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剑愁虽然点了温琦恒的穴道,但是却没能封住温琦恒的哑穴,他此刻这大嗓门吼得是全酒楼都能听到,完全没了他以前经营的形象。
关键是吼完了,还不等他回话,他头一歪就在君剑愁肩上睡着了。
君剑愁无语撇嘴嘀咕了一句:
“那两个人可是百毒不侵,下毒?不把自己毒死就算万幸了。”
这话正好被酒醒大半,正在隔壁闭目养神的沈青婳给听了个正着。
她听到这话后,勾唇露出一抹难以言说笑了笑,于是酒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让小玉扶着,结完账就上了沈府的马车,咕噜噜往回走。
还有五天就要过年,沈谨辰总算舍得带岑喜回了京,按照文武百官的猜测,他们觉得大宴很快就会改朝换代。
哪知他们的丞相一回来,就神来一笔,说什么要宫里的尚衣局全力准备宴昭帝和柳贵妃的宫装,大宴群臣的主人还是现在的皇帝,半点没有要谋取皇位的意思。
他们就有点纳闷了,行为上这位青年丞相,把控着整个大宴的权利,宴昭帝都成了一个被幽禁了的皇帝,而明面上,沈相还是那位沈相,他甚至没有连皇宫都懒得踏足。
平时他自会去自己的丞相公署办事。
早朝还是宴昭帝坐着最高的位置,他依旧在下面站着与百官们商议政事。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最高位上的那个人就是摆设。
他说的任何话,颁布的每道圣旨,都得沈相同意才能下达。
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位沈相,这位前朝遗留的皇子心里是如何想的。
只有岑喜知道,他在遵守她与他的约定,等着她生儿子呢。
话说,他们在谷底厮混了那么久,到底有没有一颗精子起了作用呢。
想到此,岑喜不由得羞赧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长公主殿下,温家有拜帖。”
岑喜正红光满面地想着她还没怀上孩子时,胡伯却不合时宜出现在她面前。
岑喜收起红着脸故作镇定地问:
“温大少夫人约我?”
“嗯!这是他的拜帖。”
胡伯仔细打量一眼岑喜,默默把拜帖奉上。
他看对方容光散发,心里莫名有些不爽,他是君府里的老人,从小照顾君剑愁,自然希望他家公子成年后,能够婚姻幸福,儿孙满堂,而不是为了某个女人放弃一切,甘愿俯首称臣,只为他喜欢的女人撑腰。
刚开始来公主府,他是兴致满满,来替他家公子挖墙脚的,可惜瞧公主现在这样子,摆明了是打算与驸马琴瑟和鸣的。
那他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岑喜接过拜帖,有意无意扫了这位胡伯,看到对方不善又带着些纠结的眼睛。
岑喜挑明了问道:
“胡伯对我有意见?”
“没…,没有!公主您忙,小老儿告退了。”
胡伯闭了闭眼,最终掩饰好了自己的情绪,罢了,公子把她送给这位公主,不就是说明眼前这位女人在他家公子的眼里,很重要吗?
他照顾这位没错,至少替他家公子分了忧。
“站住!老头!我已经在你眼里看到了不满了,你就别装了,我身边不留对我有意见的人,你还是把你心里的怨恨和愤懑说出来,我给你结了月钱,我在把你还给君剑愁如何?”
与沈谨辰在沉峰谷厮混了那么久,她很清楚这次回来,君剑愁给她送的那些人肯定会对她不满,她早就想把人遣走了,可惜没有机会,今日这老头正好给她送了一个枕头。
她不接都不道德,不是吗?
“公主殿下,我家公主对你有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道,他都想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了,你就不感动?”
胡伯的老眼中带着对君剑愁的心疼和对眼前这位自私自利的女人的不理解,还有控诉。
“老头!别一副这副样子,我承认君剑愁对我挺好,我也挺感动,但是自古感情的事都是不能勉强的,我已经嫁人,况且我觉得他还不错,所以我并没有换夫君的打算。你…,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了,你既然看着我烦,那我把你送还给君剑愁就是,至于其他你没资格管。”
岑喜与这老头对视了几秒,眯了眯眼睛,把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告知,她当初是着相了,怎么能够那么蠢,把君剑愁的带入公主府。
“小老儿记得刚进公主府那会儿,公主对驸马挺防备,公主这是接受了驸马,打算与他过一辈子了?”
老头还是不想承认他家公子能输给府里这位驸马。
“嗯,那是以前,现在我们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况且他能去救我,我很感动,我也挺喜欢他,所以我不会背叛他,胡伯,公主府确实不需要你了,君剑愁已经被封了大将军王,而且还赏赐了府邸,你去大将军王府,一定会得到重用的。”
岑喜为人处世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既然接受了沈谨辰,那么之前的安排自然要推翻重来。
当初成婚的时候,她确实没有考虑与沈谨辰能够走多久,所以借用君剑愁势力掌控公主府是理所当然。
现在她发现,沈谨辰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并且他愿意为自己妥协,那她也应该做出行动。
沉峰谷这七八天的相处,岑喜也认清了她对那个男人的贪恋,她喜欢被对方捧在掌心的感觉,喜欢他对她无耻的占有。那些都能证明沈谨辰是多么的在乎她,是多么的疯狂。
以前她也没想过,能与一个男人那样轰轰烈烈爱一场,现在经历了,即便他对婚姻观还是有些芥蒂,但她也想走试着走出自己的偏见,接受这份浓烈的爱意。
所以君剑愁的人此刻再待在公主府就不合适了,她应该拒绝这份好意。
“行,长公主的决定,小老儿我知道了,不日,我将带走公子的人,请公主放心。”
胡伯只细打量了岑喜一眼,转身就走,他是不打算在这里碍眼了,这女人再好,也不是他家公子的良配,那他又何必强求。
岑喜目送胡伯离开,心里多少有些低落,她与君剑愁终究是有缘无份。她又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去还了君剑愁的恩情,算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