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凌州的眉宇微皱,嗓音低哑,“你认真的?”
“是啊。”
“那你不用想了。”战凌州淡淡地道,鼻尖贴着她的湿发,闻着香味。
“因为你不会跟她上床?”
“不是,因为怎么上床我比你清楚,所以你不用想那么多。”战凌州字字凉薄。
“……”
去他妹的!
叶西宁无语了,放下毛巾,气愤地睨他,“战凌州,你就不能哄哄我,说你死都不会和她发生关系啊?”
居然说这种话。
虽然如果到这个地步,她真有可能头脑一热,把他打包了送到那个尤物的床上……不是头脑一热,是不热都会这么做。
因为她要他活下去。
“不会做的事情不用哄你。”战凌州淡淡地说出一句。
叶西宁瞬间就被感动坏了,主动靠到他怀里,鼻子酸涩,“可我不要你为了我这么坚持,真的,大不了我可以当你被狗咬一口……你不要为了我……”
“不是为你。”战凌州声音凉凉地破坏她所有美好的幻想,“只是我性-冷-淡,去了也拿不到药。”
“……”
感动“啪”地碎了。
“被Alina知道我连男人的能力都没有,可能直接把药销毁了。”
“……”
感动碎得稀巴烂。
叶西宁摸摸已经不再酸涩的鼻子,离开他的怀抱,抬眸看了他一眼,“那怎么办?你对她连这点价值都没了,她怎么可能给你药。”
闻言,战凌州不悦了,英俊的脸庞冷下来,“我战凌州的价值只有在床上这一点?”
会不会太小看他了?
“那不然还有什么?”
叶西宁很认真地反问。
“行,就算我战凌州的价值只有这一点,我也要你知道这一点价值有多重要!”战凌州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低头就压她柔软的唇,辗转吮吻。
叶西宁退了两步。
战凌州直接将她按在窗边的墙上,外面,是泰国城市的夜景,里边,是最旖-旎的风景。
叶西宁先是闪躲,战凌州一手攥住她,低头狠狠地吻住她,有些故意泄愤似的,薄唇含住她的,用力地抿着。
叶西宁躲开他的唇,轻声道,“你还没洗澡。”
“因为你自己先洗了。”
战凌州声音喑哑。
他的手臂骨折,每一晚都是她亲手替他擦身。
“我叫仆人来。”叶西宁立刻道。
她每次给他擦拭身体都要被战凌州的眼睛灼灼地盯着,盯得她面红耳赤为止。
“你敢就叫。”
“怎么不敢了?”
“就算我骨折,我也是吃了几个月素的男人。”战凌州伸手开始解扣子,黑眸睨着她,一字一字道,“不想三天下不了床,就叫仆人进来。”
“……”
她哪还敢啊。
他解开几颗衬衫扣子,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性感极了,赤-裸-裸地诱-惑着她的视线。
叶西宁眨眨眼,干咽了一声,弱弱地道,“我去拿毛巾。”
战凌州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薄唇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看来,他现在的身体还能吸引住她……
——
静谧的夜,战凌州坐在沙发上坐下,身上脱去衬衫,只着一条黑色长裤,伸手打开电视摇控器,盯着上面的新闻节目。
在水里泡上一些舒经活络的药包,叶西宁将热毛巾绞干,跪在战凌州身旁,替他大少爷擦背,战凌州坐得纹丝不动。
战凌州没像前几天一样盯着她看,叶西宁不禁松口气,绕过他骨折的手臂,毛巾擦过他的肩膀,药草的香气随着一丝热气升腾起来。
叶西宁盯着他的肩膀看了几秒,思绪天马行空。
难怪Alina会看上他,这个男人……连肩膀的弧度都是生得刚刚好,性感得一塌糊涂。
叶西宁舔了舔唇,拿着毛巾将他的肩膀多擦了几遍。
“皮要被你擦破了。”战凌州盯着电视画面,头也不回地道,“怎么,爱上我的肩膀了?”
“……”
对对,全世界都爱上你肩膀了。
自大狂。
叶西宁在心里吐槽,还是默默地移开毛巾,给他擦背,视线又被他的背部线条吸引住了……
不行不行。
她不能这样。
叶西宁咬了咬唇,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开来,见战凌州看着电视节目,不禁问道,“你还懂泰语啊?”
“终于发现我的价值不止床上那一点了?”
战凌州冷声道。
小气劲的,还记着。
叶西宁没接话,继续给他擦背,抬起他的一条手臂给他擦拭,热毛巾擦过他的皮肤,叶西宁跪坐在沙发上,擦得认真细致。
耳边传来她听不懂的泰语。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草药的香气,很浓郁。
蓦地,叶西宁感觉到头皮发麻,她抬起脸,果然,只见战凌州的视线早已经从电视上转移开来,黑眸深深地盯着她,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叶西宁的脸发热,“你看电视。”
又看她。
又看她。
“……”战凌州也不说话,就盯着她,黑眸里映着她的脸,目光露-骨直白,像是已经把她活吞了一样。
叶西宁感觉自己就像一盘菜。
手撕兔肉?
“别看了。”叶西宁的耳朵都发热了。
“……”战凌州沉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叶西宁直接拿起毛巾罩到他的头上,下一秒,她被他推倒在沙发上,她的双腿还屈着,她看着他,战凌州一手拿下毛巾,黑眸深邃,薄唇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叶西宁抿唇,鼻尖是他身上的药香。
战凌州深深地盯着她,“今天不想吃素了。”
他的嗓音喑哑。
“手撕兔肉?”叶西宁问。
“你在我眼里,不是兔子,是猫。”战凌州道。
看起来温驯无比,眼里却泛着聪明劲,挠起人来也疼。
“为什么?”
叶西宁问道。
战凌州没有回答,而是吻上她的唇,轻轻的,柔柔的,像羽毛刮过,并不霸道……这样的吻叶西宁喜欢,像有什么在身体化开一样。
他吻着她,辗转反复。
叶西宁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挂住他的脖子,抬起脸迎向他的吻。
这样顺其自然的挺好。
战凌州的吻由浅而深,大掌抚上她的腰线,蓦地,一口血腥气直冲喉咙,他飞快地离开她的唇,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进浴室。
“……”
叶西宁还躺在沙发上,正陷在这样温柔的吻中无法自拔,他突兀的离开让她愣了愣,人傻在那里。
随即,她明白过来。
一股心疼从胸口漫开,痛楚游走。
叶西宁站起来,走向浴室,战凌州站在洗手池前,按下水龙头,水哗哗地下来。
战凌州朝里边吐了一口。
鲜红的颜色很快随着水化淡,全部被冲下去。
战凌州站在洗手池前,低垂着眸,薄唇上有着一抹深红的颜色。
“……”
叶西宁看着他这个样子,眼睛泛红,她连忙拼命地眨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她走过去,伸手拿下牙刷杯,递到他手边。
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看着视线里多出的牙刷杯,战凌州的身形一僵,抬眸看向她。
那一刹那,叶西宁看到他瞳孔中的脆弱,心脏狠狠地抽疼……
战凌州抬起手,以手背拭去唇上的一抹鲜红,眼神黯淡,低沉地道,“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个鬼样子。”
没有男人想在自己女人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这让他觉得自己没用。
“好,我不看。”
叶西宁很乖,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抬眼看着天花板。
只有这样,眼泪才不会掉下。
他会好的,他一定会好的……
她站在那里,听着身后响起漱口的声音,半晌,一只手从后搂住她的腰,抱住了她,掌心的温热隔着薄薄的浴袍贴着她。
叶西宁低头看着腰间的手,眼眶更加红缟。
“我现在可以转过身了吗?”她的声音有些走调。
“不要。”战凌州单手搂着她,低下头,俊庞贴着她的湿发。
“战凌州……”
“你想转过身,就要对我笑。”
战凌州低沉地道,磁性的声音透出一丝沙哑,落寞极了。
叶西宁闻言心里更加难受,她咬了咬唇,再度眨眼睛,将泪意全部收敛,才转过脸看向战凌州,生硬勉强地露出一抹笑容。
战凌州定定地盯着她,黑眸深深的。
“这样的笑容可以吗?”叶西宁笑着问道。
“勉强。”
“要求真高。”叶西宁说着,身体靠近他,仰起脸想吻上他的唇,战凌州往后退了一步,抿唇,淡漠地道,“叶西宁,太晚了,睡觉。”
“战凌州……”
叶西宁抓住他的手,抓得紧紧的,试图再吻向他。
战凌州抽离自己的手,淡淡地道,“我不会让你吻我这么血腥的嘴唇。”
“我不介意。”
“我介意。”
“战凌州……”
“……”
战凌州转身离开,手扬起避过她又要抓上来的手。
叶西宁追上去,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
蓦地,战凌州回过头,叶西宁差点撞到他胸口,战凌州低眸,黑眸深邃地盯着她,英俊脸庞有着灰败的神采。
“叶西宁,我不怕老,不怕死。”战凌州一字一字说道,“但我就怕现在这个样子,我虚弱到照顾不了你,还要你反过来照顾。”
这是他所受不了了的。
说他大男子主义也好,说他自负狂妄也罢,他就是受不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
叶西宁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我不要你照顾。”
他就这么介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