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明知她难处,笑着安慰:
“你先触摸一下弹片在哪,用镊子把弹片夹出来,然后把伤口缝上就可以了。”
“那你会不会很疼?”玛丹想着这样的过程,都觉得疼。
秦东明笑了,“估计会有点疼,但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弹片取出来就不疼了。”
说完这话,他可不敢托大,脱掉上衣,咬在嘴里。
这丫头毫无护理经验,只能硬来,不疼个天翻地覆弹片取不出来。
玛丹也是一名军人,开枪打仗都不怕,当然不会手软。
按照秦东明所说,用手轻轻触摸,感觉弹片不深,
立即用小镊子去夹,但一时找不到,只能不停地翻找。
她这样用镊子在秦东明屁股肉里拨弄,疼痛可想而知,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把上衣咬在嘴里,极力忍住。
玛丹终于找到弹片,但老是夹不住,心一横,
用手术刀把伤口略微开大点,不料鲜血一下涌出来又把弹片掩盖住,
越急越乱,她左手拿着纱布擦血,右手拿着小镊子继续在伤口里面翻找。
由于血太多,纱布很快湿透,再擦下去纱布就会用光,
等会伤口缝合好后还要用纱布包住,否则伤口会感染。
这点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玛丹咬咬牙,把自己的上衣脱掉擦血,上身也就只剩一件文胸了,
现在特殊时期,顾不上那么多,做手术要紧。
血终于把她上衣染成通红,弹片也终于被取出来了,
可是她忘了先把线穿进针鼻里,现在双手是血,怎么都穿不上。
下意识偏头去看秦东明,想寻找帮助,
这才发现这家伙已经昏过去,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太疼所致。
她一下子急哭了。
“怎么了?”
秦东明可能被她的哭声惊醒,加上小镊子停止在伤口里面搅动,疼痛感大减。
“我穿不上线。”玛丹边哭边说。
“我来穿线。”秦东明扬起双手,示意把针线交给他。
玛丹赶忙递过去,线终于穿上针鼻,
玛丹接过来,就像缝衣服一样缝合伤口,只是针脚美观程度就不忍看了。
伤口终于被缝合上,并用纱布包好。
玛丹长舒一口气,用胳膊擦擦满头满脸的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
稍稍休息下,爬起来去看秦东明,这家伙一动不动,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拿起上衣到洞外,找到一处山泉,准备把血水洗干净。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看到边上有一棵皂角树,灵机一动,
爬上去摘下皂角当做洗衣粉用,这才勉强把血水洗净。
上衣是湿的,也不能穿,只好拧干带回洞里。
秦东明这时已经醒了,他的内裤被褪到膝盖处,后面都是血,
也不能穿了,只能光着屁股趴在荒草上。
两人都很尴尬,玛丹好点,上身还有一件文胸,
秦东明全身都是光着的,总不能一直趴在荒草上吧。
心一横,此时也不能再有什么顾虑了,
“玛丹,请你把我内裤拿出去洗一下,然后点火烘干给我穿。”
玛丹点点头,只能这样了。
半个小时后,洞内燃起篝火,不一会,玛丹的上衣和秦东明的内裤都被烘干。
两人穿上衣服,秦东明不能坐,侧着身子说话。
玛丹从口粮袋里掏出压缩饼干,两人分着吃了,
先解决晚餐,明天吃饭问题再想办法。
她用军用水壶接了泉水烧开,两人轮流用水壶喝水。
又从外面收了一些荒草,铺在秦东明边上,算是她的床了。
夜晚降临,玛丹搬来几块石头堵在洞口,
其实没啥用,什么都防不住,只能是心理安慰。
半夜时分,崖底不时传来古怪的声音,不知道是动物还是鸟雀叫,
玛丹有点害怕,一时睡不着,看着秦东明,只听他发出悠长而又细细的呼吸声。
秦东明大年初二入丛林,算起来今天是正月十六,
所谓十五月亮十六圆,山洞外月色皎洁。
山川景物浸在月色里,天国般的宁和。
玛丹看着外面的月色,心灵平和而安宁,似乎在接受月光睿智的审视,
她痴痴地看着秦东明,闻着山洞外飘来的花香,细数时光留下的痕迹。
自他来到沙坎,来到波楚军中,犹如一块巨石扔进死一般的池塘,激起冲天浪花。
拳打内森、脚踢雷特、灭特战队、盗飞机、炸军火库......
每一样都非常人能为,可是他都办成了。
如水般的月色,从山洞外倾泻而入,冲洗着地面,斑驳了记忆。
她想起一段歌词:
“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剪下一段烛光,
将经纶点亮,不求荡气回肠,只求爱一场”
玛丹脱掉上衣,脱掉文胸,爬到秦东明的床铺,紧紧抱住他。
秦东明睡梦中感到温润在怀,浑身燥热起来,忘记疼痛,忘记受伤,紧紧抱住玛丹。
两人犹如蛇般缠绕在一起,寂静的月色下,只有娇喘声、舌吻声在回荡......
缠绵一夜,两人次日中午方才醒来,荒草铺就的床铺上都是血。
秦东明的伤口也裂开了,玛丹给他重新包扎。
没办法,谁让昨晚的月色那么美好,都是月亮惹的祸!
秦东明体质好,伤口愈合得很快,
第二天就能到洞外活动了,看小溪鱼儿戏水,听山涧水流潺潺。
玛丹春风一度,人格外精神,拿着军刀追逐野兔、小鸟,两人一起烧烤解馋。
一时间,两人犹如活在世外桃源,隐隐有乐不思蜀的感觉。
......
吴丁伦这次损失重大,一方面对奥斯顿大加抱怨,
毕竟是他的米-24作的孽,现在自己的军火库被炸,
别说攻击波楚了,能自保都勉强。
根据岩温所说,那个中年人吴盛是罪魁祸首,下令彻查他是从哪里来的?
情报部门顺藤摸瓜,很轻松就查到是梭奈把吴盛几人带过来的,他是中间人。
当天晚上,梭奈被秘密抓捕,连夜审讯。
梭奈如实招供,说是在船上认识的。
至于吴盛是哪里人,从哪来,他一概不知。
情报部门怎会相信这样的话,严加拷打,
梭奈受刑不住,谎称表哥吴志知道那个吴盛底细,自己只是负责联系。
吴志已经被炸身亡,去哪里问他,他和吴盛应该不是一伙的,否则不会被炸死啊。
审问人员给梭奈上了酷刑,但没有效果,因为梭奈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