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卿一连几天不见女儿,不是早出晚归就是不着家,问就是研究所忙,让她不禁生疑。
“去哪儿?” 白静卿站在楼梯口冷声质问正要深夜出门的女儿。
韩意宁虽被温言单方面宣布结束关系,但却还未曾敢告知白静卿,她绝不能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再被母亲嫌弃。
只有自己的计划成功后,把一切责任都推在韩兮之那个贱人身上才能全身而退。
“我有事,今晚不回来了。” 韩意宁随口扯了个借口便顾自己往外走。
“什么事需要你夜不归宿?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白静卿对无法管控的事情莫名的暴躁,言语凌厉毫不客气,丝毫没有一点温情
“知道,保你荣华富贵的工具人。” 韩意宁也没好气的直接回怼。
白静卿听女儿丝毫不客气的言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叫人拦住了韩意宁的去路
“今晚不交代清楚,你哪儿都不能去!”
白静卿见自己都如此这般态度了,女儿竟然还面不改色,一脸冷漠不以为然的模样,怒意更甚,但知道自己女儿向来吃软不吃硬,便放软了语气开口问道:
“宝贝儿,我是你妈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等你得到一切后就会懂我的良苦用心。”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白静卿上前亲热的将女儿扶到沙发,格外的温柔开口询问,试图了解些女儿的近况。
韩意宁看到母亲对她的柔情,温柔的言语,自己独自撑了这几天内心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一瞬间彻底分崩离析,情绪崩溃大哭倾诉。
“妈…温言不要我!”
“他亲口对我说,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我!”
“不,甚至都没入过他的眼,他满心满眼都是韩兮之那个贱人!”
韩意宁越说越激动,眼泪已经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的往下掉,泣不成声,泪痕满面哭花了妆容。
白静卿听着女儿的倾诉,看着女儿情绪崩溃的样子,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她可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虽自己对女儿严厉,平日又对她严格管束,但自己都是为她在谋划为了她的幸福。
如今韩兮之都骑到她母女俩头上,而她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口气当真是咽不下。
“韩兮之,你现在站的多高,就要你摔的多惨。” 白静卿咬牙切齿说道,转而安抚自己的女儿一切都会帮她摆平的, 就算没有温家,也还有别的世家,偌大的京城还能攀不是一门好亲事
“妈,那可是温言,喜欢过他哪还能再看上别的男人…”
白静卿已经不理会女儿的哭闹,自己心里已经谋划着一步步的计划
…
牌桌上
男人轻敲桌面,加注,要牌,不紧不慢,一脸淡然的神情。
蒋煜倒是一晚上净眼神打量牌桌斜对角的温言,他还是一副漠然,看什么都无所谓的神色。
几轮牌局下来也没开口几次,和早上在蒋家的温言简直判若两人,不得不让他觉得早上在自家的温言莫不是真的中邪了。
一旁的沈哲抽了口烟,示意要牌,轻吐烟圈随口说道:“韩家那小白菜最近没缠着你了?”
这话明眼人都知道在问谁,几人都将目光转向一脸漠然清冷的男人,倒是好奇温言的八卦。
“不合适。” 温言只轻吐三字,便明了手中的牌,将这轮牌面终结。
“我就说,我都瞧不上温言能瞧上?”蒋煜向来不喜欢韩家人,尤其厌恶那对惺惺作态的母女,想起就觉得生理性恶心…
“哪老能吃清水煮白菜,不得换换口味。” 蒋煜接着补充道,挑眉玩味看了眼温言,抬手示意开牌。
“我都没说重点呢,你还怪护犊子的。” 沈哲嗤笑出声,瞥了眼蒋煜。
顾自己接着说道:“韩意宁和我手头那星耀传媒的男艺人有点不清不楚,私下联系挺多的,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儿。” 说完意味深长瞧了眼斜对角的男人。
显然男人一脸无所谓,单手掏烟,随意且慵懒的点烟,烟圈轻飘,迷离朦胧…
“向来与我无关,我可连手都没拉过。”温言突然打趣道
几人皆被温言的话逗到,感觉他在讲什么笑话。
陆璟安更是直接嗤笑出声,忍不住要调侃一番:“没记错前几个月你可是打了一半牌,一个短信便撤了,忙着去陪女朋友。”
边笑边观察了眼温言,继续八卦问道:“你难道还藏了别的佳人?”
温言倒也是大方承认,毫无顾忌,如此直爽的态度倒是让几人的好奇心愈发重。
平日里几人聚一起不是喝酒玩乐就是喝茶打牌聊天,倒确实不打听温言的私事,最多开个玩笑。因为也没人敢插手温言的事,自讨没趣,就算问了温言也只会告诉他想让人知道的消息。
蒋煜尤为好奇,一个劲挖料温言金屋藏娇藏的到底是谁,一个劲问他们认识吗?圈内的圈外的?
温言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只直勾勾看着蒋煜认真的回答:
“还在追。”
三人皆不信温言的鬼话,只手遮天的温先生竟然还需要追女人。就算有,以温言的性子还能追那么久没得手,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蒋煜看着温言只凝视着自己,眼眸泛着光,似情愫似星光,唇角仿佛在对着自己笑,又想起早上温言对自己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此刻只觉背脊生凉。
顿觉慌神无措,心里没底,好在沈哲接了老婆电话准备先撤,打断了男人的凝视,温言才将目光收回。
一人先撤,止不住被陆璟安一顿吐槽,天天在家腻歪难道不觉得厌烦,被宋小妹那小妮子拿捏的死死的。
沈哲只笑的一脸春风,得意之态宛如一只挺胸抬头的孔雀,自信地炫耀自己家中有娇妻,抄起外套便扬长而去。
蒋煜也顺势找了借口先撤,和温言面对面明晃晃的对视他是一秒都受不了,这男人指不定脑子哪出问题了,临走还不忘对温言嘱托:“有时间多去放松放松,别总绷着,人是需要享受生活发现美好的人和事。”
温言看着蒋煜“落荒而逃”的模样,止不住嘴角笑意更盛,既然蒋煜都如此鼓励自己了,再不去找佳人共度良宵就真说不过去了,扔了手中的牌也起身离开。
一时只留陆璟安和发牌的庄家两人面面相觑,一桌子的筹码全当哥儿几个给自己的补偿?
“在家吗?” 温言出了门便给兮之拨了电话。
女人显然没想到男人深夜还要上家里来领回多多,是有多急不可耐想带“儿子”回家,但还是无奈给他留门。
不到半小时,男人便出现在面前。
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那清冷又温润的脸。男人松弛随意的将衬衫解开领口,松垮挽起袖口至小臂,恰到好处露出性感的锁骨和小臂的肌肉线条。他本就撩人的很,往常本就一个眼神就勾人心魂,一个勾唇就撩的人都酥麻。
此刻又看到男人如此禁欲的样子,兮之眼神躲闪,将多多的收纳行李箱放置在男人送来时的位置,将狗绳递还给他。
“之之,不请我进去坐坐?”温言主动开口,目光一直在女人的身上,她现在的状态就是既想和自己保持距离,但是内心又还在接受和拒绝间不断挣扎横跳。
他也不给她犹豫的机会,自然熟络的顾自己换了拖鞋进屋。
兮之看着男人似往日般自然的模样,直接就提出了异议:“温言,我们分手了,你不能继续像往常一样出入我家,不合适。”
温言听闻女人的话,转身笑着看着她,片刻后缓缓开口说:“之之,我们聊聊吧。”
见兮之只看着自己发呆,温言上前主动拉起女人的手带到沙发坐下,自己在她身旁侧身而坐,看着兮之的双眼认真开口,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好像是他斟酌良久后郑重的声明和通知。
“兮之,你说我的身边太拥挤,而你不是那个唯一。”
“但是我想和你说,认识你后我的身边便只有你,我的眼里只有你,心里只有你,身体也只属于你,我整个人都独属于你,而你也是我心里的唯一。”
男人的话很有重量感,兮之看着男人,他的目光中透着一种深邃的情感,流露出深深的眷恋和渴望,让人不由得陷入其中,她只怔怔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之之,你是我一眼望不尽的满心欢喜。”
“所以你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许你一切…”
温言见女人还是目光空洞,不发一言,他从未如此这般无力被动,看着兮之就像在等待撒旦最终的审判,一时彻底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