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守在沈卿宁屋外的四名侍女颤抖着身子,新月姐姐一直跟在长公主身边,是长公主身边的心腹,整个长公主府,权力仅次于长公主。
新月没有打算让她们几个起来,既然来到主院伺候,更应该以身作则,不然府里的其他人有样学样。
跪在地上的侍女也不敢开口。
一直跪到沈卿宁醒来,唤人进来,跪在地上的四人也才解脱。
“来人。”
沈卿宁的声音传到外头的侍女耳边。
几人站了起来,其中一人推门走进屋里。
沈卿宁袭着一件蓝色长裙,她走出屋里,后面跟着出来的侍女小跑出去,才跟上沈卿宁的脚步。
她刚走出屋里没几步,新月走过来,凑在她的身边,附在她的耳边压低声音。
新月说完后,往后退一步。
“你带他去本宫的书房。”
站在她旁边的新月领命退下。
主书房内
新月将人带到书房,她站在书案旁边站着。
姜文博脸色苍白,咳了一声,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刚进来没有多长的时间,这时,耳边传来推门的声音,姜文博转身看过去。
沈卿宁推门走进主书房,她举步走上前。
站在书案旁边的新月正想要行礼,沈卿宁摆手。
新月行礼,毕恭毕敬退下去。
姜文博走上前,朝着她作揖,行了一礼,“老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太尉明知道身体不好就该好好待在姜府。”沈卿宁冷笑,然后抬步走到书案前坐了下来,她往后一靠,看向转过身的姜文博,眸心冰冷。
姜文博虽然没见过这位长公主,可他也知道长公主性情大变。
看着坐在书案前的女子,他差点以为坐在面前的女子是镇国公主。
片刻,他举步走过去,朝着沈卿宁拱手一拜。
“长公主,老臣此次过来是想提醒长公主。”
话音落下,沈卿宁忽然拍了拍手,直到拍掌声的声音停下,坐在书案前的女子红唇轻启,“关于本宫摄权监国的事?”
姜文博走到她的面前。
他咳嗽了几声。
姜文博躬身拱手,“长公主,燕家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你想说什么?”
姜文博抬头,“长公主手握朝廷大军的兵权,已经有人坐不住,要是长公主连政权也挰在手上,长公主当真能保证燕氏一族不会被灭族。”
如今的天启可是多事之秋。
话音落下,坐在书案前的沈卿宁哂笑。
“想灭燕氏,本宫倒看看他有几条命。”
“长公主能走到今天,想必听得清楚老臣话里的意思。”
沈卿宁闻言,她扶住椅柄站起来,看向站在她对面的姜文博。
“看在你跟大舅的关系,本宫就当做没听过你说的话,只不过......”沈卿宁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冲着站在对面的姜文博微微一笑。
“长公主。”
“本宫知道你是为清河燕氏一族好。”
姜文博闻言,他开口,“长公主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灭了燕氏,也不知道谁灭谁。”
说完,沈卿宁坐了下来。
姜文博闻言,知道他是劝不了长公主。
“长公主,老臣相信你会后悔。”
沈卿宁没说话,她摆手,示意他退下。
姜文博朝着她行礼,转身离开。
坐在书案前的沈卿宁见姜文博离开,漂亮的丹凤眼凌厉。
...
次日,大殿却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沈北镇看向坐在龙椅旁边位置的沈沈卿,看着跟他同一年出生的大皇姐,沈北镇微皱起眉头。
没想到这次回来会见到大皇姐执掌大权。
看在沈北镇眼里,他很意外,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沈北乾死了,后边还有沈北洛跟他,怎么也轮不到大皇姐坐在那个位置上。
“拜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下面的大臣纷纷跪下朝着大殿之上的女子行大礼。
沈北镇也跟着跪了下来。
“平身。”
随着女子的声音落下,跪在地上的大臣都站起来。
站在一旁叶慕西走上前,看向底下面的大臣,他抬起下巴,高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落下,底下面的大臣议论纷纷。
沈卿宁坐在座椅上,她扶住椅柄,视线缓缓落在底下面的杜方迟身上,嘴角勾勒起一抹若有若的弧度。
叶慕西再重复一遍。
还是没有人站出来,叶慕西正准备要开口时,耳边传来女子阴冷冷的声音。
叶慕西脸色微变。
他转身看向女子,躬身拱手,“长公主。”
这时,杜方迟拿着奏折站在大殿中央,他撩起官袍跪了下来,“臣有奏要启。”
坐在座椅上的沈卿宁摆了摆手。
叶慕西赶紧退到一旁站着,看向底下面的杜方迟。
其他大臣见到杜方迟站出来,心里头划过不好的预感,他有奏要启,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御史主要是弹劾,如今杜方迟上位,是天启新任的御史。
“你有奏要启?”
跪在地上的杜方迟点头。
“是。”杜方迟开口,“是关于涉及到下相码头货船一事的王应。”
此话一出,沈北镇忍不住看向看上面的女子,他倒是听说了下相码头的事,货船烧毁一事是王应所为。
他这位大皇姐得知这事后,从皇宫杀到下相码头,当场把人弄死。
“这事涉及到朝廷的人,是王应背后的幕后主使。”
听到他提到朝廷的人,有人的脸色不好看,也有人在看戏。
杜方迟曾经被长公主叫过去单独谈话,恐怕是要杀鸡敬猴。
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原来王应背后还有人。”
“回长公主,臣要弹劾六部的礼部,工部,兵部还有户部尚书。”杜方迟开口,然后拿着奏折高举头上,弯下身子。
话音落下,礼部尚书跟兵部尚书等人睁大双眼,阴狠狠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杜方迟。
户部尚书气得吐血,他什么时候跟王应扯上关系。
他从没有跟王应有任何交集,怎么会主使王应去烧毁下相码头的货船,况且其中大部分的货物是出自秦家,他再蠢也不会动长公主的东西。
另外几人立马跪下,大喊冤枉。
“长公主,臣冤枉。”
“请长公主明察。”
“臣是冤枉......”
户部尚书站出来跪在大殿中央,对着大殿之上的女子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