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韩君威病倒了,韩氏无人坐镇,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回去。”兮之侧躺着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高楼。
温言觉得这是一个已经有答案的问题,便直接将问题抛还给她。
“你问我的时候,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果然,听到女人已背着自己偷笑出声。他已调转了方向往韩氏驶去。
“有麻烦就告诉我,晚上我来接你。”下车前温言柔声嘱咐她。
他知道她的倔脾气,再大的事都不肯开口,当初韩氏资金链问题,自己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她开口说一个字,更别提求自己帮忙,最后只能默默为她扫尾处理了。
她什么时候主动开口向自己诉说遇到的难题,才是真的将自己视为她最信任的另一半。
希望这一天,别让他等太久。
温言一到公司,林书便跟着进办公室汇报近日事项。
“听证会申辩结果已经出来了,只是没有正式公布。”说着递上几份文件一一铺在桌案上供翻阅。
温言丝毫不在意,几份文件连翻都不想翻,听证会结束自己就知道答案,再加上温景淮出面,结果他早已不在乎。
只把玩着手中的钢笔,冷眸微眯,眸中锋芒隐现,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唇角勾起淡淡笑意,开口。
“林书,你安排几个财务人员去帮她。”
林书秒懂,老板口中的她肯定是韩小姐,心领神会立刻去安排。他也早已习惯三天两天往韩氏输送人才帮衬着韩小姐,这阵仗先生就差亲自上阵直接接管,还韩小姐个清净安宁了。
“急什么,没让你走呢。”温言见林书撤的倒快,不禁笑着打趣他。
见林书尴尬一笑,又折回,接着说,“祁谨川最近那么安生?”
“这几个月他没顾公司的事…”林书交代着,不禁抬眼看了眼老板的眼色,敢说又不敢说。
毕竟这一个多月祁谨川一直待在瑞士陪着韩小姐。
“林书,我问的是最近!”
“他这几个月干什么我都知道,不需要你重复强调!”
温言虽眉眼含笑,但眸底有着睥睨天下的不以为然。
林书立刻切换为专业公事模式,详尽汇报近日祁谨川的动态和行程。
见老板若有所思地颔首,才躬身恭敬退出房间。
兮之一回公司,原来韩君威亲自处理的事项悉数接管,休息了几个月一时间无法适应那么大的工作强度。
累的直接躺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晓语,我这休息这些月回来工作得缓缓,循序渐进,不然脑子都昏了。”
“老板,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拼,集团现在还是有序运营,而且现在董事会的股东们精简后也不过分干涉管理决策。”晓语站在一旁一本正经的叙述事实,心想还有温先生指派的人,更不需老板那么拼。
兮之仰头瞧来眼助理,笑的狡黠,“你就说吧,是不是你们温先生的人已经彻底渗透集团,所以没人敢多言。”
“没有。”晓语回答的还是一本正经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见兮之的表情显然不信,又重申了一遍,“真的没有。”
兮之看着她一脸诚恳的表情,暂且相信。但对自己这助理,想都不用想胳膊肘肯定是往男人那边拐,不然男人怎么能悉数知晓自己的动态。
老板和“老板”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不过好在是温言指派给自己的人,用的还安心些。
顺便通知了温言自己晚上有应酬,就无需去接她下班。
金融街丽兹卡尔顿,商务晚宴总不乏各种社交名利场。
名流间的推杯换盏,谈笑间尽是奉承阿谀。
只是兮之没想到在晚宴会遇到欧译瑶,显然她见到自己的那一刻也有一丝恍神,但她强大的心理素质还是立马面呈标志性职业笑容,上前奉承寒暄。
“韩小姐,没想到那么巧能遇到您。”
“可不嘛,京城也就那么大点地儿,抬头不见低头见。”兮之语气平淡回应,但连瞥都没瞥她一眼。
欧译瑶被面前目中无人,跋扈的女人的态度内里气的不轻,但面上还是展露笑颜继续攀谈。
心里早已妒火中烧,这女人,浑身缺点,骄纵跋扈,目中无人。除了长得美貌,狐媚蛊惑,还有什么能拿的出手。不就是投胎好,有个好出身,在蒋家得宠有人撑腰,实在想不通祁谨川到底在迷恋她什么。
“韩小姐,今日是代表韩董赴宴还是作为谨川的女伴呀?”欧译瑶故意将谨川两字故意加重,生怕兮之听不出两人有猫腻的样子,一脸狡黠得意。
“我都不知道谨川也来了,欧小姐倒是八面玲珑。”兮之也不想搭理她,讥讽一笑,随手拿了杯香槟便往中心区域的几名投资人走去。
温言一进会场就看到女人松弛有度在名流间游走自如,举止投足间尽是优雅,单手插兜慢慢上前靠近她,期间不少人上前同他打招呼,他都微颌首全当回礼。
兮之刚寒暄了一圈,温言已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侧,凑到耳边轻声打招呼。
“好巧啊,之之。”
一侧头便看到温言的俊脸,当即喜出望外,惊喜的音调都不自觉高了几分。
“温言!”
觉得自己突然提高的音调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不自觉又压低了嗓音凑近说悄悄话,但两人之间的暧昧显而易见。
“你该不是追我追到这儿吧,我又跑不了。”兮之眼里带星,明眼人都能瞧出她脸上溢出的欢喜。
温言抿了口酒,被她的言论逗笑了,笑着打趣她,“我原来怎么不知道你那么自恋。”
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祁谨川尽收眼底,眼睫挑起,眸底掩盖着沉冷的光泽,一饮而尽杯中酒便大步向两人走去。
“温先生,别来无恙啊。”
祁谨川的声音从旁响起,男人双手插兜,微挑眉梢一脸玩味,虽嘴角挂着浅笑但浑身上下杀意凛冽。
温言倒是不紧不慢,上前一步,面无表情但明眸锋锐,淡漠得令人窒息,不寒而栗。
“安好,承蒙挂念。”
两个男人间正面的交锋,兮之还是第一次见,一位虽面带微笑但又让人感觉冷冽阴鸷,另一位虽表面漠然无温但气场强大,摄人心魄。
“温先生每次都这样巧,总出现在我未婚妻身边,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是对我祁谨川的未婚妻别有居心?”祁谨川的话不强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清。
“悦目佳人,自是让人情不自禁。”温言浅笑漫不经心的回应,但眸中一片肃杀清寒。
一句看似玩笑看似真话的回答倒是一下灭了燃起的硝烟。
兮之见状也趁着两人硝烟燃起前,出声打断,趁今日祁谨川刚巧也在,干脆谈个明白。
“谨川,跟我来下吧。”
温言一目了然兮之邀祁谨川出去单独聊是为了什么,便不插手,淡定自若同人交谈,没有流露任何异样。
……
两人进了休息室,还没等兮之先开口,祁谨川便已忍无可忍,先厉声质问。
“韩兮之,你就那么离不了温言吗?”
说着眼里已腾起了强烈的占有欲和侵略感,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往墙角逼近,他上前一步女人后退一步,明显眼神里满是惊慌,但这眼神却更让男人兴奋越有征服的欲望。
“祁谨川你干什么?我们能坐下心平气和好好谈吗?”
兮之大力挣脱出被男人死拽的手腕,大力的压迫感让本白皙纤细的手腕通红感觉都快断了似疼痛。
祁谨川看她手腕的红痕,也不忍心再对她用强,压抑着内心的妒意,深呼吸调整情绪。
佯装轻松在沙发坐下,先开口占据主导。
“谈?谈什么?谈你要和我解除婚约?谈你要和温言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