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墨苍右侧的秦静姝身上。
秦静姝是当事人,这事会闹大,还闹到自己的大理寺,是跟她有关。
“大人,我跟乾王所说句句属实,我根本没有抢......”
大理寺卿拿起一块长方形的惊堂木拍起桌子,连续拍了三下,震得沈北乾跟陆南绍忍不住伸手捂住双耳。
“本官没问你。”大理寺卿开口,“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本官会让你说的。”
话落,大理寺卿对着底下面的秦静姝开口,“秦姑娘,本官问你问题,还请你老实回答,不得有任何的作假。”
秦静姝闻言点了点头。
“你口口声声说陆南绍要强抢红袖馆,你可是有证据证明?”
秦静姝抬眼看向大堂案前的官员,她不卑不亢,回答得体,“回大人,秦家拥有红袖馆的地契,白纸黑字,可以证明红袖馆是归秦家所有。”
“也是说你有地契在手。”
秦静姝点头,然后她从怀里拿出一份地契。
陆南绍脸色阴沉。
更别提坐在上面的沈北乾。
他们拿出地契又能如何,真以为他们在来之前没想到过问题。
很快有人接过秦静姝手中的地契,呈递给坐在大堂案前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接过,看了手中这份地契。
陆南绍低下头,脸色阴沉。
看完地契后,大理寺卿放下手中的地契搁在大堂案上,他拿起惊堂案再次敲打。
“陆南绍,秦家已经拿出地契,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大人,我从没说过红袖馆是陆家的。”陆南绍拱手道,“是他们想要陷害我。”
“是他们动手打人非要扯我强抢红袖馆!”
他旁边的墨苍闻言冷笑,没有说话。
秦静姝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大人,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传证人进来。”秦静姝见陆南绍不要脸,她继续开口。
沈北乾见秦静姝非要跟他对着干,他已经动了杀心。
“传证人。”大理寺卿命人带证人上堂。
陆南绍压根不怕秦静姝口中所谓的证人,以秦家如今的情况,谁还会替秦家作证。
除了楚相外,谁还会搭理秦家人。
可惜啊,楚相日理万机,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做,哪里顾得上秦静姝。
再说朝里有多少家想要吞了秦家的巨财,谁会替秦家出头。
很快,被带上来的三名青年带到堂上,他们跪在地上,都否认陆南绍要强抢红袖馆,也不曾见陆南绍对秦静姝出言不逊,也否认了陆南绍要轻薄秦静姝。
只见墨苍无缘无故动手打人。
秦静姝看向那几人,心里头冷笑。
坐在大理寺卿左侧的沈北乾嘴角上扬,知道这事已成定局。
他非要墨苍进牢不可。
想到被墨苍揍了一拳肚子,沈北乾脸色铁青。
“还审什么?”沈北乾忽然站了起来,“事实就摆在眼前,墨苍动手揍了本王,摆明是.......”
“摆明什么呢?”
一道阴森诡异的声音传进大理寺审司堂。
沈卿宁抬步走进审司堂,她身袭着一件红色的绫纱织罗裙,面容美艳精致,容色绝艳张扬。
坐在大堂案前的大理寺卿见到走进审司堂的女子,活似见到鬼一样。
他下意识站了起来。
沈北乾的情况跟大理寺卿没好上多少,他不由自主站了起来,看着走进审司堂的绝艳美人。
跪在地上的陆南绍转头看过去,见到穿着一身红裙的沈卿宁,他瞳孔紧缩。
他赶紧收回目光,转回头去,脸色发白。
那女人已经死了,人不可能死而复生。
大理寺卿毕竟在官场混了几十年,很快清醒过来,来人只是跟那位长得像而已。
毕竟人都死了,已经入土为安,怎么可能是那位。
眼前这位恐怕是一直待在长公主府,不愿跟人走动的长公主殿下。
不愧是双生儿,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长公主,这里是审案重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站在左侧边的沈北乾见到沈卿宁,眼底闪过一抹幽色。
以前他这位皇妹向来没什么气场,怎么今天见到她,气场把人压得死死的,好像站在他面前是那该死的恶女。
墨苍跟秦静姝同时站了起来,走到沈卿宁的身后。
“皇妹,你去哪里玩不好非要来这种地方。”见到沈卿宁,沈北乾以一副兄长的姿态,居高临下看着底下面的沈卿宁。
大理寺卿重新坐了下来。
显然他不悦沈卿宁忽然过来打断他办案。
沈卿宁压根没理会上面的两人,她似笑非笑,“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静姝附在沈卿宁的耳边,一五一十告诉沈卿宁的经过。
上面的沈北乾见沈卿宁竟然不搭理自己,脸色微变。
之前见到他,沈卿宁可不敢无视自己。
坐在大堂案前的大理寺卿见沈卿宁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他拿起大堂案上的惊木堂敲打。
沈北乾坐了下来。
要知道大理寺这个老家伙向来讨厌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他审案。
即使是皇室中人,老东西也不会你面子,除了那天杀的恶女。
朝廷的大臣见到她跟王八似的怂得要命。
“长公主,下官在办案。”
坐在大堂前的大理寺卿再次开口,“麻烦你先离开。”
“你们俩跪下。”沉卿宁忽然开口吩咐。
站在她旁边的两人跪了下来。
跪在一旁的陆南绍忍不住看向沈卿宁。
沈卿宁看向坐在大堂案前的大理寺卿。
站在底下面的沈卿宁忽然笑出声,她看向大理寺卿,他抬步走上去。
她走到大理寺卿的面前,双手撑着大堂案。
“秦静姝跟墨苍是本宫的人,你觉得本宫不能待在这里观望?”
一旁的沈北乾跟见了鬼似的。
沈卿宁到底是什么情况。
见到外人就害怕,结果她直接跟朝里的老家伙对上,连眼都不带眨一下。
大理寺卿对上那双阴森森的眸子,背脊一冷。
真是见鬼了。
他怎么在在长公主面前感到压迫感。
这个长公主跟传闻中所传的不一样,性格软弱,他怎么看不出来。
完全是另一个镇国公主。
“长公主的人?”
大理寺卿敛了敛眸底的情绪,压下心头的发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