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刚刚电影让你难受了。”温言出了电影院就和兮之道歉,电影或多或少让她触景生情想起母亲。
让她哭的那么难受,他心里也不舒服。
兮之挽着他的手,轻摇头,嘴角勉强扯了丝笑,但温言看得出她是强颜欢笑实质还沉浸在过去伤感的回忆中。
“你不是一直都羡慕温辞吗?以后我母亲也会是你的母亲,她会像爱温辞那样爱你的。” 不禁拥她的手更紧了些,想把她一直占为己有。
“兮之舅妈,还有我也会爱你哦…Love you…”Casper站在一边,比着心也安慰着心情沮丧的兮之,小家伙正巧逗的兮之破涕为笑,伸手牵起Casper的小手询问他晚饭想吃什么。
“烤鸭…可以吗?”
“Please?"
Casper期待的看着自己舅舅,哀怨又期待的小眼神,楚楚可怜。因为舅舅总是拒绝自己吃烤鸭的请求。
兮之看小家伙那么可怜,牵起温言的另一只手,也哀怨的看着他撒娇请求:“我也想吃,可以吗?”
温言看着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两个宝贝,笑着单手抱起孩子牵起兮之的手往停车场走。
三人的身影恰巧被刚从车内下来的人看到,撑着车门,手指不自觉握拳攥紧。
“韩兮之你这个婊子,订了婚还不肯安分,竟然还和温言勾搭不清!”
韩意宁看着三人有说有笑从商场出来,更加愤懑,内心的妒忌和恨意愈盛。
自己因为韩兮之被父亲训斥,母亲也被自己连累,现在无论在家还是在外都要谨小慎微,生怕又被韩兮之抓到把柄。而她竟还可以仰仗着温言肆无忌惮,自己怎么耍手段都没能影响她分毫,更是气到郁结。
如今都和祁谨川订婚了,竟还和温言勾搭不清,哪个男人戴的了这样鲜艳的绿帽子。
趁着三人没走远,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留下证据。
“韩兮之,看来你也不是铜墙铁壁百毒不侵,我就坐等看你名声发臭人尽皆知。”
兮之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看她,但又觉得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如今和温言正大光明出现在商场终究感觉别扭,不禁自嘲他俩真是偷偷摸摸久了一时都不习惯了。
“你怕什么?我们是正常的交友社交,有谁规定我不能陪你逛街了?”
“再说,我们今日陪的不是季沐安吗?”温言理直气壮解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完瞧来眼Casper示意舅舅没说错吧。
后座儿童座椅上的小鬼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呆萌的眨着大眼略显懵然,估计是玩累了开始打哈欠想睡觉。
“你就会拿Casper当幌子,真当我傻呀。”兮之回头看了眼Casper笑着吐槽男人的行为有时候真的很狗,和人前温润如玉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吃了晚饭送Casper回景苑,季晏礼出来接儿子,瞧了眼副驾上的女人,冰冷如霜的脸没有任何情绪,只微颌首全当寒暄问礼。
从温言怀里抱过熟睡的儿子,随口关心了一句:“看来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可能吧,如果原来是30%,现在可能是50%,也可能60%。”温言笑着回答,今日他心情也不错,连带着和季晏礼聊的也多了些。
“前绯闻女友变嫂子的感觉很奇怪吗?”温言调侃道。
“能有你奇怪,占着人祁谨川的未婚妻出双入对的,生怕人不知道你俩有一腿。”
“温言你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挺变态的。”
“人是你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努力去追。”
季晏礼回怼但也净是大实话,感觉怀里的儿子睡眼惺忪要醒来,和温言匆匆道别进屋。
“和阿礼聊什么聊那么久?”兮之早已探着脑袋好奇两个男人在那聊什么话题,一上车忙不迭的开口问。
“阿礼?你喊的倒是亲热。”
温言的语气中明显有些醋味,女人抿嘴偷笑,故意逗他继续亲热喊道。
“喊阿礼有什么问题吗?喊久了也喊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你都只喊我温言,你喊季晏礼阿礼,你说有没有问题!”温言已经忍了两年,虽知道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但每次听她喊阿礼还是感觉到别扭难受。
“那你想听我喊你什么?言言?阿言?还是…” 兮之故弄玄虚卖关子,她也好奇男人想要她怎么称呼他。
“现在你喊什么都行,反正以后也只能喊我老公。”
温言霸道的言语无形宣誓自己的主权,侧头满是爱意的眼神看着女人听到他话后娇羞的模样,嘟嚷着嘴很是可爱,忍不住伸手轻捏了她的脸颊。
见她不作声还在害羞,顺便问她想回哪儿,既然和蒋家人摊牌,现在他送她回哪儿都可以光明正大。
“蒋家老宅。”
兮之内心其实一直忐忑,虽然蒋煜和温言的反应让她感觉结果好像也没有太糟,但是这种模棱两可的状态让她心里更没底,她知道两人都太擅长伪装自己的真实情绪。
“温言,你和我外公和舅舅聊的结果到底如何?需要我再和外公去谈谈吗?”
“给你外公和舅舅一点时间,相信我,顺其自然。”男人紧握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给她力量和信心。
蒋家警卫员见温言一日三次登门,现在都已习惯,遥遥看到车牌就已替温言开门,搞的兮之都有种不真实的错觉,竟还能有一日温言如此光明正大送自己回蒋家不受质疑。
两人车内相拥互道晚安,依依不舍分别,但心已溢满了幸福和温馨。
他眼里的光,他对她的温柔和爱抚,他对她的亲吻和依恋,平和地把她完全包围。
见她进屋温言才离开。
兮之一进屋,就见蒋霁还在客厅等她,见她进门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笑着喊她坐下聊聊天。
“温言送你回来的?”蒋霁问。
兮之老实点头,端坐在一侧,平日虽不怕蒋霁,但现在还是觉得做贼心虚般忐忑不安,不知道舅舅会怎么和自己开口。
“丫头,你和温言在一起那么久却从不和我们提起,是不是因为忌惮我和温景淮的关系?”蒋霁率先开口说,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就像叙家常一般。
兮之只点头回应,低头不敢看蒋霁的眼睛。她怕看了自己心里所有情绪和心思都被一览无余。
“丫头你很懂事,处处替舅舅考虑替蒋家考虑。舅舅很感动,处于你的立场我也知道,在你过去28岁的生命里总是将亲情视为第一位。”
“所以你愿意委屈自己,将就自己,甚至为了我们都不曾考虑自己的幸福。”
蒋霁从没如此沉下心坦诚相对兮之诉说自己内心最柔软的一面。
他只是想起和自己感情最深最亲密的妹妹,如果她还活着也会希望兮之能为自己勇敢而活,而不是一辈子迁就别人考虑别人。
“是,我和温景淮向来政见不合,剑拔弩张,蒋煜和温言也一直都有隔阂,明争暗斗,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见兮之低垂着头听着自己独白,但已能听到她隐忍的抽泣声,肩膀微抖的情绪酝酿,深深叹息接着说。
“政治向来是肮脏的,它没有对错,而我们只是立场不同,但大方向总是趋同的。”
“如今温景淮愿意为了儿子覆低姿态,隐忍不发,温言多次登门拜访走动,缓和关系,想必也都是他授意的。”
“这一切的背后估计也都是温言顶着巨大的压力,一次次反抗一次次争取,乞求他父亲才得来的结果。”
“一个曾经如此贪恋权势地位的男人,如今能愿意为了爱的女人弯腰服软,放弃牺牲那么多…”
“你问他值得吗?”
他没有再继续说,只看着兮之让她自己去想答案。
见面前的外甥女泪水已啪嗒啪嗒掉落在手腕和手背,能感受她内心情绪已剧烈波动,无法自抑,最后彻底崩溃掩面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