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儿子能自由地活着,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叶西宁靠向他,踮起脚,在众目睽睽之下吻向他英俊的脸庞,在他耳边道,“战凌州,为自己去活一次吧,不为我,不为学长,不为任何人守护,只为自己而活。”
她说,要他只为自己而活。
说完,叶西宁仍是要挣开他。
战凌州不放。
“在我面前上演情意绵绵?我没那么多时间。”战奕天冷眼看着这一幕,“我倒要看看,你们谁爱得更深一些,这真是个有趣的游戏。”
听着战奕天随意却残忍的字眼,叶西宁使出全身的力气去甩开战凌州的手。
战凌州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就是不放。
“……”
叶西宁下定决心死都不肯悔改,她低下头就去咬战凌州的手。
“呃——”
战凌州吃痛,深深地盯着她毫不留情的下口,眼里有着黯然,“你就这么想死?我战凌州的自由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他的每个字都直刺她的心脏。
对。
重要。
太重要了。
因为他……从来没真正自由过,一个个要他下跪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她才是那个牵绊住他自由的障碍物。
叶西宁狠狠地咬下去,听着他的话,慢慢低下眸去,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一丝血腥气在她嘴里散开。
放手吧,战凌州。
让她为他做一回事。
放手,放手……
“嘶——”
战凌州疼得倒吸气一声,猛地松开手,看着自己手上血淋淋的牙印,唇有泛起一抹无奈的弧度,“你也太狠了,真朝自己男人下这么重的口?回去记得提醒我打狂犬针。”
“……”
叶西宁站在那里,泪水模糊了视线,闻言,她呆呆地看向战凌州,只见他唇边还有着一丝浅笑。
他怎么还笑得出来?!
枪口、炸弹全在他们周围……
她都要为他去死了,他还笑?
像是清楚她的想法,战凌州伸手抹去她的眼泪,眼神宠溺而无奈,“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女人,还真想为我死。”
自由会比死亡更贵重?
“……”
叶西宁呆呆的。
认真点好么,生死离别的场面呢……
战凌州朝她勾了勾唇,转眸看向身边的手下,英俊的脸庞秒变情绪,冷冷地道,“把人带过来。”
叶西宁愕然地看向那手下,那手下拿出手机打电话。
不一会儿,上面的马路上又行驶来一辆黑色商务车,车后被掀开,紧接着,熟悉的轮椅进入叶西宁的视线。
是席薇!
叶西宁震惊地看着那个身影。
只见一部车陆续下来几个持着枪的人,枪口对准席薇站成一排,而席薇的身上还绑着炸弹。
远远望去,叶西宁还能看到炸弹上面有红光在跳动,应该是倒计时。
“战凌州,你……”
叶西宁错愕地看向战凌州。
“我结婚你们都没来过,今天,我们战家上上下下到齐了。”战凌州没回答叶西宁的问题,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自己则迈出步子朝着战奕天走去,声音冷冽,极尽嘲讽。
战奕天见到席薇的那一刹,整个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只要他有事离开,他一定先护送席薇去到安全的地方。
没人能找到。
不可能——
战凌州迈开长腿走到战奕天身旁,无视身旁众多的枪口,双手负在身后,嘲弄地看向战奕天,“现在,是我的时间不够了。”
“……”
“怎么样,现在这个游戏……是谁玩得比较厉害?父亲,我还得多谢你的教育,当一个人把感情都拿来利用的时候,他已经是个无坚不摧的疯子了。”战凌州冷冷地道,“我谢谢您,把我变成一个疯子。”
“……”
叶西宁怔怔地看着战凌州,他……胁持了自己的母亲?
他早有准备?
战凌州……
战奕天目光冷厉地看向战凌州,“战凌州,你给我看好了,那可是你的母亲,这是你第二次把炸弹放到你母亲的身上!”
“放心,她若死了,我战凌州一身血肉还父还母!”战凌州转过身,正面对着战奕天,双眸阴冷得厉害。
“你……”
战奕天的脸色难看极了。
“这里不错,山清水秀,我们战家上上下下全部埋葬于此,也是个好地方。”战凌州冷冷地看向战奕天,语气咄咄逼人。
战奕天的脸色份外铁青。
战奕天转头看向上面马路边上的席薇,席薇坐在那里,身上绑着炸弹,气质却依然高贵不凡,她望着战奕天,“奕天……”
“……”
战凌州的唇角始终勾起冷冽的弧度,眼中毫无感情。
战奕天望着自己的妻子,垂在身侧的手用力地握了握,开口道,“好,你们走。”
叶西宁诧异地看着这一幕,怎么局势忽然就逆转了,她只知道战奕天对席薇还算好,原来战奕天也是个痴情的男人?
“叶西宁,我们走。”
战凌州转眸看向叶西宁。
叶西宁愣了愣,然后拉过十二就往战凌州走去,震惊地看向他,“你……你早有准备?那你在电话里说什么犹豫,说什么彷徨……”
闻言,战凌州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子,盯着她疑惑的眼睛道,“你拿的是小优的手机吧,我的父亲……他会信任谁?那手机不用想就知道是装了窃听程序的。”
“所以……你故意示弱。”叶西宁看向马路上的席薇,“然后暗中又派人去劫持你母亲?”
他早就决定留这一个后手吧。
这男人……连她都骗。
“答对了。”战凌州赞赏地看着她,眼里哪有半分彷徨,全是自信,转眸冷冽地睨一眼战奕天,“抓弱点的游戏,谁都会的。”
“……”
战奕天的脸色难看极了,如同吃了一个败仗。
叶西宁低眸看到战凌州手上的牙齿印,讷闷地问道,“那你刚刚怎么不早把你母亲推出来,还让我……”
“我是要这么做的。”战凌州勾唇,“但有人在我面前哭着喊着要为我去死,我还挺喜欢看的。”
“喜——欢——看?!”叶西宁情绪瞬间波动了,怒视战凌州手上的伤口,“这也是喜欢看?!”
所以让她咬这么深?!
所以让她咬到出血?!
“是。”战凌州毫不犹豫地承认,抬起自己的手,眼神近乎暧-昧而性感地盯着手上的齿印,嗓音磁性而嚣张,“咬得越深,代表你越想死;你越想死,就代表你越爱我。”
舍不得他向人下跪,舍不得他没有自由。
“你——变、态啊!”
叶西宁看着他眼中那一抹暧-昧,顿时脑袋里掠过六个点点,已经无法用什么形容词去形容了……
她那么悲痛欲绝的,合着他只当是在看戏呢?
在电话里说得那么彷徨无助,还要她来做出选择,原来都是障眼法……
“我很高兴,你不是只可以为儿子去死。”
战凌州扬了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