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三整体狭长,左右两侧各有两张靠墙的单人小木床。
正对房门的窗口下是一张木桌,桌上摆放着一些书籍和学习用品。
门内左侧是个木质立柜,四个柜门三个关着一个微开,透过门缝能看到些个人物品。
门后是一个二层木架,上面搭着四条毛巾,下面是个人的洗漱用品。
每个床下都有拖鞋脸盆,书桌下面地上摆着四个暖壶。
头顶上方有一根从走廊引进来的灯线,下方还连接着一个灯头。
灯头下方空空如也,原本应该在里面的白炽灯不知所踪。
屋中没有照明,窗外漆黑一片,二人却能看清屋内一切,就仿佛双眼适应了黑暗。
靠窗的两个木床上各坐着一个少女,身上穿的都是第二高中的制式校服。
左侧的少女留着齐耳短发,一张瓜子脸配合灵动的眼神有些狐媚味道。
右侧床上少女微胖的圆脸上是两只杏眼,此时看着二人的目光无比空洞。
“你们也是来伤害我的吗?”
左侧床上的少女发问,声音空灵在屋中回荡。
白德古来不及回答,屋中环境陡然一变。
两个少女消失不见,四张木床腐烂残缺。
窗口下的木桌残破腐朽,上面还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血液顺着木桌边缘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滩大小不一形状不规的血泊。
偶有碎肉随血而落,掉在地面溅起血花。
“Σ(っ°Д°;)っ白,白大叔,她们消失了!”
沁沁死死攥着身旁白德古的手臂,可紧接着便察觉手里触感不大对劲。
僵硬的扭头看去,发现她抓着的居然是个少女。
鹅蛋脸的少女微微侧头,一双空洞的眼睛里映出了另一个人。
沁沁不敢置信的凝视少女的眸子,她左右晃头,这才发现自己变成了那个狐媚女孩。
“嘭~”就在这时,六二三的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沁沁下意识寻声看去,就见从门外冲进来十几个少女。
为首的一个少女怒气冲冲,看到沁沁时双手叉腰一脸的趾高气昂。
“(??皿?)??3??就是这个狐媚子,居然敢跟我抢男朋友,你们给我好好教训她!”
不由分说,十几个少女冲进了宿舍,就像疯了一般向沁沁扑了过来。
“Σ(っ°Д°;)っ你们不要过来,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
沁沁松开圆脸少女的手臂,下意识向后蹦跃而去。
狭窄的宿舍里哪里容她躲闪,仅是一蹦她就磕到了木床边沿。
腐朽的木床崩碎成了几段,沁沁身子一歪向下倒去。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拽了起来。
沁沁猛的回神,看向抓着自己的白德古,反应了好一会这才松了口气。
顺着白德古的目光看去,她惊愕的看到十几个少女不知何时冲进房间。
而此时,她们正将那个狐媚脸的少女按在桌上扒她的衣服。
“刺啦~”伴随着一阵阵布匹撕裂声,少女很快就被剥了个精光。
沁沁直到这时才反应了过来“Σ(っ°Д°;)っ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
十几个少女闻声一滞,紧接着脑袋缓慢调转,不似人类的一百八十度转弯盯着她。
眸光里的凶残阴狠让沁沁心头一颤,下意识她就想躲到白德古的身后。
“斩了她们!”
就在这时,白德古突然开口,并且侧头露出了鼓励的眼神。
沁沁一脸的震惊,随后就是茫然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只有斩了她们,才没避免她们伤害别人!”
白德古再次开口,可脸庞却突然变幻,化作那个狐媚的少女。
沁沁瞪大双眼向后蹦去,眼角余光看到了桌上那人,居然正是她的白大叔。
“你不是曾经也被欺负过吗?只有斩了她们,才能避免你的亲人受到伤害!”
蛊惑声音再次传来,音色在少女和白大叔之间变幻,沁沁不由捂住小脸蹲了下去。
“( ???ロ???)?呀,我居然看到了白大叔不穿衣服,好羞耻啊!”
“( ?_? )屋中所有少女呆若木鸡,显然没想到她这个时候关注的点不太一样。”
下意识侧头看去,一群少女小脸微红,好吧却实挺引人注目。
“ヾ(???3)ノ这不是重点,你只有杀了伤害他的人,才能将他救出来!”
沁沁一脸狐疑的抬头“( ?ω?)她们又打不过白大叔,我为什么要救他?”
“( ?_? )嘶~”狐媚脸少女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她的脸色陡然一变。
狐媚的眼睛里,两颗眼珠掉了下来,落在地上骨碌到了沁沁脚边。
“既然你不想救人,那我们就让他来救你!”
说话间屋内场景一变,沁沁发现自己居然被人按在了桌子上。
一阵凉意从身上传来,感觉到自己浑身光洁溜溜,她下意识捂着脸颊惊叫出声。
“白大叔救我,麻麻救我!”
一尊修罗无声出现,手中斩马大刀从屋中横扫而过。
刀刃将一切横切两半,沁沁就听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问询声。
“( ?ω?)沁沁?你怎么出来了?小白一个人还在里面?”
沁沁下意识侧头看去,就见她不知何时回到了走廊,吴雪花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她微微侧头,看向了贴墙站立的唐广厦。
视线划过香案,再次落在六二三门口时,只觉得一阵阵害怕。
六二三里,白德古此时被十几只手按在桌上。
有人拿起了三角尺,有人拿起了圆规,扎向他大腿内侧的柔软处。
“不哭不叫是吧,给她来点狠的手段。”
人群后,双手环胸的少女冷冷开口。
有少女微微回头眯眼提议“老师说人无法吞下电灯泡,我一直不太相信。”
“那咱们就试试呗,反正也不是咱们吞。”
看着少女们蹬床摘灯泡,白德古一阵恍悟。
难怪之前进屋时没看到灯泡,感情是被她们摘下来当了刑具。
灯泡塞进口中,感受着口腔的鼓胀感,白德古的嘴角忍不住流下汗水。
“莉莉姐,她还是不哭不动,要不然,咱们用点电视里学来的手段?”
“电视里的手段?!”其他少女俱是一怔,白德古微微仰头一脸期待。
“(???)っ瞧你们没见过电视的样子,我来教你们什么叫老虎凳辣椒水小皮鞭!”
“( ?_? )老虎?凳?”
一群少女满脸懵圈,显然每个字拿出来都认识,凑到一起却听不懂。
莉莉翻了个白眼,仰起头颅用鼻孔对着众人。
“老虎凳没条件,辣椒水没有辣椒面。”
“要我说,干脆用小刀划花她的脸,看她以后怎么勾引别人。”
此言一出,一群少女下意识后退。
圆规铅笔三角尺造成的伤口比较隐蔽,穿上衣裤很难被人发现。
再者说,大腿内侧这种地方,一般女孩很羞于被人看到。
可是脸蛋不同,倘若她脸上多了伤口必然会被老师发现。
倘若老师追问找到她们,岂不是会影响她们的学业。
“害怕了?!”莉莉仿佛看穿了一切,一声冷哼过后微微眯眼。
“倘若是怕了,现在趁早离开,以后都不是我赖莉莉的好姐妹。”
“可倘若你们愿意下手,大家又毕业在即,我可以让父亲推荐大家去舞团面试。”
赖莉莉此言一出,同为舞蹈特长生的女孩们眼前一亮。
机会,这妥妥的是个机会。
赖莉莉所说的舞团可是市属国营单位,一旦能够加入那端的可是铁饭碗。
各种节日庆典都会出现在重要场合,甚至还会定期到全国巡迴演出。
若是能成为领舞,更是有机会见各省领导高层。
万一被人家看上,从此便是平步青云,一生锦衣玉食吃穿不愁。
想到这里,一群女孩再看白德古的目光就变了。
有人在桌上文具里一番搜寻,很快就找到了削铅笔的小刀。
小刀略有生锈,因为用的时间有些久,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锯齿。
然而就是这样一柄小刀,在一个少女咬牙挥出后,深深的割开了白德古的脸皮。
小刀划破表皮真皮,切开了毛细血管和肌肉。
血液顺着伤口涌出,流淌向他的脸颊两侧。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其他女孩见到血后仿佛受了刺激。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拿起小刀,在白德古脸上划出一道道口子。
伤口纵横交错,即使不用感应,白德古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状况。
“(¬_¬)这就是当初你承受的痛苦?”
白德古开口发问,却见莉莉诡谲一笑。
“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才是鲜血的盛宴。”
“割,给我接着割,刮花她的身体,我要剥她一层皮!”
感受着身上仿佛凌迟的痛苦,白德古不由记住了每一个女孩长相。
半个小时,他的体表鲜血淋漓看不到一块好肉。
血液顺着他的身体和桌面向下流淌,在地面汇聚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血泊。
“莉莉姐,要不干脆割断她的喉咙?”
有少女拿着小刀粗重的喘息着,莉莉白了她一眼。
“愚蠢,故意伤害和杀人能一样吗?没事多学学法律!”
“(?_?)还有,我可看到你们刚才都动手了!”
“今天的事谁要是说出去,别怪我报警把你们抓起来。”
“万一在警察局有了案底,以后别说是舞团,你们想找工作都难。”
话罢莉莉转身向房间外走去,临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白德古。
“你可以试着告我,如果你能告赢的话!哈哈哈~”
伴随着猖狂的大笑,赖莉莉推开屋门扬长而去。
其他少女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匆忙跑出了宿舍。
直到过了好一会,三个女生这才试探着走进房间。
看着屋中情况,闻着刺鼻的血腥味,不但没有上前查看,反是收拾起了行李。
三个少女走的很快,只是拿了被子枕头,显然是想去别人宿舍借宿一夜。
白德古就这么静静的躺着,感受着体内血液流干的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环境为之一变。
意识一动,他已经回到了走廊中。
香炉里只剩一堆香灰,均匀的散落在供米之上。
右边的供果上多了一个牙印,浅到一般人无法看出。
白德古抬头,就见面前廊道恢复原样,只有楼外阴风仿佛在哭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