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国公藐视天威,罚俸一年,禁足三年,国女监实为天下民生所设,乃后齐之国策,断不可废除。”
“以后,谁胆敢用此事叨扰皇后,以谋逆罪论处,绝不姑息。”
沈谨辰看了一眼禁卫军,又瞧了一眼季昌明,沉默了半晌,最终做了决定。
“陛下不可!你想可不要被这个女人蛊惑了呀,您这样置江山社稷于何地呀?她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您这样由着她,后齐江山后继无人了。”
临到最后沈谨辰沈优纪终究是忍不下去了,冒着一死,叩头劝诫。
“沈国公,不必忧心,即便朕的皇后不能诞下子嗣,后齐江山也会后继有人。即日起,朕会在东宫选储子,本朝男子十岁以上十七岁以下多才兼备的青年才俊都可参选。”
“三年后,皇后如无所出,就在这参选的男子中选一人过继于皇室,立为储君,待朕百年之后,掌管后齐江山。”
“这样是否就有所交代了?”
沈谨辰沉着脸,看向文武百官。
“陛下,您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下如此决定,后齐…,是我们千辛万苦,才谋来的呀,万不可被这女人给毁了啊。”
沈谨辰话落,沈优纪和季昌明齐齐慌了,当即就跪下请沈谨辰收回成命。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场大闹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朕意已决,不必再劝,这是朕当初,登基之前与皇后娘娘的承诺,朕一向是重信守诺之人,绝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就这样吧,今日就退朝了,有什么其他事,明日再议。”
吵了这么一大早上沈谨辰身心疲惫,想回去歇息,不想与这群人周旋。
“陛下!”
见沈谨辰携岑喜离去,朝臣们都知道这件事绝无转圜的余地,便都跪下叩首,不说话了。
此后朝堂沉寂了半个月,待皇帝陛下选储子的圣旨昭告天下之后,人们才知道,宫里那位皇后娘娘即便此生无儿女,都不可能废后了,这才收了对国女监诋毁的心思,正式正视了国女监那群女人的存在。
皇帝准备过继储君的事情,数月间就像滚雪球一样滚遍了神州大地。
就连山中修道的道士和吃斋念佛的和尚都听到了些风声。
这中间自然包括已经当了和尚的君剑愁,他听到风声后,还亲自下山到州府,仔细问了缘由。
虽已皈依佛门六根清净了,可该忘的人总忘不掉。
他是怎么也想到岑喜还会终身不孕。
得知此事后,他原本不想管,但在禅房诵经十日,都没安定得了自己的心绪。
便在第十一日悄悄离开了天门山,去了药王谷,半个月后,他从药王谷出来,找人带了瓶药,送到了京城。
回到寺中后,被方丈堵了个正着。
“悟德,你这是去了哪?”
“外出云游了一阵,师父,这是带回来的伤药。”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依,这一去,也不知是救人还是害人,但愿你不要后悔才好。”
方丈接过伤药,说了些不知所云的话,就独自踱步走了。
君剑愁听懂了似乎也没懂,但也不重要了,他所做这些,只不过是想做而已。
其他的他不会多想,也不能多想。
深秋,中秋节前夜,岑喜收到了君剑愁着人送来的孕补丹,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幕,正好被进来的沈谨辰看见,他抢过岑喜手中的孕补丹,仔细端详了一下。
笑着问岑喜:
“这是君剑愁送来的。”
“嗯!”
“都出家了,还都不能六根清净,也是为难他了,听说他师从药王谷?”
“嗯!”
岑喜语气淡淡的,没有表现出情绪,但沈谨辰与她也算老夫老妻了,自然听出了她心里的惆怅。
于是沈谨辰出言安慰:
“每个人都有他的活法,你不必介怀,听说药王谷那位神医医术了得,之前朕派了好几批人都没进得药王谷,这药或许有用,咱试试吧,别辜负了他千里迢迢的心意。”
“嗯,待会儿我就服上一颗。”
岑喜点头意会。
“待会儿干嘛,现在就服,咱们什么办法都想了,现在就死马当做活马医算了。”
沈谨辰抱着她,示意青衣去给岑喜端水。
青衣意会,很快就端了一盅水来。
沈谨辰把药倒出来,让岑喜服下后,就捧着她的脸双唇附上疯狂的吮吸着岑喜的气息。
近日因为有许多少年到东宫报到,沈谨辰忙的不可开交。
是好久没有尝过他女人的滋味了,今晚气氛正好合适,他怎么也不会放过。
君剑愁没想到到现在都还念着岑喜,很好,那就希望他送来的药,有效果吧。
他口口声声说,没孩子没什么的,但生而为人,总是对子嗣还是有渴望的。
要是一年半载之后,岑喜能为他诞下子嗣,那他又何苦去东宫,去看那些争着抢着要做他儿子的那些人。
而且他真的好想知道他与岑喜的儿女,会是什么样?
现在君剑愁给了他希望,他已经顾不得吃醋了,他只希望最后期待的是好结果。
可能皇天不负有心人吧,过了一个半月,宫里还真传出了喜讯。
已经判定此生无子的女人,竟怀上了孕。
沈谨辰大喜过望,第二日早朝,直接宣布大赦天下,庆祝皇后娘娘有孕。
但这事也只有他一个人高兴,文武百官本就对岑喜有诸多意见,得知此消息后,个个都是一副我日了狗的表情。
特别是已经和岑喜彻底闹掰的季国公和沈国公,他们此刻就跟吃了苍蝇一样,那样难受。
但难受归难受,总不能阻止人家生孩子吧,所以也只能自个憋着了。
时光如梭,岑喜在宫中养着胎,很快生产的日子就临近了。宫里空前忙碌起来。
沈谨辰几乎每日都去看她,感受孩子在岑喜肚子里胎动,还贴在他肚子上,让里面的小家伙踢他。
今日也一样,沈谨辰一下朝就去了坤德殿,又贴着岑喜的肚子听。
“诶!他动了,他动了。阿喜他又踢我了。”
沈谨辰感受到轻微的颤意之后,兴奋的朝岑喜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