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煊一脸惊讶地望着对面:“首长,您这是做什么?”
龚新成满是歉意地笑着,温和地看向战北煊,拿着礼物的手就往他面前送过去。
“北煊啊,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我们先进去再说吧!”
“不行!”
战北煊斩钉截铁地拒绝。
他的手立即摁在对方提着礼物的手上,并往后轻轻一推。
与此同时,他身上也多了一层威压与生人勿近的气质,令氛围都紧绷了几分。
龚家人的表情变了变。
战北煊又道:“首长,介于您是周红缨同志的外公,而周红缨同志的问题还在进一步处理中,在这样敏感的时刻,我们实在不应该在私下多有接触,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我跟我媳妇还要出门,就先走一步了。”
战北煊说完,转身就推着自行车出来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这样干净利索地拒绝。
这一刻,龚成新的脸上万分难堪。
但战北煊也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太了解战北煊了,心知这就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
眼看着战北煊这里行不通,干脆就看向夏凉茉,希望能从夏凉茉这边入手。
结果,夏凉茉见龚新成看向自己,还不等他开口,她已经被吓得哇哇大叫:“你不要看我!我害怕!你不要过来!不要跟我讲话!”
她咋咋呼呼的,像是受惊的小鸟一样逃离了门口。
周绿梅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会儿气的不轻:“我外公又没怎么着你!你至于这样矫情吗!”
“走开!”
夏凉茉大喊一声!
又慌乱地往战北煊身后躲过去。
她露出一颗可怜兮兮的脑袋望着他们——
“我对你们一家有阴影!
第一天是你姐姐冲过来对我又打又骂的!
第二天是你们母女俩在澡堂里对我警告又威胁的!
今天第三天你们又找上门来了!
谁知道你们要对我做什么!
而且你昨天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你说要趁着我回京市上大学以后,过来勾引战北煊,让战北煊跟我离婚!
你说早知道战北煊不喜欢你姐姐那种类型,你就自己亲自上了!
你说战北煊家里是京市的,京市比象省发达,以后不管是转业还是回归原籍,都能给你找个京市的好工作!
这些都是你在澡堂里,跟你妈说的原话!
我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的!
我就是躲在池子里,不小心听见了这些话,才想逃跑的,结果被你们母女俩追了上来!
要不是因为我听见了这些,你们母女俩也不会威胁我让我不许说出去!
但是我这个人正直,也不喜欢惹事,我明明都已经没有告诉任何人了,我连战北煊都没说过,可你们今天居然又找上门来了,你们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你们是想要把我赶尽杀绝吗?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夏凉茉此言一出,围观群众顿时变了面色,一个个暗戳戳地议论了起来。
尤其是大院里爱唠八卦的婶子们。
她们看周绿梅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军婚可是受法律保护的,这丫头居然还想当小三,还想破坏别人家庭?
啧啧啧,这都是什么教养啊?
亏她们以前还觉得周家的两个闺女都挺不错的。
现在看来,是她们看走了眼!
回头,她们得跟家里人都说道说道,甭管亲朋好友,还是邻里街坊,谁家小伙子想想看对象,首先避开周家这两个小姑奶奶!
俗话说得好,娶贤妻福泽三代,娶错妻祸害三代啊!
龚新成不敢置信地盯着周绿梅,似乎没想到,这个小外孙女居然能有这样可怕的思想!
关键是,他们这一路筹备礼物、上门来,都没听她提起过!
早知道是这样,他哪里能豁出去这张老脸亲自过来?
夏凉茉双手抱着战北煊的胳膊,一副明明害怕极了,却还要死撑的模样,带着隐约的哭腔高喊着:“我警告你们,狗急了还跳墙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军营也不是法外之地,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跟战北煊的结婚报告是余铁男爷爷亲自批的,你们要是敢破坏我家庭、勾引我男人,我回京市直接找余铁男爷爷给我做主!”
边上,有个婶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夏凉茉实在是太坚强了,都这么害怕了,还要鼓起勇气跟恶势力反抗斗争。
真是让人于心不忍啊!
那婶子苦口婆心劝着:“绿梅啊,这世上好男人多了去了,你们姐妹俩干嘛非得盯着战团长一个人啊?”
有人开了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声音陆陆续续传了过来——
“是啊,破坏人家婚姻是不道德的!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干啊!”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现在回头还不晚,赶紧跟你娘回去吧,你看你们把人家小姑娘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北煊媳妇也真是太可怜了,主要是男人太优秀了,唉!”
“要我说,也是周家两个女儿太霸道了……”
“小声点,别惹火上身!看看热闹就好,少议论!”
夏凉茉听着民众的议论,心里非常满意,面上却要哭不哭的:“我、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我男人让给你的!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婚的,你跟你姐姐,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周绿梅气的快要吐血了:“你!”
龚雨一把拉住小女儿,脸色讪讪地看向夏凉茉:“北煊媳妇,有误会,我们今天就是特意过来消除误会的。”
龚新成只觉得这张老脸都快被女儿一家给丢完了!
他真想掉头就走,啥也不管了!
但是他走了是轻松,可他外孙女要真是背上处分,那可怎么办?
他实在是痛心疾首,唯有低声下气:“北煊媳妇,你误会了,我们真的是来解除误会的,不是来找茬的。”
“帅大叔,我们快去买菜吧,我害怕!”
夏凉茉催促战北煊。
而战北煊面色凛然地盯着对面的母女:“难怪茉茉昨天从澡堂回来,一直吓得不敢睡觉,还让我早点给她买回京的火车票,不敢在这里待着,原来昨天你们还说了这样的话,还威胁她不许告诉我!”
龚雨忙摇头摆手:“不不不,有误会!”
夏凉茉登时大喊:“没误会!女宾室里头收票的婶子都听见了!只不过碍于你们的身份,不敢得罪你们,肯定是不敢出来给我作证的!”
龚雨:“……”
她正想说,那就去问问那个女宾室里收票的婶子。
结果这丫头就堵死了这条路,还给了一个充分的理由,进一步做实了他们母女盛气凌人的嘴脸。
龚雨捂着心口,差点心梗。
周绿梅都快要被气哭了:“妈!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的!”
夏凉茉一看她眼泪要出来了。
那哪儿行?
她不能让坏人抢在她前头哭啊!
“呜哇~!呜呜呜呜……”
夏凉茉用力一掐战北煊的胳膊,佯装那疼是疼在自己身上的,哇哇大哭起来:“我害怕!呜呜呜~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