敬德背着手,不满的说:“无需多言,这是我的事……”
二老爷勾着唇一笑,转身携了家眷走了。
剩下的人也纷纷开始告辞,所有人都走了个干净,只留下了瑞王还在一旁看戏。
陈敬德看了陈婉仪一眼,她只得请了瑞王:“我来送殿下。”
“知道大姑娘是个聪慧的,没成想这般聪慧。”
谁也不会相信陈敏峰是个这般糊涂的人,怎么会栽在了一个媳妇子身上,但是不相信又如何?
陈婉仪引着瑞王往二门走去:“今日在场的都是陈府的人,就算二夫人与我同盟也不愿意把这事传出去,平白会坏了整个陈府公子和姑娘的名声。”
瑞王站定了脚步,狭长的眼尾上挑:“那大姑娘想如何做?”
陈婉仪粲然一笑,抬起头迎上瑞王的目光:“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明日便会传出陈家大公子何等败坏又如何道德沦丧。”
从现在开始不管是陈敏峰的仕途还是婚姻彻底毁了,再会读书,有了这种言论,他还会得了皇上器重?
这就是陈敏峰作为杜妙娥儿子的代价。
“大姑娘好计谋,这内宅之事男人自然是不成的,若往后本王的后宅中有如此厉害之人,也不怕人再来构陷与我。”
瑞王这话的意思是想让陈婉仪真的嫁过去,帮他稳住后方,可她知道前世瑞王的结局最后也会死在太子手上,她这样嫁过去岂不是嫌命长。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脸上还是带了温婉的笑容:“殿下可是说笑了。”
瑞王但笑不语:“纵使大姑娘再聪慧,也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本王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