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墨苍起身走到沈卿宁的旁边。
沈卿宁亲自给自己倒一杯茶，她端起白玉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放在桌上，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墨苍，她有不少的问题要问墨苍。
“你能认出本宫，应该是收到新月送到千金台的佩玉跟信札。”
墨苍闻言，他点了点头。
还好他在千金台，不然他不知道人还活着，虽然是以长公主的身份示人。
“除了燕家人外，也只有公......”墨苍收到沈卿宁扫来的冷光，吓得他赶紧改口，“只有长公主才知道燕家的秘密。”
另一位公主向来被燕家跟公主保护，性子单纯，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收到新月送来的东西，安插在长公府的眼线也传回消息，长公主忽然性情大变，弄死四公主派到长公主府的人。”墨苍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桌前的绝艳美人，继续开口道，“依长公主的性子是做不出来的，除非是.......”
墨苍忽然闭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以你的智商知道本宫的身份并不难，不过本宫有件事很好奇。”沈卿宁涂了一层蔻丹的手在桌上敲打着，她缓缓轻启红唇，“身为本宫的影卫统领为何在主子死后，你却选择活下来。”
也不是沈卿宁在怀疑墨苍的忠诚，只是她很了解墨苍的性子，也知道他对自己的忠心。
谁都会背叛自己，墨苍也不会背叛自己。
话音落下，墨苍没有说话。
他是影卫统领，同时也是镇国公主的死士。
主子死了，身为死士的自己也不能独活。
可他不能死，他要为燕家为公主报仇，不能让害死燕家跟公主的人逍遥法外。
墨苍再次跪了下来，他抱拳低头，“属下想为长公主报仇，等一切都结束，属下会下去陪长公主。”
坐在桌前的沈卿宁闻言，她眯了眯眼，以她对墨苍的了解，他恐怕还有事在瞒着自己。
“你抬起头。”
墨苍闻言，他抬起头，对于沈卿宁摄人魅诡的丹凤眼。
“长公主。”墨苍开口唤了一声沈卿宁。
“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本宫？”沈卿宁的视线转向跪在地上的墨苍身上。
“长......”
“本宫身边还有好多事要处理。”沈卿宁见墨苍一脸苍白，她蓦然打断墨苍的话，“你可明白。”
墨苍原本也没打算瞒着她，只是不知该怎么跟她开口。
“回长公主，燕家出事那天，燕老明明让周霆湛给燕大将军传信，可他却对燕老阳奉阴违！”
提起周霆湛，墨苍一张俊俏的脸阴沉。
要不是他在处理公主的后事，无意间听到周霆湛跟陆南州的对话，他即使是死都不知道周霆湛已经背叛燕家。
想到后事，墨苍脸色有些古怪。
话音落下，沈卿宁忽然笑出声，看来她没猜错，周霆湛确实有了自己的心思。
沈卿宁站了起来，双眼凌厉。
要是周霆湛没有二心，及时把外祖父的信送到舅舅的手中，舅舅也不会带着一支轻骑深入敌营。
等舅舅回来，西州已经成为空城。
城中成为空城，又没有粮食，无论他发出再多求救信，也得不到回应。
断粮又没有后援。
区区五千轻骑对上塞北二十万大军，胜负已定，直到她舅舅的头颅被敌人砍下挂在城门前。
刚被砍下头颅，三十万的天启大军重新涌进西州，在塞北大军手中重新夺回。
“他在什么地方？”
墨苍闻言站起来，他担心看向沈卿宁，“长公主，害死燕家的人不仅仅只有一个周霆湛，还有皇帝跟陆南州他们。”
生怕沈卿宁会冲动行事，墨苍赶紧开口劝道，生怕她会被愤怒冲昏头脑。
沈卿宁重新坐了下来，她端起白玉茶杯直接饮尽杯中的茶水。
“你是怕本宫在动怒之下砍下他的项上人头？”沈卿宁把玩着已经空的白玉茶杯，“主动送人头的事，不是本宫会干的事。”
话音落下，墨苍顿时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长公主要拿大刀去找周霆湛算账。
“看来是属下白担心了。”
“对了，本宫还想知道一个人。”
墨苍开口，“长公主想知道谁？”
千金台表面是提供京城权贵们赌博的场所，实际上是收集高阶层的情报网。
“楚淮。”
听她提起楚淮，墨苍一脸笑容，“原来长公主想知道楚相。”
见他一脸高兴，沈卿宁眯了眯眼。
“他向来跟本宫不对付。”沈卿宁开口，“可本宫死后，他进京一步步坐上百官之首的位置，洗清燕家的罪名，全盘接收燕家在朝中的势力。”
“长公主是不是对楚相有误会！”
墨苍听了她的话，顿时大惊。
长公主不会以为燕家这事跟楚相有关，目的是为了利用燕家，坐上天启宰相的位置。
要不是楚相的话，崔河燕家早就灭族，燕老跟燕大将军也会成为世人口中的叛国逆臣。
“看来你知道不少事？”沈卿宁重活一次，很难相信任何人。
“楚相骑快马从中州南阳赶到天启西南之地西州，是为了救燕大将军，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所以他亲手砍杀塞北萧王的头颅。”说起这事，墨苍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红了眼，“不然大军怎么可能用不到十天的时间夺回西州。”
沈卿宁闻言眸色复杂。
她忽然看不懂楚淮了。
他当真从南阳离开前往西州救人。
见她没说话，墨苍再次开口，“长公主，属下想为楚相说句话，他压根不想当什么宰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替燕家讨回一个公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属下听见楚相跟楚家主吵架，不准他管燕家的事......”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见他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沈卿宁眯了眯眼。
“继续说。”
墨苍闻言点了点头。
“后来楚相架空他亲叔的大权，带着南阳楚家重新出世。”
说完，墨苍小心翼翼看着沈卿宁。
沈卿宁瞳孔紧缩，她倒是没想到楚淮为了燕家，架空楚怀谨的大权。矢的事就如此的空楚怀谨的大权。矢的事就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