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子虽然没念过太多书,但是附近几个住户的名字还是认得的。
这结婚证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战北煊”。
这不就是说,战北煊已经结婚了吗?
王婶子识的字多,凑近一看:“战北煊、夏凉茉?”
她看向沙发上哭得伤心欲绝的姑娘:“你……你叫夏凉茉?是战北煊的媳妇?”
刘婶子叹息:“结婚证都在这儿了,这不是明摆着的?”
四周一片哗然!
不少识字的人纷纷挤上前来。
周红缨不敢置信,冲上前伸手要抢,刘婶子眼疾手快拦下,隔得远远地,把上头的字给周红缨看:“是真的!战团长结婚了!”
周红缨看清上面的字,眼泪顷刻间盘旋在眼眶里。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浑身僵在那里:“怎么会……怎么会……”
像战北煊这个级别的,要打结婚申请的话,至少要有三个上级签字。
最后一级就是周红缨的外公。
而她早就跟外公串通好了,只要新娘不是她,不管战北煊跟谁打结婚报告,外公都不会批的!
这也是周红缨为何会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
她颤着唇,看向夏凉茉:“假的!这结婚证一定是假的!战北煊根本没有递交过结婚报告!”
夏凉茉掩面哭泣,哽咽道:“他前不久押着一个死刑犯坐火车回京市,只有三天的假期,我们就是那三天结的婚!当时我公婆觉得让他回部队打结婚报告太慢了,就找了京市的一位首长直接给我们签了字,是那位首长的勤务兵带着我们去登记处领的证!”
大家都知道,战北煊的家是京市的。
他不止一次跟周红缨的外公申请调回京市的军区,都被拒绝了。
这样一张王牌,他们特战区好不容易培养出来,哪里能便宜了京市军区?
刘婶子若有所思:“京市的首长,是哪位?”
夏凉茉咬了咬唇:“结婚报告上,他签的名字是余铁男。他还有个闺女当时也来了,叫余雨薇。”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余铁男,那可是总军区的首长。
他们特战区的小军长在余铁男面前,那都不够瞧的!
之所以记住这个名字,还是因为前年春节的时候,这位余铁男首长从京市下来他们特战区,莅临慰问过。
王婶子男人比战北煊高一级,也是看着战北煊成长起来的。
她一脸苦口婆心地望着周红缨:“红缨啊,这……我也想起来了,其实北煊早就拒绝过你很多次了,你看,北煊媳妇也来了,你、你就……”
刘婶子也十分不好意思地把结婚证还给了夏凉茉,看着周红缨:“是啊红缨,你就……”
周红缨大声哭诉:“我不相信!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如果你真的跟战北煊领证了,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来?为什么要趁他不在的时候来?你知不知道冒充军属是违法的,是要蹲大牢的!”
夏凉茉眼睛都哭肿了,细胳膊腿儿的,说起话来温温柔柔、有气无力。
就这样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就跟周红缨任性暴躁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更何况,夏凉茉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太多了。
夏凉茉委屈道:“我没跟他来,是因为我刚考上京大,九月就要上大学了。”
闻言,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人群里有人问:“是京市的京大吗?还是京市的其他大学?”
夏凉茉从包里又取出录取通知书,递过去给王婶子:“就是京大!不是京市的其他大学!”
刘婶子一看,眼睛都亮了!
啧啧啧,这小丫头不仅漂亮,还学习好,战北煊这小子真是有福气啊!
周红缨死死咬着唇!
那录取通知书在人群里传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夏凉茉手心里。
夏凉茉道:“这次也是因为我九月就要开学了,公婆便想着,趁着暑假还有点时间,让我过来跟战北煊相聚相聚,就让我坐火车过来,我下了火车就有三个战士接我来了这里,还把钥匙给了我,说战北煊出任务了,要明天晚上才能回来。他们再食堂给我打了饭,我看茶几上有香蕉苹果,还以为是那几个战士给我买的,就吃了一个香蕉,没想到你忽然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二话不说抢走了我的香蕉,还指着我就破口大骂,眼看着你就要扑过来打我了,我当时吓坏了,脑子一片空白,就吓哭了。”
周红缨怒不可遏地冲上前,一副要干架的姿势:“我什么时候打你了!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几个婶子联合起来,把周红缨给拦住了。
“红缨!你住手!可不能动粗!”
“红缨啊,你一个女军官,人家就是个读书人,你这气势把人家小姑娘吓哭不是正常的吗?”
“就是啊,更何况人家是来找自己男人的,结果一个女人拿着自家男人的钥匙开了宿舍门,这叫怎么回事?”
“红缨啊,你这脾气也得改改,不然真是不得了!”
“也难怪战团长瞧不上她,这一对比,选谁啊,是个男人心里都有数呗!”
周红缨听着这些议论声,气的就要理论。
奈何夏凉茉又哭起来:“我要给家里打电话!我要给家里打,我公婆让我到了地方保平安的,我还没有保平安呢!”
王婶子正愁没法把周红缨弄走,没法把眼前的局面给破掉。
听了她这话,王婶子忙对着刘婶子跟几个相熟的老姐妹递了个眼神,忙道:“北煊媳妇,你别着急,婶子这就带你去打电话,我男人办公室有电话。”
周围几个婶子也立即把夏凉茉跟周红缨分开,顺势就把周红缨带到屋外,领到隔壁家里开导去了。
夏凉茉关了厨房的火。
她擦擦眼泪,跟着王婶子去了她男人的办公室。
王婶子把事情一说,他男人一拍额头:“哎呀,北煊给我说过他结婚的事情,不过他从京市回来第二天早上就出任务去了,所以军区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他热情地招呼夏凉茉打电话。
夏凉茉也确实给战家打了过去。
郑恩淼接了:“喂?”
“妈,我是茉茉,我到军区了。”
夏凉茉刚说完,呜哇一声就往死里哭,惹得王师长跟他媳妇措手不及!
“呜哇~!妈,我要离婚,呜呜呜~战北煊这里有女人,呜呜,我还被那女人骂了,那女人骂我没教养、骂我不要脸,骂的可难听了,她还要打我,呜呜呜~妈,我不过了,我不跟战北煊过了,那女人都能拿着他的钥匙,随便进出他的屋子,给他买吃的,给他打扫屋子,那女人还口口声声跟我说,自己是战北煊的未……嗝儿~来,媳妇,那女人就是这样说的,呜呜呜呜……我再留下,我命都没了,我要回家,我要离婚!呜呜呜……妈,你救救我,呜呜呜……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