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不好，又被盛欢钻了空。
其实她有些日子没出来过，柴月现在几乎不更备忘录，所以她对柴月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也因为如此，见到喻司尧的第一眼她这“第二人格”的行为管理完全脱离掌控，一肘击在他的腹部。
喻司尧直接被打醒，半个人还在梦里，脑子转得慢，看她半晌，才问：“怎么了？”
她把他手从腰上拿开，再把翻到大腿的睡裙放下去，遮得严严实实，喻司尧被她这副生怕吃亏的样子气笑，拎住她胳膊一个用力，把人压到身下。
他的呼吸从头顶打下来，盛欢看着眼前这个人，脸蛋是很帅，身材也很带感，小搂小抱还可以接受，更进一步的亲热就不行了。
她用手隔出距离，“别闹了，我……”
话没说完，被他嘴对嘴亲上，盛欢一巴掌把人抽开。
喻司尧被打懵，寻思她今天起床气怎么这么大，盛欢也愣住，大眼瞪小眼地过了几秒，他眼里的疑惑逐渐清晰，徐徐念出：“你不是柴月？”
既然被识破盛欢也就不打算再装，脸上表情换了一副，冷脸说：“知道了还不放开我。”
身上的小脾气挺厉害。
喻司尧偏还受用，嘴角扬起来，在极近的距离盯着她，“我知道点你的事。”
“所以呢？”
“但有些事不是很清楚，所以想问你。”
“我要不想说呢？”
盛欢的性情比柴月复杂多了，即使她脸上在笑，眼神也还是锐的，喻司尧这人精看得多明白，知道强硬手段她不吃，撒手把人放开。
洗漱完，两人在楼下碰面。
她在餐厅坐着，嘴里叼片吐司，手指在手机上滑动，喻司尧比她晚下来，穿得挺清爽，单手插兜，胳膊里夹着两本书。
盛欢往他落一眼，“你今天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他很聪明，一下明白她话里边的意图。盛欢咬一口吐司，不疾不徐地嚼完，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喻司尧带她去了学校，到教室的时候人还不多，二人在后排角落入座，位置并不高调，坐一块的画面却极为惹眼。
本身就是校内较有知名度的男生，今天身旁还多一位同样扎眼的女生，女生长得漂亮，穿得辣，吊带短裙长靴，叠腿靠着椅背，嘴里嚼着口香糖，散漫而清傲。
等到教室坐满，关注度也水涨船高，班上同学向喻司尧热络打招呼，有不少往盛欢身上问一嘴，他不多说，都是懒懒笑一记作回复。
明眼人一看，两人不是情侣也至少是暧昧男女，心照不宣，但也有眼神不好使的，当着喻司尧的面说想认识她，盛欢觉得这人有趣，托着下巴对男生笑，男生感觉有戏，约她待会喝东西。
俩人聊着，喻司尧倒成了多余，他拿她没招，一手横在男生肩膀，借课后一起打球的邀请岔开喝东西的约。
喻司尧的课比盛欢想象中还要枯燥，整堂课撑着额头欲睡不睡，硬撑着熬到下课铃响，她问喻司尧接下来还有没有课，有课她先撤了。
他说没了，带她去吃饭。
走在去餐厅的路上，盛欢低头玩手游，喻司尧一边帮她看着路，一边接电话，宋衍说有人上传了他和柴月一同上课的照片，上次那波热度没退，曝光度一直在升，询问他需不需要介入处理，他回复说不管，在她快撞上别人后背时拉她一把。
“看路。”
她啧一声，“又死了。”
手机里头有个过关的小游戏，盛欢爱玩，但玩得烂，这点跟柴月一样。
也有一些地方不同，盛欢喜辣，喻司尧就给她买各式各样的辣味食物，他给自己买份意面，吃完了就翘着脚玩她的手机游戏。
约盛欢的男生还惦记请她喝东西，厚着脸皮给喻司尧打电话，他面上显躁，嘴上应付得轻快，说吃完饭球场等，而后接连打出几通电话，临时组上了球局。
宽阔敞亮的露天球场，男孩朝气蓬勃，迎着烈日挥洒汗水，叫Neo的男生话没说上两句，被喻司尧勾住肩膀拖上场，留盛欢独坐休憩区，她是不可能闲着的，争论球技好坏的兄弟有趣，爱讲是非八卦的姐妹有趣，向她搭讪的阳光男孩也有趣。
喻司尧不懂盛欢什么审美，一头绿毛的非主流也能聊，他把汗湿的头发往后捋，走过去抓她手腕，盛欢朝前趔趄，额头磕到他后背：“干什么你？”
“带你玩。”
他让一群男生陪她打篮球，盛欢却觉得无趣，说要加上赌注才肯玩，他当然无所谓，随便她怎么玩。
“我投进的话，”盛欢抱着篮球站在三分线外，抬手指他，“你，叫姐姐。”
知道她不是柴月，但喻司尧还是很吃，不论是挑衅的语气，还是弧度上扬的嘴角，对他来说，都是赤裸裸的撩。
他把手放进口袋，懒懒一笑，“好，给你三次机会。”
“瞧不起谁呢，我只投一次，不中就随你罚。”
“行。”
四周都是人高马大的外国人，语言不通听不懂二人对话，面面相觑耸肩摊手，场边倒是有人能听懂，俩小姐妹从教室一路跟到球场，手指在手机上频繁敲击，兴致高昂往国内的网页输送情报。
盛欢不知道这场赌局还有地球另一边的朋友在翘首围观，她对赢也没什么把握，纯粹找个乐子，球在手中随意拍两下，将将要投，Neo同学上前来热心指导，她认真听完，对人笑，说谢谢。
最终结局没能反转，球擦过篮筐弹了出来。
周遭一阵惋惜，盛欢随手拨头发，一脸没所谓地问喻司尧怎么罚，他从裤兜掏出一只手，痞里痞气往脸侧点一点。
天光白日下的互撩，惹起一片蠢蠢欲动的八卦心，场上男生吹哨起哄，场下女生举手机对准二人，迫不及待见证即将到来的高潮时刻。
盛欢走向他，平静的眼里藏着一层淡薄的愤意，喻司尧稳当站在原地，她伸手臂揪住他的上衣领口，两个人上身挨近，彼此的气息近在咫尺。
她微微侧头，睁着眼贴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