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皇帝云兆在妖庭立了大功劳回到了大洛才没过去多久,先是代政长公主云疏妤不动声色的给云兆递了凤印。
再是神策将军杜衡在朝中愈发少的露面。
几乎都在述说一个事实:
这两人不想干了。
首当其冲觉得不安的就是云兆,即便他皇姐和皇姐夫还是会帮他处理朝政,可是愈来愈多的放权。
摆明了他的两位家长打算放养他了。
要说这个帝位,云兆的性子还真不是很想当,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云家的嫡子,还有苏沫禾见不得光的身份,苏家肯定不会让她无名无分的跟着云兆,云兆自己也不愿意。
他还真得坐稳了龙椅才是。
云兆的慢慢也就接受了事实。
再过几日,洛都又有风声起,从镇远候府和凤鸣殿的各种动作传出了一道消息:
长公主和神策将军的婚期要提前了。
本该年底才动工,作为杜衡的府邸也是他迎娶大洛长公主的婚宅的神策将军府最近已经有工部的匠人四处开始选址了。
而镇远候府和长公主凤鸣殿更是各种采买。
即便之前杜衡用暴力的手段压住了大洛官员百姓对于云疏妤身怀血脉的风言风语。
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洛都的百姓正八卦议论指指点点着长公主离了朝事不再代政,又急着完婚,是不是担心声名威望都几乎到了顶点的杜衡哪天退婚。
直到某天已经许久不上早朝了的杜衡出现在金銮殿上,开口就是让云兆把他们二人的婚期提前。
云兆已经不是之前嫉恨自己皇姐夫的小舅子了,早就通过气的小皇帝自然是无不允诺。
杜衡转身出了金銮殿就去找礼部尚书重新挑吉日,挑完了就开始广发请帖。
此事一传出去,大洛的百姓们才知道,原来急着成婚的可能不只是云疏妤,看杜衡的样子,可能是他更急一些。
这一日,凤鸣殿。
杜衡颇为大逆不道的坐在主位,云疏妤挂在他身上,杜衡慢慢翻着书卷,他翻一页,云疏妤看一页。
看起来两人都是很熟稔的样子。
正看着呢,云疏妤冷不丁提了一句。
“我们成亲的时候..也不知道皇叔会不会回来。”
杜衡想了想,“大洛公主成亲的消息传的那么广。”
“他肯定知道的。”
云疏妤撇了撇嘴,娇躯一转躺在杜衡怀里,开始捏起他的指腹。
“和我说是去南海了,结果和苏哲一道派去的南海的密卫都没查到他的痕迹。”
杜衡轻轻笑了笑,
“他啊,惯犯了,老骗子!”
两人一个是云天奕的嫡传,一个是云天奕的侄女,都算是最亲近熟悉的人。
凑在一起就把云天奕批了个体无完肤。
这边正骂骂咧咧呢,在外殿和非萱一起纳凉打趣谈天的明折眼尖,就见一个白首苍苍却又风度卓绝,身着一袭白色道袍的老者迈步进来。
“你是何人..怎么敢..”
明折下意识拦在殿外,话还没说完。
下一刻那老者轻轻迈步就到了她身后。
“嘘...不要惊慌,老道我是来探亲的。”
非萱后知后觉,和明折两人一起错愕的看着那老者。
这人该不会是..
白袍老者大摇大摆进了外殿。
也知道内殿即便是他也不能乱进,可是他还没进呢。
就听见里面的两位在那编排他,他也算是赶巧了。
“皇叔惯会骗人了,以前还说要常来见我,结果这五年来影子都难得瞧见,书信也是少了。”
“师弟你是不是就是跟他学坏的?”云疏妤皱着柳眉,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盲点。
云天奕刚想喊人,脚步顿时一僵。
杜衡可不会说自己平时和云疏妤打闹扯些小慌是他自己不当人养出来的性子,当即顺着云疏妤开始诋毁起自己的师尊。
他做出冥思苦想又茅塞顿开的神情。
“要我说就是呢,跟师尊待了十年,明竹听蝉他们说我都是被师尊教坏的。”
当然,这是在杜衡没有暴露实力之前,师弟师妹们才这样说的。
十年还是二重蕴气,换谁都得连着师父一起说道几句。
“师尊以前就惯会骗人,想甩摊子出去玩还非要搞什么诈死,他就是想看看叶师叔他们以后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
杜衡也撇了撇嘴,“像是长不大的。”
说这话的杜衡完全抛开了他往昔是怎么逗自己的师弟师妹们玩的。
真可以说是一脉相承了。
两人靠在一起小声的嘀嘀咕咕着,云天奕愈发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敛气法失效了。
这两个小的该不是发现了他,故意寻他开心吧。
云天奕正心里嘀咕着,内里的云疏妤又对杜衡说道,
“我们把婚期提的那么前,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来得及。”
杜衡像是故意打趣,轻轻搂着她,在云疏妤耳边低声说着,
“他要是真不回来,师姐还有云兆和你表妹那边当娘家人送你出嫁。”
“咱不稀罕他..”
云天奕这下可憋不住了,进了内殿。
“你小子..”
“你还在师门的时候,为师哪里亏待过你,还处处帮你遮掩。”
“你倒好,怎么可以在苓儿面前说我的坏话。”
云天奕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分开了。
杜衡笑的人畜无害。
“师尊,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回来了。”
云疏妤是真的未曾发觉云天奕的气息,站在杜衡身后半步的距离,脸上还有些红扑扑的,由着杜衡给她轻柔的整理的衣袍袖口发髻。
“我不回来,你怕是乐呵的很呢。”
云天奕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爱徒”,有些恨得牙痒痒。早就知道他很是出息,没想到他在自己的侄女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顾。
而自己的侄女更是一副小娇妻的神态。
虽然他是从中做了推手不假,也有心撮合,往昔看着云疏妤和他的来信,便清楚自己的侄女对自己的徒儿怕是早就起了兴趣。
他心底更是觉得这两个年轻人般配得很。
但属实也没想到这才一年不到,两人就已经是这般如胶似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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