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仪温声道:“殿下,小女行的端做得正,不怕搜的。”
“那也不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着李清欢:“她长得这么丑,先搜她吧。”
李清欢站了出来,也学着宫人抖了抖袖子,宫人也浅浅地搜了几下,没搜出什么东西来。
宫人脸上挂了笑对着瑞王道:“殿下……”
陈婉娇笑容满面,柔柔的说:“大姐姐,你就让她搜一搜,又不是你做的,怕什么?总不会是你和瑞王勾结……”
言罢,还捂着嘴离李存孝越来越近。
陈婉仪也是笑了,“既然妹妹这么喜欢搜身,那不如……”
陈婉仪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清欢不知被谁推了一下,往前趔趄,猛地从袖中掉出来一个东西。
她还来不及惊呼,一块玉佩就从她的袖中掉了出来,可她明明才被宫人搜过身。
她慌乱的想要辩驳,却无从辩起,这块玉佩是太子妃亲自交到她手中的,让她陷害陈婉仪的,她刚刚明明悄悄地藏在了陈婉仪袖中,可不知为何又从她的身上掉落下来。
现在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她脸上的表情是变了又变。
众人瞪圆了眼睛的看着她,陈婉仪捂住露出惊诧之色。
陈婉娇红着脸瞧了如谪仙般的太子,却见太子与太子妃站在一处,眼中狠意顿现,指着李清欢道:“你,你不会与太子妃一起想陷害我家大姐姐吧。”
倏地,众人议论纷纷。
“啊?太子妃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就是,我就说陈家大姑娘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太子妃攥紧手中的帕子努力地保持着平静,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宫人,正是搜过李清欢身的佩儿,很是痛心的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我千叮咛万嘱咐,大姑娘是太傅的外孙女,又是皇弟的未婚妻,一定要热情的招呼,你怎么放下这等错事来?如此怠慢她,还差点把她认为是拿了我玉佩的人。”
陈婉仪听了她的话,脸上带着笑意,眼中却是带了冷意,果然是太子妃处处与瑞王看中的女人为难,不仅是她,前世也有不少闺秀遭了她的毒手,否则前世太子都三十了,还未娶妻,或者刚要议亲,女方就会无故死亡。
这推卸责任的功夫,没有比她更甚的了。
佩儿低下头认错:“是太子妃娘娘,是奴婢的错。”
太子妃好似不忍苛责温声道:“差点冤枉了大姑娘,你还不快去给她认错,若是大姑娘不肯原谅你,你就不必再待在本宫身边。”
太子妃容貌也是极佳的,名声也好,说起话来那是一个温柔,可陈婉仪听起来只有说不尽的虚伪和厌恶。
她和这里的其他闺秀可不一样,要费尽心机地讨好太子妃,以求得以后能做太子这个谪仙的妾室。
就算陈婉娇刚才不过脑子的说话,可她看赵启的眼神暗地里可是充满了爱慕。
至于赵启这个谪仙,身上可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佩儿走到陈婉仪跟前,委委屈屈的行了礼:“大姑娘,是奴婢怠慢了您,让您受了委屈,请您原谅奴婢。”
陈婉仪温婉的脸上出现了不解,吓得她后退了两步,看向太子妃:“娘娘,这怕是个误会,小女并未受到怠慢。”
太子妃松了一口气,陈婉仪总不会不依不饶的,若她抓着这件事不放,硬说她刻意陷害陈婉仪,她可就落了下乘。
她笑这说:“既然是个误会……那……”
“小女是没有受到怠慢,可是这玉佩可是能调动上京中一半的禁军,若是出了岔子,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陈婉仪说完又捂住了嘴巴,“小女忘了,佩儿姑姑可是娘娘身边的人李家二姑娘的父亲又是边关大将,定是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她这句话可就值得人深思了,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李清欢,若不是太子妃合伙李清欢陷害陈婉仪,那么边关大将要调动上京的禁军是想要做什么?
难道是谋反?
瑞王暗地李打量起陈婉仪来,她说的话表面上听起来只是为了洗脱太子妃和李清欢的嫌疑,实则是让她们做出选择,要么太子妃承认她故意陷害陈婉仪,要么就是勇冠侯要谋反。
这可都是有风险的,一个不好可是杀头的大罪。
太子妃凝向佩儿,她可不愿意得罪勇冠侯府,只要皇上相信勇冠侯的忠心,那么就算她说是李清欢做的,也不会得个什么好。
她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片清明,看了佩儿一眼。
佩儿心里咯噔一跳,对着李清欢跪了下去:“求二姑娘恕罪,陈大姑娘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只是因为奴婢心里爱慕太子殿下,因为在这宴席上,太子殿下多看了姑娘一眼,奴婢才心生怨怼,故而故意藏起了玉佩,想借搜身之名,故意害李二姑娘。”
太子多看了李二姑娘一眼,这话也是值得深思,也不知是太子妃想害李清欢,还是这宫人想害李清欢,众人皆露出深思的表情来,太子可从不会对哪个女人表现出什么兴趣,怕是看上李清欢了吧。
太子妃轻轻地皱着眉头,流露出一丝失望:“佩儿,你好生糊涂。”
她招了招手,一个宫人捧了一个红漆托盘过来,上面放了两个精致的掐金匣子。
把匣子打了开来,李清欢那个匣子里放的是一只带了璎珞的发钗,样式则是侧室的模样。
偏生那个宫人把发钗拿了起来,故意让众人观赏,这是坐实了要纳她为太子侧妃的意思。
陈婉仪那个匣子则是一支富丽堂皇的金丝八宝攒珠钗,那支钗工艺极好,上面的宝珠在这明亮的光线下熠熠生辉一眼都能看出来价值不菲。
给了李清欢一支妾室佩戴的璎珞款式的发钗,又给陈婉仪一支正室才能佩戴的发钗,这是什么意思,还会有人不明白吗?
陈婉仪把太子妃给的发钗收了起来,转过身看向李清欢,却是见她脸色已经气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