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闻言，他看向面前的沈卿宁开口，“长公主。”
楚淮这声倒是把沈卿宁的注意力从洛宴的身上离开。
而洛宴也松了一口气，这长公主殿下有时候太过吓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下你应该有时间陪本宫走一趟。”沈卿宁摄人的丹凤眼潋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楚淮漫不经心地开口。
楚淮闻言点了点头。
沈卿宁转身抬步离开，后来的两人跟上去，墨苍跟太监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钟楼楼下，沈卿宁开口吩咐另外三人守在下面，没她允许不准任何人靠近钟楼半步。
墨苍跟太监领命应下。
洛宴看着一前一后的男女走上钟楼，他微微皱起眉头，这位长公主到底想要做什么。
走上钟楼的两人，沈卿宁闭上双眼深深呼吸一口气，直到旁边的楚淮开口，她忽然睁眼看向前方。
“长公主。”楚淮开口，“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长公主似乎很怀念这里。”
沈卿宁很少出现在宫里，毕竟她连长公主府都没怎么出现过，更别提出现在宫里，可是看她的样子，她以前似乎经常来这里。
不过在他的记忆里，沈卿宁很少会出现这里，反倒是沈卿雨会出现在此处。
沈卿宁每次心情不好都会出现在这里。
“皇妹曾经跟本宫说过这里是她跟外祖父经常来的地方。”沈卿宁嘴角微微上扬，“短短两个月而已，他们都离开本宫，留下本宫一人。”
话音落下，也打消楚淮对沈卿宁的怀疑，楚淮曾经有几次认为死的人是长公主沈卿宁，不是镇国公主沈卿雨。
毕竟两人拥有同一张容貌，而她们的性子举止言谈之间都不同，自从那日他去趟长公主府，沈卿宁跟她几乎是同一个人。
后来他慢慢打消怀疑，直到昨晚他见到她在大庆殿见到她手持打龙鞭打皇帝的画面……
楚淮转向旁边的沈卿宁开口，他拱手一拜，“长公主节哀！”
“燕老跟镇国公主也不愿意看到长公主一直沉浸于过去走不出来。”
话音落下，沈卿宁转向旁边的楚淮，她嘴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双手抱胸然后漫不经心的开口，“谁跟你说本宫一直沉浸于过去？”
说完，她从楚淮身上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她的大仇还没有报，燕家的大仇还有长姐的仇。
况且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自然不会一直沉浸于过去坐着等死。
“我还以为长公主一直没有走出来。”
她如今性子大变，楚淮怕她会走极端，毕竟她目前的情况没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你想太多了。”沈卿宁似笑非笑。
“出宫后，你陪本宫去趟燕府祭拜外祖父。”沈卿宁继续开口，“毕竟你曾经是他最看好的学生。”
楚淮闻言点了点头。
即使沈卿宁没有开口，他也要去趟燕府祭拜燕老，毕竟今日是燕家的祭日。
两人在钟楼上待了半个时辰后，便一前一后下来，沈卿宁看向楚淮低低一笑，“本宫会在燕府等你。”
“毕竟本宫想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还记得本宫的外祖父。”话音落下沈卿宁转身离开。
跟在沈卿宁身边的墨苍朝楚淮行了礼然后跟上自家公主。
见人渐渐走远，洛宴走了过来，他忍不住开口，“楚淮，我以前是小瞧这位长公主。”
要不是今日正面跟对方接触，他还真不知道这位长公主是这么不好对付，跟镇国公主一样都是不好招惹的主。
想到这里他有些担心看向旁边的人，这长公主似乎对楚淮有些不同。
长公主对楚淮似乎不是男女之间那种感情，这种怪异他说不上来，只看得出来长公主对楚淮确实有些不同。
楚淮没有说话抬步离开。
还在想事情的洛宴并没有发觉楚淮已经走，直到他发觉的时候楚淮已经走了老远的路。
洛宴见人走了一大段路，他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这个楚淮走了也不跟他说一声。
最后洛宴拔腿追上去。
沈卿宁没有直接回长公主府，反而走了一趟燕府。
自从朝廷还了燕家的清白后，楚淮一直派人打理燕府。
沈卿宁走进燕府，看着熟悉的府邸，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她嘴角上扬。
只不过府里的下人都是生面孔，毕竟发生那件事后整个燕府没有一个活口，全都死了，都成为刀下亡魂。
燕家上下百口人，百条鲜活的人命迟早都要还回来。
沈卿宁抬步走进祠堂，墨苍则守在外头。
而守在祠堂门外的奴仆跪在地上，直到沈卿宁走进祠堂后不久两人才敢站了起来。
沈卿宁上了香后跪在坐团上面，她双手合十，然后睁开双眼，看着燕老燕北川的牌位，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冷戾。
她会让皇帝为他做的付出代价，不然她对不起燕家上下百口的冤魂。
这时门外传来墨苍的声音。
“长公主，幽州江节度使，东州秦节度使以及青州顾节度使特意前来祭拜燕老跟燕大将军。”
沈卿宁闻言她朝着牌位磕了一个响头，“让他们进来。”
片刻后，守在门外的墨苍开口领命。
江楚秦海以及顾时均等三人进来，见到跪在地上磕头的长公主殿下。
沈卿宁从地上抬起头来，继续看向前方的牌位她忽然笑道，“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记得外祖父跟舅舅他们。”
此话一出，站在她身后的三人脸色微变，三人相互看着对方，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长公主殿下不是传闻所传的软弱可欺，反而是一个狠茬，做事作风极端，手段狠辣的主。
没人说话，沈卿宁冷笑一声，“看来除了你们三个，是没有其他人前来。”
“长公主，楚相他肯定会来。”听得出来她生气了，江楚赶紧开口。
“连燕府的一切都是他打理。”沈卿宁开口，“燕家要不是他的话，还是天启人口中的叛国逆臣，所以本宫知道他会来，而本宫想要知道的是其他人，是附属燕家的士族门阀。”
后边的三人脸色一白，说要是他们说实话的话，可能会惹长公主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