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璃州。
顾恒生起身就要离开，空间突然泛起涟漪，数百头大妖身影浮现。
他们已然化作人形，可身上的妖气却极其浓郁，充斥天地。
为首的红袍青年，头顶两角，朝顾恒生拱手行礼，大声喊道：“拜见老祖！”
他的话语一出，其身后的数百头大妖也纷纷拱手行礼。
顾恒生回首看他们一眼。
“你便是妖庭之主？”
“回妖祖大人，小的龙烬。”
身为妖庭之主的龙烬显的极其恭敬。
顾恒生微点头，转身离开。
众妖愕然。
没了？
这就走了？
龙烬脸上也有些错愕，它还没客套一番呢，这就走了。
“主上，这……”
“无妨，通知下去，人妖两族接触的地方不要再和人族发生争执。”
“是，主上！”
龙烬一声令下，妖族领地缩减十万里。
这一切全因那天他们看到苍穹上的一抹赤红色的身影。
那股来自血脉的威压太强了！
身为盖世帝尊的它都得跪下，心生臣服之意，除了妖祖，它想不到别的。
……
长生州。
顾恒生回到长生州时，长生州的上空已然黑压压一片，全是尸妖。
七大州的生灵何止亿万万，此时都挤压在一起，三大州的上空不见天日。
“吼！”
顾恒生一出现，黑骨怒吼一声。
顷刻间，所有尸妖低头，表示臣服。
矗立在高空的顾恒生看着密密麻麻的尸妖大军，满意的点点头。
他当即心念一动，收回葬天棺放出长生州，开始将尸妖大军收入棺中。
葬天棺离开，长生州众人并没有立马看到天日，依旧黑压压一片。
随着尸妖越来越少，天开始亮了。
“你们看，好多尸体！”
“好邪恶的气息！”
“是深渊的味道，我去过深渊！”
“那些尸体和深渊的东西一样！”
众人被关了这么多天，看着天穹上的尸妖震惊不已。
许多人议论纷纷。
有人看到顾恒生的身影大惊大叫，也有人心声佩服之意。
顾辰风看着空中的顾恒生，皱眉。
戾气更重了！
当天傍晚。
顾家灯火通明，载歌载舞。
被葬天棺困了近一个月没见过太阳的他们，都快要疯掉了。
为了继续顾恒玄和南华揽月的婚礼，顾家通宵达旦。
顾恒生坐在屋顶上，看着欢歌笑语的族人们，独自一人饮酒。
不是他不想下去，而是没必要。
很多人都在怕他，凡是他走过去，那些族人纷纷找理由躲避。
就连他儿时玩的爽快的几个堂哥见到他也是尴尬的聊了几句就找借口溜了。
如今他身上的气息太过邪恶了，那股戾气哪怕极其收敛，也让心惧。
不多时，一个身影上了屋顶。
顾恒生扭头看一眼来人。
是他爷爷，顾辰风。
“恒生，怎么在一个人这喝闷酒？”
“他们怕我，就不去打扰他们的雅兴了，况且多年未接触，和他们也生分了。”
顾恒生缓缓的抿了一口酒，望着天上的孤月喃喃自语。
他的身影显的有些孤独。
这或许是在深渊里面呆了千年的原因。
顾辰风看着他，老脸浮现凝重之色。
“恒生，其实不光他们怕，我也怕，你三叔和二叔他们也怕。”
“你的两个婶婶也不敢和你说话了。”
“你身上的戾气太重了，七大州的生灵何止亿万万，就这样杀了……”
“有点过于伤……狠了。”
顾辰风想说伤天害理，但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觉得改口好。
他的话一出，顾恒生低头没有说话。
好一会，只听他低声细语。
“爷爷，我做不到让人人敬重顾家。”
“但是却可以让人人都害怕顾家。”
“若结果反过来，他们也不会放过顾家以及顾家的附庸势力。”
“长生、玉琼、玄剑三大州必然被他们奴役，被他们蝉食殆尽。”
潜龙大陆有三千州，大势力掌管几十州的也不是没有。
不管是哪州的势力更替，被替换下来的那部分人只有成为奴仆的存在。
这奴仆大部分是矿奴！
倘若顾家输了，下场也不会比被顾恒生扫荡的七大洲好的多。
顾辰风听到顾恒生的话也沉默了。
这话很在理，现实也是这般。
他确实没啥好说的。
顾辰风想了一会，再次询问道：“恒生，南华家的几个人应该死了吧。”
“依你的做法，他们不可能从你手底下逃走，你应该是骗揽月那妮子的吧。”
“嗯，狠就狠到底。”
顾恒生点点头，直接承认了。
他已经给过南华世家选择的余地了，可南华风没有把握住。
哪怕他不加入什么天道盟，坐山观虎斗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得到准确回应的顾辰风不再言语。
他拿过酒壶，仰头干了一口递给顾恒生，顾恒生也仰头喝一口。
爷孙俩就这样喝到天亮。
天一亮，顾家陷入平静，大多都回去休息了，顾恒生也回自家屋。
他在屋里面自行修炼，回顾先前的一战，品味法则之力。
他的身上气息无比浓郁，整个院子都充满了腐朽的味道。
伴随他的修炼，所有生灵都远离小院。
转眼已是三天时间。
这三天时间，顾家门庭若市。
许多大势力都提着重礼登门拜访，有的还想着要拜见顾恒生。
可顾恒生一直都在修炼，没离开院子。
第三天的中午，一女子抵达顾家。
她一进入顾家的门便十分熟悉的朝顾恒生的小院奔去。
那股冰冷且熟悉的气息降临，顾恒生停下修炼，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
他一打开房门，一红裙女子扑了上来。
“怎么了？”
顾恒生生硬的拍了拍楚灵霜的后背。
她没有说话，就紧紧的抱住他。
“那天的大战我感应到了，动静很大很大，我在无极州都感受到震动。”
“我生怕看到你受伤，才来晚几天。”
佳人在怀，青年有些不知所措。
他有些生硬的说道：“没事的，我很厉害的，他们根本打不过我。”
顾恒生的话语落下，楚灵霜轻微点头。
好一会，她松开手和顾恒生在院子坐下，“生哥，戾气这般重真的没事吗？”
“没事，习惯就好了，你修炼的是灵力可能会对这些有畏惧感。”
“我已经习惯了，没啥影响。”
顾恒生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他的手搭在楚灵霜的头上，像儿时那般把玩她的秀发。
“要不我们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