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司尧绷不住笑了,兴致也被她的不解风情打散了,柴月把衣服整理好,正巧想看的人即将登场,她拿到桌上的遥控器,调大音量。
主持人念到YB两个字的时候,人还没上台,底下的欢呼声已经快高过主持人的大嗓门。
喻司尧被那声儿躁到,闲淡地撂去一眼,“你就是为了看这家伙?”
那会儿主持人还在巴拉巴拉,她暂时将注意力转到喻司尧,从他的表情看出那么一丝鄙夷,她不服:“什么这家伙,YB可跟一般偶像不一样,人家正儿八经的音乐人,知道他有多牛吗?都说他是玩旋律的天才,人从去年在网上发歌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走红,音乐平台播放量过亿,好多公司挣着抢着签他,但人特低调,也特神秘,完全不营业,网路上一点资料扒不到,连张全脸的照片都没有,简直太有腔调了好吗。”
“就是说,今天这演唱会的性质跟开盲盒一样,开对皆大欢喜,开错就塌房?”
“No。”柴月摆动食指,“没你想得肤浅,我看上的是他的才华不是脸,无论他长成什么样,都不妨碍我喜欢他,懂吗?”
喻司尧没接话,手肘搭上沙发沿。
她一看就知道他作的什么妖,说喻司尧你不是吧,这种十万八千里的醋也吃。
“近得不能再近。”他睨她,“我女朋友当我面说喜欢我兄弟,你觉得我能懂?”
“什么你兄弟……”
话音未落,YB的声音响彻全场,舞台上巨幕缓缓开启,一个高瘦的身影走出来,尖叫声随之起,镜头拉近,一张标准爱豆脸出现在荧幕上,现场气氛也在一瞬之间到达顶端。
而在下一分钟里,#YB神级颜值#冲上微博话题榜第一名。
柴月难以置信,“YB是颜骁雨?”
完了,都特么什么天杀的狗血剧情,好死不死粉上男朋友的兄弟,好死不死还是颜骁雨,要是喻司尧知道她夜夜听着他兄弟的声音入睡,不得反手扣一个精神出轨的帽子给她,连瑾风那点陈年旧事都很可能被拎出来重新算。
为绝后患,她决定先表明立场。
“申明一点,我对颜骁雨没半点非分之想,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真只是听他的歌而已。”
喻司尧玩着遥控器,一副抓到她把柄的气定神闲样。
柴月头皮发麻,颜骁雨的歌还唱着,尖叫声一浪一浪的,想看啊,却没胆把眼睛挪过去。
“想看?”他问。
柴月眨眨眼,似乎看到他眼里有放她一马的迹象,趁热打铁回:“想。”
事实是她想多了,说完的同时他斜着脑袋亲上来,手还扶着她下巴,根本不给她转移视线的可能,霸道又蛮横。
这占有欲,没谁了。
后来,全场倒数声,烟火绽放声,手机提示声,四面八方的声音不断涌进这个房间,两人伴着无数声音吻得热烈而缠绵,身体燥着,热着,心尖滚烫。
……
新年第一天,柴月被喻司尧房间的阳光照醒。
昨晚是第一次宿在这间房,不同于星麓郡,也不同于老宅,是真正意义上属于喻司尧的房间,满屋子都是他的味道,和他喜欢的漫画,而她在他最私密的空间里跟他做了最亲密的事,是没那么痛的一次,也是记忆深刻的一次。
凌晨三点的月光,从阳台照进来,洒在他花花绿绿的漫画,洒在他后背的红痕,洒在他侧颈的文身,事后的余温到现在还烫着她的耳根。
特别灼。
在她回想昨晚那些脸红耳热的细节时,抱在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些,柴月转过身,看着他的脸,用指尖碰他的眉心,顺着鼻梁一点一点往下滑。
完了,怎么哪儿都这么喜欢呢。
她仰头挨到他下巴,嘴唇轻轻碰一下,极为单纯地亲吻,却勾起喻司尧的坏心思,他翻身压过来,柴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压着接吻,他的手也不安分地滑进她的上衣,动作老手得很,一路往上。
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柴月推他:“大清早的你别……”
喻司尧充耳不闻,把她手按在枕边,俯身亲她。
……
睡到中午才起,喻司尧心血来潮要组球局,柴月当时躺沙发上,一边刷微博,一边听他打电话。
从穿衣到洗漱,他不带歇气地,一口气拨出数通电话,他讲电话的样子和对着她的时候完全两个样,她看着他坏笑的嘴角,透过这副痞子腔调看见他在瑾风兴风作浪的样子,看见从他骨子里出来的意气风发和桀骜不驯,看见那些敏感细腻的心事里装着他的名字。
“喻司尧。”
她朝他勾指头。
喻司尧提溜着两根运动发带过来,柴月从他手上拿过那根黑色,往他额头套,“我记得喻阿姨说过你在瑾风收过很多情书,喻阿姨不是一直收着嘛,放哪儿的?”
“干什么,给自己找醋吃?”
柴月横一眼,“我欠虐行不行?”
“行,下午陪我打球。”
喻司尧天生就是当奸商的料,为满足一己私欲,屁大的事都拿来讲条件,柴月浑不过他,只好顶着重色轻友的巨大压力在小群里发爽约信息。
信息发出去,手指无意识地点着侧边键,这幅愁眉苦脸的模样引起喻司尧注意,他抽走她手机。
“还我!”
他不给,手机换到左手,边翻手机,边降车速,一副眼观四路游刃有余的架势。
“喻司尧!”
他不停往上翻,柴月心头发虚,群里除了她刚才发的,之前全是关于颜骁雨的。
陈恩琦是通过她安利粉上颜骁雨的,昨晚见到他庐山真面目彻底迷上,截了几十张颜骁雨的图发群里,各种虎狼之词穿梭在对话中间,最要命的是她曾回过一句。
“是挺帅的。”他说。
没错了,就是这句。
喻司尧侧额,一记眼神杀过来,“有多帅?我帅还是他帅?”
“你较这个劲干嘛。”
“你高中不是对他有意思,还给他送过水。”他说,“我都没享受过这待遇。”
柴月冷哼一声,“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被你那些爱慕者找麻烦,我犯得着做那一出戏吗。当时我要是给你送水,那帮姑娘不得撕了我。”
喻司尧被噎了一下,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