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试试。”战凌州吐出四个字,冰凉如雪。
听到这话,白萱一下子睡意全清醒了,惊恐地看着他。
她是见过战凌州发狂的。
那一年,他们刚刚订婚,她去找他,正好见到他对一个男佣施暴,他用刀片在男佣的脸上、手臂上划了不下数十道的血痕……
他一刀一刀地割下去,就像在解剖尸体一样,手势优雅而冷血。
无论男佣怎么哀求,他都像听不见一样。
那时候,她看到他的眼神就跟只发了疯的野兽一样,变-态得让人发指。
事过多年,她竟然又在战凌州眼里看到了当年的眼神……
“我说。”眼看瑞士军刀离自己越来越近,白萱连忙道,“我真的没对她怎么样,她是个识时务的女人。不过,我刚刚找你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她就在楼下大厅看着。”
“……”
闻言,战凌州停住脚步,丢下瑞士军刀转身走出去。
“……”
白萱一下子瘫软在床上,呼吸都在颤抖,她刚刚……差点死在战凌州手里。
那年,她问过权父,战凌州为什么会这样。
战凌州一向冷漠,不爱说话,但从来没有暴力倾向。
她记得权父当时说的是……他受了点刺激,所以才会这样,没事,很快就好。
受刺激。
那这回也是受了刺激吗?
白萱看向空荡荡的门,忽然反应过来,难道说战凌州心里有人,而且就是叶西宁?
该死,这女人倒是会装的很。
……
15分钟后,别墅里所有的保安、佣人都被叫醒,站在大厅里严阵以待。
战凌州换上衣服站在大厅的窗口前,手上紧紧攥着一枚戒指,女戒,钻石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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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载叶西宁出去的司机此刻正跪在地上,埋着头,害怕得全身发抖。
“权少。”
一个保镖匆匆跑过来,低头道,“我们调了咖啡店的监控录像,发现全被挡住,店里的员工也没注意少奶奶朝哪个方向走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把安陆市所有可能路线的监控录像都给我调出来。天亮以前,我要看到叶西宁活着站在我面前。”
战凌州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声音冷看着窗外,东方正有一抹光线破开黑暗。
“是,权少。”
保镖连忙匆匆离去。
蓦地,战凌州转过身,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司机,慢慢将女戒戴上自己的尾指。
下一秒,战凌州抄起一张椅子就朝司机砸过去,用尽力气。
司机连忙闪躲,椅子在他身边开了花。
椅子支离破碎得宛如战争现场……
所有人都吓得面色惨白,呆呆地看向战凌州,在战家别墅干了三年,从来没见过少爷发这么大的火……
“在我回来之前,给我滚!”战凌州阴冷地开口,“滚得越远越好,我不保证我不找你麻烦!”
“……”
司机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战凌州转身走出去,从佣人手上拿过车钥匙,亲自去寻人。
——
天际破晓。
阳光落在33天酒店的大楼上,洒下一片金晖。
总统套房里,豪华的古欧式大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身影,薄被盖在她身上,睡得极是安静,长睫如蝶翼,嘴唇抿着,呼吸均匀……
床尾的单人沙发上,席南星单手支撑着脑袋入睡。
门被推开,助理明雷走进来,朝席南星低头,毕恭毕敬,“席少,我把一路上的监控录像都毁了。”
席南星缓缓睁开眼,“辛苦了。”
明雷低头,转身看向床上睡得香甜的叶西宁,眼明掠过一抹算计,“席少,既然她是战凌州的弱点,你就该把她办了,先出口气再说,以后可没这么好的机会。”
“她例假来。”席南星找了个理由。
“那也能办。”明雷说话一贯硬邦邦的。
“禽-兽。”
席南星笑了一声,脸上挂着邪气,随即道,“你去休息一会,到了美国我还有事交待给你。”
明雷静待吩咐,“什么事?”
席南星收敛起笑容,眼里多出一抹仇意,“我要你查清楚10年前的事,拿到相关证据,等我报仇成功,我要把证据砸在他们脸上。”
“那我不是应该留在国内查?”
毕竟十年前的恶性-强-奸案是发生在国内的。
“十年前的事该抹的都被抹差不多了。”席南星冷笑一声,“可我那个好姑父在美国,从他身上下手。”
十年前,他被捕时从门口看到权奕天那一抹得逞的笑容,从权奕天到处为他奔走,他却还是被判了重刑时……他就知道是谁害了他。
权奕天的动机再简单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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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这个DK太子爷打入监狱,好让战家上位。
他想,权奕天应该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他生日的那一天,可以照一个成人那样判下重刑……
“是,我会查清楚。”
明雷低头,转身走出去。
床上的人依然睡得香甜。
席南星站起来走到床前,低头看着床上的人,唇角渐渐噙起一抹笑意,他在床边坐下来,抬起手拨开她脸颊边的发。
“我想带你走。”席南星大掌覆上她的脸庞,轻轻地抚着,嗓音低沉,“可是不行,你留下来,战凌州和白萱才结不成婚。”
大概是感觉到他掌心的暖意,叶西宁不安地动了动,依然酣睡。
“他们一结婚,和白家连手,我更夺不回集团了。”席南星点着她的鼻子。
“……”
叶西宁又动了两下。
“等我夺回一切后,我才有资格比战凌州给你更多。”席南星一个人自言自语着,俯下身,唇印上她的嘴唇。
轻轻的。
压了许久没有动。
她的唇,比他想象中更温暖、柔软,让人不想离开。
叶西宁不安地动着,眼睫轻颤,席南星缓缓离开她的唇,叶西宁迷茫惺忪地睁开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头顶上方的他……
“早。”席南星笑。
“……”
叶西宁的脑袋有片刻断片,渐渐想起昨晚的事,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愤慨地瞪向席南星,“你给我下药,你想干什么?”
她那么信任他,结果呢……
叶西宁下意识去摸身上的衣服,还好,衣服完整。
看着她眼里的戒备,席南星苦笑,“我能干什么,趁你例假来办了你?”
他当然没有趁虚而入。
叶西宁松了口气,不解地看向他,“那你为什么……”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你眼睛里的血丝少了多少条。”席南星道。
叶西宁这才发觉,自己的确没那么累了,脑袋也清醒许多,不像这几天一直浑浑噩噩的。
“那你也应该和我说一声……”
叶西宁小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