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们染病之后似乎渐渐的就会丧失自己的意识，有些甚至都不能够说话了，目前没有能够医治的方法，只能任由这个情况继续下去。”
安野介绍着目前的情况，“我们和他们近距离接触，如果不会被他们攻击的话就不会感染上，但是他们没有什么攻击力，所以目前勉强是能够控制住感染范围的。”
眼前的场景让人头皮发麻。
茶楼一共三层，都挤满了染病的人。
在发现一楼的同伴们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之后，楼上的人也开始往下爬。
楼梯上是攀爬着往下的人，扬起着自己的脑袋。
面无表情的盯着几个人。
茶楼有时候会有说书人讲故事。
因此大多设计的都是环绕型的，从二楼、三楼上方能够看到一楼的表演。
元珏抬头，看向上方，栏杆上方，栏杆上，还有地面，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们的脑袋。
不计其数的眼睛盯着在楼下的不是熟悉气息的面孔。
两位太医觉察到这个瘟疫不是一般的瘟疫，且在这数人的逼人目光中心中有些发颤。
元珏也发现了这些人的不对劲，他们没有完全变成腐尸。
不具备腐尸的修复能力和攻击能力。
就像是最初研制出来的失败品一样。
“既然他们没有什么攻击性，那就先找两名不同程度的病患，带出去，给太医安排一个新的能够安全研究的地方。”萧忱开口提议。
“是。”
安野一板一眼的回话。
带着几人出去。
里面的人目视着他们的离开，依旧没有停下想要追逐的步伐。
直到看不见人影，这才停息。
只是随便的来这里查看了一下情况，就已经到了晚上。
元珏和萧忱住在隔壁间。
用过膳食，又洗漱一番之后，两位太医马不停蹄的开始研究这种奇怪的疫病。
那边的元珏和萧忱也在讨论今天的事情。
“王爷，这些人应该是最初一批的试验品。”元珏自然的坐下，“而且城主和城主府里面的人，也有些奇怪。”
萧忱自然也发现了异样，“你觉得他们也是被感染的人吗？”
元珏点点头，“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安野今天说染上疫病和没有染上疫病的人是分开住的，而且距离并不近，染病的条件是需要制造或者接触到伤口，再有就是直接下毒。”
“但是安野又提到，他说就算隔离开了，仍旧会有人染病，且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元珏放下茶盏，“一开始我以为是他们错误判断了病的传染方式，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无极山附近有一处污染源。”
萧忱抬眸，和元珏对视，“那里才是导致源源不断的腐尸产生的源头。”
温和的嗓音，说出的话笃定且掷地有声。
萧忱对于这种有别于自己专业特长的事情，并没有足够多的知识支撑。
元珏说的一定有他的道理。
旋即开口，“要去吗？现在。”
下午虽然没有去那边，但是安野透露了位置。
在瞭望溪那边。
瞭望溪是从无极山顶部的积雪冰块融化之后形成的溪流。
一年四季都不曾断流过，冬日寒冷的时候会结上一层冰。
就算是再严寒的时候，也不会把整条溪流冻结上。
是一处很神奇的水流。
瞭望溪流出无极山时，分成两个枝杈，分别流经半山腰和山脚的两座城。
泼墨般的天空沉沉的，不透一丝光亮。
今晚的月亮不大也不白，甚至有些发红。
比上一次元珏注意到时的红光更加明显了一些。
萧忱带着元珏在林间穿行。
距离算不上近，萧忱便揽过元珏的腰，对方常年习武，体力健壮，一个手臂环绕元珏的腰肢，便能够将他抱起来。
缓缓升起的温度顺着两人相贴的衣料传递过来。
元珏抬眸看向萧忱的侧脸，下颌线分明，却不过分凌厉，眉眼低垂的时候充满压迫感，但是却没有任何盛气凌人的架势。
端的是疏离杀伐又令人敬畏。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在一处枝杈间停顿休息的时候，萧忱垂首，“喜欢这种感觉？”
元珏下意识的点头。
是蛮喜欢的，甚至于觉得自己应该也是像这样子能够飞的。
或许，比这样子的飞更加唯美更加平和流畅，速度也更快。
“以后有机会教你。”萧忱的声音落在风里，被风一吹，柔柔的钻进了耳朵里。
没过一会儿就到了瞭望溪附近。
河流两边的树木是繁茂高大的，由于冬日，零落的树枝上堆满了厚厚的雪。
喝水没有什么异样。
清澈蜿蜒，绵延不息的从山上潺潺流下。
溪水没有问题，但是无极山内的味道极为的复杂，除了冰雪的凉意，泥土的淡淡腥气之外，还有极为浓烈的生物腐烂的味道，臭臭的，血腥的，是难以描述完整的味道。
一身轻一阵浓的飘散在这里。
“去上面找找，这里没有。”元珏看向上方。
无极山高而险峻，夏季的时候有人们爬山采药、狩猎，时间久了，就走出了一条小路。
只是现在被积雪掩盖，早已无法看清小路在何处。
两人寻着直线方向前进。
“往右，那边那处陡峭的崖壁边上。”元珏指着一处断崖。
陡峭而石壁被整齐的切割，上方是一个只够一人侧身通过的狭窄通道样式的洞口。
在隐约的昏暗月光下，能看到滴答落下的水珠。
竟然没有结冰？
两人一前一后的贴着崖壁往内。
是一条狭窄的通道，进入其中之后，再往里，道路会稍微宽敞一些，但是没有见明显的变化，只是变成了足够两至三人并排行走的距离。
估摸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但是前面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萧忱微微皱眉，“先回去，不然明天一早赶不回去了，我让孟舟他们过来查看。”
不知是不是刚刚元珏表现出了对于飞行这件事情浓烈的兴趣。
萧忱在回去的时候，在空中停留的片刻，多了一些变换的姿势。
一来一回耽误了一些时间，元珏从崖壁内取了些东西。
一回去就赶紧钻进了实验室。
虽然没能找到那个让人们染病的源头在哪里。
但是依旧找到了一些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