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婶哼了一声,相当有底气地说道。
“呵!呵…,想让他们把你供起来,这五千两只怕不够。”
岑喜扯嘴笑了笑,语气中带了些毫不掩饰的嘲讽。
“那就一万两,一…,一万两他们总该能把我供起来了。”
岑喜话刚落,胖大婶张口就加了五千两,只是话刚说完,面色就显露出了尴尬之色。
如此荒唐之言,实在让岑喜的面上的笑再难维持,她摸了一下手上茶盖,想着她幸好没有喝茶,不然非得喷出来不可。
看来她心里那点子愧疚终究是错付了。
有些人啊,就应该站在一边看笑话,千万不要有同情心。
平复好心中的复杂之后,岑喜对青衣招了招手。
“青衣,给她拿一万两银票,然后把她送出府,之后这个人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是!”
青衣怪异的瞧了一眼眼前这位目光短浅的胖女人,行了个礼就进了屋,很快就拿了一大叠银票出来塞给了她。
“记住你的话,收了这些钱你就与我公主府没半点干系了。减肥的事算是本公主想当然,以后不会再有,祝你得偿所愿。”
岑喜撂下这些话,就进了屋。
与此同时青衣也没客气,直接就出言讥讽道:
“这位大婶请吧!”
“我这是把公主得罪死了?她以后再不会庇护我了是吗?”
胖大婶顾春花握着手中的银票,茫然四顾。
“请吧!再不走公主要生气了,她生气了,你的日子只怕不好过。”
青衣冷漠赶人。
“念娘?”
胖大婶手足无措,望着一同从李家村来这里的苏念娘,想要寻求帮助。
“我帮不了你,你拿着银子走吧,一万两银子够多了,你回李家村,不仅是李家,只怕村长家都会善待你的。你求仁得仁该高兴。”
苏念娘意味不明地瞧了一眼胖大婶,转身也走了。
有些人就是蠢,尽会干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还好以前他们家虽然穷,父亲也要让她读书。
她至少知道放长线钓大鱼。
“我…”
胖大婶看着都走的人,心想她是不是做错了。
“别在这站着了,你再不走,公主要生气了,别让我动手赶人。”
胖大婶这样扭捏的模样,简直恶心死青衣了,于是她想也不想,语气就加重了心。
“我…,我是不会离开京城的,有了钱我就能在京城生活了,我的儿子和丈夫就…,就都是贵人了。”
胖大婶顾春花梗着脖子,强自给自己灌了些底气,没让青衣赶人就自个儿走了。
岑喜在屋内听到这话大笑,用内力对青衣吩咐:
“去通知一下门房,以后这个女人,如再踏足本公主的府门,直接乱棍打出去!公主府全府上下就当没认识这个人。”
“是!青衣这就去吩咐。”
青衣笑盈盈的应了声是,比顾春花的步伐还快,直接到门房,把岑喜的话一五一十交代了。
岑喜的声音,虽然已经覆盖了全府,但该做的事还得做不是?
“当老娘多稀罕哦,不来就不来。”
被岑喜这样当众揭了面子,这还没走出去的胖大婶面上有些尴尬,但还是嘴硬的用呲牙咧嘴的叫骂给自己撑了撑场子。
午膳时,因为今日这场闹剧,岑喜和吃得兴致缺缺。
饭间,小鱼和九意还没吃几口,苏念娘就极有眼色的带着她的儿女走了。
看着苏念娘和小鱼九意的背影,她对那胖女人的介怀,消散了不少,还有些羡慕苏念娘有儿有女。
孩子,有自己的孩子多好啊。
可惜了,自己这副残躯不能怀。
不能怀?岑喜突然想起,这还只是沈谨辰一家之词,她还没真正确认过。
或许是沈谨辰诊错了呢?
那他们是不是还有希望?
怀着这个念想,岑喜终究是不甘心,这样不明不白。于是第二日半夜,她悄悄潜入了京城所有有名望的太医府邸。
她要确定一件事,她到底还能不能怀孕。
可现实终究打了她的脸,沈谨辰还是了解她的,知道不能怀孕的事,千万不能与她说,说了他们的感情就要走到尽头了。
可惜终究她还是知道了。
严重的打击,让她从那晚之后,她就再也没出过门,对什么也提不起不了兴趣。
她想沈谨辰,很想很想…
可她知道,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给他生孩子,这种想念只能憋在心里了,她希望能把一点点的生出来的念想憋停,可是越久她就想去见他。
但理智告诉她,他们已经绝无可能,绝无可能了呀。
……
皇宫议事殿,宴昭帝早就成了个摆设。朝廷诸事都是沈谨辰做主,他与一国之君的位置只差一步之遥。
原本朝廷里的大臣都以为沈谨辰会很快登基,可是一等再等,没有传出一点音信。
这下让这些朝廷官员很着急。
他们都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朝廷终究要是有个正主,他们才好按照圣办事。
现在这样拖着他们真的很没谱,于是近些天,很多大臣都上了让当今皇帝退位让贤的折子。
而沈谨辰却把这些折子都一直压着没动,满朝的文武百官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丞相长史,希望他能去探出个口风。
温琦恒显然也想知道沈谨辰是怎么想的。
便在四月二十六那一日朝会之后,把沈谨辰给堵在了御书房。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眼下大局已定,各方战事都已平息,朝廷诸事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主子来主持大局,你为何不选个良辰吉日登基?”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眼下朝局不是很稳定吗?你操心个什么劲?”
沈谨辰批着其他折子,语气淡然。
“能不操心吗?沈谨辰你可是大齐最后的血脉了,我们祖辈好几代的心血,都是为了复国,现在机会摆在面前,你总得让这江山有名分吧,还有跟随你的人也都需要你给个名分正名。”
“你要是再不登基,只怕要寒了他们的心了。”
温琦恒喋喋不休地说完,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心想多好的局势呀,他到底在磨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