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琴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地开了口,“我不知道宋宴他会藏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最近好像经常赌博,欠了好多的赌债……他之前,还问我要过钱……”
赌债?
孟宴辰深邃的眼眸微眯,宋宴竟然沾上了赌博?
那他作案的动力不就有了,他之所以绑架付闻瑛勒索她一百万,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还他的赌债。
他之前就对孟家人怀恨在心,所以才将手伸向了付闻瑛。
现在只要他拿着那张卡去银行取钱,那就能够让警察定位,将他给抓住了。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付闻瑛那张被拿走的银行卡,迟迟到现在,都过了两天了,也不见有任何的动静。
根本就没有人来取这张卡里的钱。
……
宋宴拿到付闻瑛的这张银行卡以后,就深知自己这件事情做的有多严重。如果被警察抓到他,绑架加抢劫,足够他的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了。
宋宴连家都没敢回,第一时间就偷偷的去找了找他要债的那个光头佬。
宋宴四下张望了一番,不见天日的棋牌室里,只有光头佬一个人在。
呵呵,运气还不错。
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打算好了,这张银行卡里的钱他不能自己去取,得先找个替罪羊去取出来。
虽然这些钱并不是很多,也不至于让他拿着这些钱跑路。
但是从他的心里有了歹念,动手绑架付闻瑛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犯了罪,绝对不能再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
“虎哥,这张卡里有一百六十万。除了还之前我欠的那些赌债以外,还剩下七十几万。你看,这个多余的钱怎么给我?”
光头佬倏地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偏头把咬在嘴角的香烟吐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他微眯着眼眸围着宋宴转了一圈,哈哈大笑起来,“哦?你这么短的时间,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不会是拿了张空的银行卡来糊弄我吧!”
宋宴心里骇了一道,脸上的表情就有些难看起来。
呵!竟然不相信他?
宋宴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轻蔑的狠厉,然后抬起头看向光头佬。
“呵呵,瞧你说的虎哥,我怎么敢呢?骗谁我也不敢骗你呀!这钱是我找之前的一个战友借的。”
光头佬虽然四肢发达,头脑有些简单。也没有上过几天学,但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说什么也不伸手接宋宴递给他的银行卡,“那你去把钱取出来,我要现金!”
“虎哥,不是我不去取钱,”宋宴的嘴角忽然抽了抽,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堪的表情。
“实在是……我之前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和我们领导起了冲突,所以才被开除了。我拿到银行卡的第一时间就去了银行取钱。
可没想到这家银行的总经理竟然是我之前领导的小舅子,他认出我来以后,找各种理由,说什么也不让我取钱。我为了这还和他在银行门口打了一架,这不就回来找虎哥你了吗?”
光头佬听了宋宴说的话,靠在沙发上挠了挠脑袋,将信将疑的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宋宴见光头佬开始有些上道了,赶紧走过去弯下腰点了根烟送到了光头佬的嘴边。
他点头哈腰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瞅了一眼,压低声音趴到了光头佬的耳边。
“这样吧虎哥,这会儿就你和我两个人,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些钱给取出来,除了还赌场的赌债以外,剩下的钱我分你一半怎么样?”
光头佬立刻来了精神,嘴角绽开一抹邪笑,“那你能分给我多少钱?”
宋宴,“大概三十几万吧!”
“得嘞!”光头佬站起身来一把扯开了衬衫上的纽扣,站起身来迈着大步就往门口走,“还愣着干嘛呢?走着呀!”
“来了,虎哥。”
一想到钱马上就要到手了,宋宴就控制不住心里的那份狂喜,赶紧抬起脚步跟了上去。
就在宋宴和光头佬坐上车,准备开着车去银行的时候,一个赌场小弟远远的向着他们跑了过来。
小弟气喘吁吁的趴在车玻璃上,冲着车里面摆了摆手,“虎哥,等等虎哥……”
光头佬闻声降下车窗,“怎么了这是?赶着去投胎呀!没看见我要出门吗?”
“不是虎哥,”小弟终于算是回过气来了,“老板说,老板说现在让你去他锦州一趟,有事要让你去办。”
光头佬轻嘶一声,刚准备说他先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回来再去找老板。
谁知道小弟又压低声音说道,“快去吧虎哥,老板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在催了。听老板说话的语气很不好,要办的事情估计很棘手。”
光头佬一听,也顾不得去和宋宴取钱了,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宋宴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赶紧喊住他,“诶,虎哥,我的事怎么办呐……”
光头佬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等我回来再去办!”
他说完,忽的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宋宴的眼睛一瞪,闪过一抹威胁,吩咐身边的小弟。
“你先把他给我带下去,找个房间让他住着等我回来。宋宴,你这件事情,只能找我给你办,不许再找别人。”
小弟点头哈腰道,“放心吧虎哥,我会看好他的。”
宋宴,“……”
他愣了一下,然后讪讪的点了点头,“嗯……好,好的,虎哥……”
这怎么能行呢?他能等,警察可不会等他。这张卡在他的手里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一定得赶在警察找到他之前,拿着这些钱跑路才行。
可是眼下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外面他也不敢出去,赌场这里目前为止还算是比较安全。
他只能一边在这里住着,一边等待着好的时机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也只能等光头佬回来了再去办了。
……
没想到宋宴这一等,就整整等了三天,才知道光头佬从外面办事回来的消息。
他在赌场的这三天里,就像是坐牢一般,无论干什么都有人监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