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_? )嘶!老六,你该不会是。。。”
“( ???)っ/凵嗯,我把兵舍厨房里剩的吃的都挑上来了,敌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大家也该饿了。”
鲍金丰看着面前两个大筐,一阵的哭笑不得。
刘忠言不由一乐“不愧是你,像是你小子干出来的事。”
白德古闻言呲牙,继而抬头喊了一嗓子。
“秦将军知道大家饿了,让我担了饼子来分给大家!”
刘忠语下意识向望楼看去,他可知道老六这算是假传将令。
秦将军领情还好,不领情治他个罪过,分分钟重给他绑回柱子上面。
陈友谅走到近处,伸手从筐里拿了几个饼子,挥手甩给身后几人。
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白德古,口中不禁喃喃。
“你小子可以,说你不通人情世故吧,你比谁都懂得见风使舵。”
“说你懂得人情世故吧,你又特立独行一枝独秀!”
拿了个干饼咬了口,伸手拍了拍白德古肩膀。
“继续保持,我倒想看看你最后能走多远。”
话罢转身,走出两步身形一滞。
“谢谢你挑来的饼子,也谢谢你挑的沙子。”
望着陈友谅带人远去,白德古狐疑看向鲍金丰。
“老鲍,你跟咱们什长闹矛盾了?他走咋不喊上咱呢?”
鲍金丰嘴角眼眶一起抽搐“赶紧吃饼少扯蛋,还不是有点没脸见你。”
众士卒过来拿饼,无论是谁都道声谢。
白德古都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抱着几个饼子去一旁默默吃完。
鲍金丰将一个水囊递给了他,白德古顺手接过喝了一口。
“噗!?(???;)哈,老鲍,这里面怎么是酒?”
刘忠语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小点声,这是老鲍特意找人买的,打算回头送你上路。”
白德古目光微转,落在鲍金丰脸上。
“如今战事一起,对你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回头兄弟们多杀点敌寇,战功记在你的名下,总得先把你的命保下来。”
“就是,我刘忠言可不喜欢欠人,你的人情隔夜不还我都难受。”
顾全一如既往的沉默,可是眼神里透出的意思白德古能够明白。
嘴角微勾,晃了晃手里酒囊。
刘忠语缓缓放下手,就听白德古压低声音开口。
“咱们一人一口,就算庆祝我提前出来。留一半此战胜利再喝,到时候我请你们吃庆功宴。”
“小家子气,就这水酒,我一口气能喝八袋。”
刘忠言嘴上虽然这么说,接过白德古递来的酒囊只是轻泯了口。
刘忠语接过酒囊默默泯了一口,顺手将酒囊递给了顾全。
酒囊入手,尚未入口,顾全鼻头微动,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全哥,想喝你就多喝点!”
白德古拍了拍顾全的肩膀,侧头冲着鲍金丰努嘴。
“不过这酒可不是我请,念点老鲍的好就行。”
鲍金丰嘴角抽搐“都是生死弟兄,我用你小子替我送人情。”
“小全,我要是你,就把这一袋子酒都干了,回头等他真升官,让他请咱们喝不兑水的!”
顾全憨憨一笑,继而点了点头,默默将囊口放到唇边。
白德古在一旁看着,发现他仅是将嘴唇打湿,坏笑着伸手一抬酒囊。
一大股酒业挤进了顾全口中,他下意识的往里吞咽,反应过来将酒囊拿开,发现囊中酒水只剩不到一半。
鲍金丰没等他开口便将酒囊接过,举着在四人面前环绕一圈。
“战时按说不可饮酒,不过老六能回来我今天破个例。”
话罢鲍金丰灌了一大口酒,随后将酒囊塞到白德古手里。
抓着略显干瘪的酒囊,明明其中酒水少了多半,白德古却感觉它沉甸甸。
“是我连累兄弟几个了,估计哥几个没少替我担心。”
“感谢的话不多说,全在酒里面了!”
酒液入喉,冰冷不辣,一丝暖胃,寡淡如水。
哪怕相比之前的天降琼浆,都感觉欠缺那么几分味道。
可就是这么一口酒,喝得白德古热血上涌。
再看面前四人,忍不住伸手搂住鲍金丰肩膀。
“养精蓄锐待后时,明朝便把战功建。”
北门城头,众士卒以伍或什为单位相互扎堆。
一边啃着干硬的饼子,一边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若是平常,众人早就脱了布甲躺在地上。
可此时万不敢这么做,甚至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压的很低。
望楼内,秦安明艰难啃着一块干饼,一阵的呲牙咧嘴。
他也是有些饿了,也是有些好奇,平时士卒们吃得都是什么。
秦寿在一旁偷笑,就知道自家小秦将军吃不得这口。
没想到他硬是一点点将个饼子吃完,还喝了半囊的凉水。
“饼子确实是干硬了些,不过充饥能放,自有它存在的道理。”
秦安明出声感叹,似是说给秦寿,也像是说给自己。
随后他看向桌上另一块干饼,嘴角微微勾起。
“这块就赏给你了,忙了一夜也该饿了!”
眼见小秦将军又躺回了他心爱的行军榻,秦寿骂骂咧咧拿着干饼去一边磨牙。
城头上陷入了一阵安静,众士卒着甲靠墙闭目而眠。
白德古只觉意识模糊,忽听雷声隐隐仿似雨临。
“ヾ( ?`?′?)??打雷了,下雨收衣服了!”
有士卒惊起大吼,众士卒迷茫睁眼看他。
黑云覆星不见月,微风拂面冷岑参。
有人狐疑挠头起身,只觉肚子里之前喝的凉水起了作用,掀起布甲前帘,转身对准城墙外。
“嗖~”没等开闸放水,只觉面门一凉,士卒下意识伸手去摸,抬到一半整个人便向后跌倒。
“嘭~”尸体倒地,面门中箭,微颤的箭尾证明它离弦不久。
“敌袭!”有士卒暴喝出声,同时抓起只火把扔向城外。
火把翻飞间将城外情况照得更加清晰,一群身穿土黄色布甲的蛮汉,此时已经摸到距离城墙不足百步距离。
就在众人惊起观望时,千人蛮汉弓手起身搭箭开弓射向城头。
猝不及防下,十几名士卒先后中矢倒地。
“敌袭,上盾牌,弓弩手反击!”
百夫长袁厚开口下令,话音刚落就感觉头顶箭如落雨。
一时间,城头上的士卒被对方压制,哪怕是举盾起身,不到十息盾牌上便插满了箭矢。
“哚哚哚~”白德古举着块盾牌起身,听着如同暴雨落鼓的连绵响声,手腕随着不断振动。
刘家兄弟同样抓盾起身,三人举着盾牌护着顾全,后者一弓三矢凝神出手。
箭矢破空,带起呼啸风声,两根未等下落便被如雨飞矢打偏坠落。
唯有一支落入敌阵,整落在一名蛮汉两腿中间。
“嗷嗷嗷~”声声惨叫沁人心脾,白德古拍了拍顾全肩膀。
“老顾好样的!”
“铛铛铛~”没等他高兴超过三息,城头附近便传来阵阵敲击声响。
“是攻城梯,敌人要强攻城头!”
有士卒举着盾牌将头探出垛口看了一眼,一只弩箭自下而上洞穿了他的喉咙。
双手一软,手中盾牌滑落,士卒的尸体就趴在垛口上。
有身旁兄弟不忍他被乱箭洞穿,伸手将他尸体拽了回来。
“快搬滚木镭石,千万不能让他们爬上城头。”
顾全看了眼手里长弓,无奈将其背在身后。
“你们四个能不能给我让个扔镭石的地方!”
鲍金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德古等人回头。
就见老鲍抱着个磨盘大的石块,胳膊上肌肉暴突,两条腿不断打颤。
“ε=(っ′□`)っ快给老鲍让路,不对,快帮老鲍一把!”
白德古将盾牌塞到顾全手里,赶紧冲过去从下面托住石头。
入手的沉重感让他腰杆一弯,二人合力将石块抬到垛口。
“一二三,走你!”
石块被二人从墙头上方推出,坠落而下砸中了攀爬攻城梯的蛮汉。
铁锤砸西瓜什么样,蛮汉如今就什么样。
脖子都被砸进了胸腔,尸体顺着攻城梯滑落。
石块顺着尸体背部往下滚,梯子下方一众举弩蛮汉相继闪到一旁。
“好家伙,老鲍就是老鲍,这么大的石头都能抱起来!”
白德古甩了甩发酸的手臂,忍不住开口赞叹了一句。
“不行了,老了,再年轻二十年的话,比这还大一圈的石头我都举得动。”
虽知他是吹牛,但是看破不说破,还有朋友做。
“石块效果虽好,但是太费劲了,两个人举盾防箭,剩下三人用滚木就好。”
顾全默默放下盾牌,刘忠语却将自己手中盾牌又塞进他的手里。
“你是射手,留些体力说不定回头有用。”
“忠语说的没错,你的箭回头那得留着射杀敌首,这些粗活让我。。。”
白德古话没说完,刘忠言就将盾牌塞到他的手里。
望着刘忠言默默转身去搬滚木,白德古回头与顾全对视。
“(^~^;)7那啥,全哥你是个射手,我可以是个野刺!”
“(???)???”顾全一脸懵圈,完全不清楚野刺究竟是个啥。
鲍金丰很欣慰,生死弟兄,那不就得同甘苦共患难。
提莫大军进攻悄然开始,就在五更天尚未明的时候。
此时正是古班城守卫困乏之时,四面城墙被人悄然摸近毫无所知。
城主府内,秦安庆身穿甲胄右臂支几,脑袋靠在手臂上正在假寐。
忽然传来的喊杀声将他惊醒,紧接着他便听到阵急促的脚步声。
“敌人又打过来了?”
没等亲自开口,亲安庆睁眼主动发问。
“启禀将军,敌军对东西北三门发动了进攻。”
“他们先是派弓手摸近城墙压制守军,如今步兵正在强攻城头。”
秦安庆闻言起身“备马,召集本将军的云扬卫,随我出城击溃攻城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