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那些薰香是无毒无害的,只要忍过了一定的时间,身体就会自然恢复。”战凌州转过身来,一张俊得邪魅的脸庞面向她,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
“啊?”叶西宁愣住,无声地琢磨着他的话,几秒后反应过来,“那我昨晚不是……”
她以为他中了媚香特别难受,于是……很主动地帮他解媚香。
原来只要忍过就好了么?
那她不早说?!
她为了帮他解,还把儿子放在别人那里过了一晚……
“昨晚?”战凌州微微眯起眼,视线上上下下扫着穿着制服的她,回味着昨晚的一点一滴,“昨晚的你,是有史以来我最满意的。”
说着,战凌州抿了抿唇,薄唇被他抿出一抹色泽,视线性感而暧-昧地落在她锁骨往下的地方……
“……”
叶西宁想掐死他,掐死他,掐死他……
——
回到罗家庄园,叶西宁小心翼翼地带着十二走进别墅,怕撞上罗先生。
估计这会,罗先生杀她的心都有了。
毕竟她破坏了他的抱外孙大计。
叶西宁走到阁楼上,一进去,席薇又是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坐姿一维持就是一天……
让人看了难受。
叶西宁走过去,手中拿着一杯椰子汁,将杯子递给她,“喝么?”
“……”
席薇沉默,麻木而安静地坐在那里。
“人死已矣,你这样不吃不喝也换不回死去的人。”叶西宁倚着窗口而站,朝席薇淡淡地道。
席薇坐在那里,睫毛微微地动了动,忽然问道,“战凌州真的和那女人结婚了?”
“是。”
叶西宁道。
“那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席薇有些激动地握住轮椅的扶手,一张苍白的脸上有着怒意和伤痛。
“仇与恨是什么,我们现在连自由都没有。”叶西宁淡漠地说道,将椰子汁搁在一边,“你怪不了战凌州,他是被逼着走到今天的。”
说完,叶西宁抬起脚离开,没有再理会席薇。
战奕天死了。
她只希望,席薇能活着,以战凌州母亲的身份活着,不要再让战凌州徒增烦累。
……
第二天的婚礼仍如期举行,是宴请黑道上的大人物,而明天才是宴请亲朋好友,届时,席南星会来。
罗家庄园的守卫果然比平日里紧张,她不再能出门。
不过有了第一晚,叶西宁对战凌州放了一千二百个心。
他们这段感情,战凌州比她维护得辛苦,所以,她知道,他绝不会出一次轨。
正是夜里。
叶西宁快要睡着的时候,十二吵着要喝牛奶。
“好,你在这里呆着,我去泡奶粉。”
叶西宁打了个呵欠,穿着睡衣拿起奶瓶往外走去。
婚礼不是在庄园办的,这里冷清得厉害。
叶西宁走下去,佣人们都已经入睡,叶西宁走过大厅,进到厨房,开了一盏小灯,泡上奶粉。
关掉灯,叶西宁离开。
走回光线昏暗的大厅,叶西宁朝着楼梯走去,忽然就见阴暗的大厅里站着一个黑影。
“……”
叶西宁吓了一跳,奶瓶差点掉在地上。
她定睛看去一眼,才发现站在那里的不是别人,是罗先生。
罗先生?
他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参加婚礼么?怎么会出现在庄园?
叶西宁疑惑地走过去,只见罗先生穿着深色的正装礼服,站在一面墙上,微微仰着脸,望着墙上的相框。
那是他和姐姐、Alina姑姑的合照。
这大半夜,他在这里看照片?
“罗先生。”
叶西宁走过去,淡淡地喊了一声。
“你今晚怎么这么平静?”罗先生没有回头,仍是望着墙上的合照,阴暗中只剩一双眼睛是亮的,“不横冲直撞地出去么?”
“战凌州不会背叛我的。”
叶西宁站在那里,手里握着奶瓶淡淡地道。
“催人情-欲的办法有很多种,一个正常的男人能抗得了几回?”罗先生望着合照冷冷地反问,“你又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地忍受得了几回?”
“罗先生,我知道您说这些是为什么,无非是让我自己离开,好成全您的女儿,您的大业。”
“……”罗先生仍是站在那里,眼睛静静地望着墙上的照片,目不转移。
“可我不会离开战凌州的。”
叶西宁平静地说道。
“你真能忍受?受得了接下来九天的折磨煎熬?”罗先生看着照片问道,“外面婚礼热闹,你这里却是冷清。”
“一天要忍,一晚要熬,不止这十天婚礼,还有一辈子那么漫长。但至少……战凌州是个值得我去忍去熬的男人。”
叶西宁认真地说道,语气固执。
“是不是女人都像你这样,爱上了就不管不顾?”罗先生在昏暗的光线中转过头,朝她看去。
“……”
叶西宁怔了怔,什么叫女人都像她这样?
“今天,是我姐姐的生日。”罗先生道。
生日?
叶西宁抬眸望了一眼墙上的照片,上面罗先生的姐姐还年轻,美丽有气质。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连婚礼都不参加就回来了。
叶西宁走到一旁,打开灯,大厅里立刻一片光明。
“妈妈。”
一个声音传来。
叶西宁转过头,只见十二拉着保姆的手从楼梯上下来,十二松开保姆的手,就往她走来,小手一下子抓住她的裤子。
想牛奶还是想她呢?
“给你牛奶。”叶西宁朝儿子笑了笑,把牛奶给他,将他抱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你坐一下。”
叶西宁让十二坐好,抬眸往罗先生身上望去,墙上的大照片下是壁炉。
罗先生在壁炉上方竖起一排蜡烛,一一点上烛光。
没有蜡烛。
只有烛光。
叶西宁走过去,静静地看着他。
“我和姐姐都喜欢烛光,但不喜欢蛋糕。”罗先生看着一排的烛光,仿佛已经陷在回忆中,“小的时候,一到生日,姐姐就去钓鱼,给我做炸鱼。”
罗先生真的很重亲情。
“她……怎么会失踪的?”
叶西宁轻声问道。
听起来他们姐弟感情十分之好,怎么会舍得丢下弟弟不告而别。
“不知道。”罗先生苦笑一声,“那时我刚在家族中站稳位置,刚接管黑庭,她就不见了,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可能是被我对头掳走,可能是……”
话说话到一半,罗先生便没再说下去。
叶西宁站在一旁,没有插嘴。
“像你这样的女孩,跟我女儿抢男人,换作以前,你有几条命都不够死在黑庭的。”罗先生说道。
闻言,叶西宁低了低眸,又看向照片上那个漂亮的女人,想起罗先生一直让人拿的金鱼挂饰。
“是因为我也喜欢钓鱼?”叶西宁问道。
“真聪明。”罗先生抬起脸看着照片,“我姐姐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鱼。”
“……”
叶西宁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原来喜欢钓鱼也能救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