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凌州站在上面冷冷地打量着她,叶西宁的一头长发已经湿透,家居服湿湿地贴在身上……
这女人瘦归瘦,身材还不错。
可惜了,他们是不可能的,五年前,五年后,都不可能。
战凌州的眸色深了深,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冷冽地下达吩咐,“让电视台宣扬诈骗犯以前是重要人员的事情。”
说完,战凌州转身离开,脸色冷得彻底,伸手扯了扯领带,消除胸口积郁的怒火。
还浸在游泳池里的叶西宁慌了神,他还要加大力度宣扬?
爸爸已经去世了,却还要被口诛笔伐。
没完没了的讨伐……
“回来!”叶西宁慌了,浮在水中大声地冲战凌州颀长的背影喊道,“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舍不得,舍不得爸爸死了还要被舆论推到最尖端……
战凌州回过身来,慢慢走回泳池边上,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服软了?”
这种女人就是要吃些苦头才肯听话。
“……”
“可我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战凌州字字冷漠,“3亿而已,我不要了。”
他不要了?
他不要了能放过她爸爸么?不能。
“你不是想让我求你吗?”
叶西宁浸在水里,眨了眨通红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说出口,“战总,我求你,我求你让我还债,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求你……”
这一句说出来,她已经把自己的自尊投湖了。
“继续。”
战凌州在泳池边上半蹲下来,一双眸冷冷地欣赏她服软的模样,无动于衷地说着。
叶西宁只要继续哀求,“我求求你,放过我爸爸,我承担一切他犯下的错……求求你。”
“……”
战凌州得意地勾唇,却不作声。
“我求你。”
“我求你。”
“我求你。”
……
她像个复读机一般反复哀求,声音透着绝望,四肢冷得颤栗,水顺着湿嗒嗒的长发往下掉……
玩-弄够了,战凌州才淡淡地出声,“在泳池呆满3个小时,我就原谅你。”
他的眼神没一丝动容。
“……”
混蛋。
叶西宁抿紧了唇,最后倔强地憋出一个字,“好。”
这女人……
战凌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深了深。
“给我你选择的路。”顿了片刻,战凌州问。
做女明星,还是……嫁给他?
“我嫁给你。”叶西宁没有一丝犹豫。
再次嫁给战凌州,即便没有爱。
虽然叶西宁不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战凌州这么恨她,但是却还要将她留在身边,就连苏月薇都不要……
其实从她决定回到战家时,就知道自己是斗不过战凌州的,为了爸爸,她只能妥协,只是不甘心,很不甘心……
闻言,战凌州的脸仍然没什么表情,眉毛却轻挑了挑,有几分得意。
“为什么?”他问,下巴微仰。
她明明讨厌他,却还选择他,不会这么快就对他……
“这不是很理所当然么?被一个人睡总好过被一堆人睡。”叶西宁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是个人在没办法的情况下都会这么选择的。
“……”
战凌州的脸顿时又青了,“你给我呆6个小时!”
“阿嚏——阿嚏——”
在冷冰冰的游泳池里呆了6个小时,叶西宁已经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的温度了。
“少奶奶,把感冒药吃了早点休息。”
两个女佣搀扶着叶西宁洗完澡,又将她扶到床-上。
“谢谢。”
叶西宁脸色苍白地道,已经无力去吐槽女佣这么快改口叫她少奶奶的事。
“那我们先下去了。”两个女佣相继离开。
叶西宁躺在偌大的床-上,面对的是一个华丽非常的房间,足有80多个平方,家具豪华干净,但颜色非黑既白,一切都显得冷冰冰的。
仿佛侧面验证了这里主人冷漠的性格。
“阿嚏——”
又打了一个喷嚏,叶西宁撑着床坐起来,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药,瘦弱的手提不出半点力气,甚至莫名地打着颤。
她连几颗感冒药都抓不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药全散落到地上……
叶西宁呆呆地看着,眼眶一下子湿了。
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一觉醒来,父母没了,家没了,连健康也不剩多少了,还成为一个只见过数面的陌生男人的妻子……
如果她没醒过来该多好。
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面对了。
今天是泡6个小时的游泳池,以后呢?战凌州那种唯利是图的男人还会对她做些什么?
叶西宁越想心口越疼,人也变得越发不舒服,脸色更加苍白。
“砰——”
一声重响,让叶西宁吓了一跳。
她转头望去,只见右边的整面墙往下降落,连带着挂在上面的名画一起下降。
怎么回事?
机关么?
叶西宁错愕地望着,墙彻底降落到与地板平以后,右边的大房间显现出来,和她这个房间是打通的。
风格一致的黑白系,充斥着冰冷和格式化的味道。
然后,她看到了战凌州。
战凌州站在一排酒柜前。
他似乎是刚洗好澡,短发湿漉漉的腰间只系了一条白色浴巾,露出光-裸的上半身,肌与腹肌练得十分完美,是最让女人垂涎三尺的尺度,还有水渍往下流淌,一张脸在柔和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英俊帅气。
“……”
阴魂不散的男人。
叶西宁头疼地抚额,她房间隔壁就是战凌州睡的地方?
房间是随时随地能通的?这个别墅里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
“……”
战凌州却跟看不到她一样,径自在酒柜中挑选着红酒,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托着一瓶红酒,浑身上下散着贵族式的气息。
酒?
“喂!”
叶西宁出声,喊得有些疲累。
“……”战凌州这才转过他尊贵的头颅,黑瞳冷冰冰地扫向她,“战凌州。”
他的嗓音很冷,但冷得很性感。
“战凌州。”其实她更想称呼他为人渣。
“怎么?”
“不要用酒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不指望你会柏拉图。”
叶西宁从小到大都是干脆利落的人,说着,她开始伸手无力地解着睡衣的扣子。
她现在虚弱的身体状况哪能碰酒。
就算被虐待,她也要把这种虐待痛苦降到最低。
“……”
战凌州站在那里,黑眸紧紧锁住她解扣子的动作,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这么想……被做什么?”
“少装。不想做什么你把两个房间打通干什么?”
叶西宁继续解扣子,琢磨着她要是挺不过他的折腾……
毕竟他们还没成为合法夫妻。
“……”
战凌州没有辩解,只是看着她解扣子,解睡衣上的系带。
这女人,和五年前一样让他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