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手酸到有种快废掉的感觉,这种程度她意想不到,大脑发晕,耳边似乎还有喻司尧深深的喘息。
啪嗒。
喻司尧点了根烟。
什么都没做,什么力都没出,他竟也好意思抽事后烟,甚至一副身心舒畅的样子。
柴月斜他一眼,进浴室。
五分钟后从浴室出来,她抽纸巾,车窗开着,他指头那根烟的烟气往外飘,他的眼睛往她扫。
“爽吗?”
柴月慢条斯理擦着手,问。
“爽啊。”
喻司尧慢慢悠悠掸着烟,回。
她点头,接着道:“那你好好记住这次的感觉,以后想的时候就想着这种感觉,自,己,动,手。”
撂下话,人往休息室走。
有气呢,喻司尧知道。
她前脚躺下,他后脚就躺上来,从后面抱她,嘴巴上哄着人,下巴却不安分地在她脖间蹭来蹭去,柴月转过身推他,告诉他错过这次,以后就憋着吧。
“憋不了。”
喻司尧将她双手锁住,举过头顶,以一种强势的姿势逼她与他对视,把她压得完全没有脾气,他再慢慢说话:“就算不用手,你全身上下,任何一个地方我都能玩出一百种花样,要不要试试?”
她骂畜牲。
他说是。
本来真打算身体力行证明一番他没有在吹牛逼,但时间太晚了,他在她额头亲了亲,说晚安。
而后夜渐渐深,呼吸渐渐平稳。
不久后,呼吸又渐渐起伏。
热死了,在十足的暖气和喻司尧这个“人肉发热机”的双重作用下,柴月被热出一身汗,她强撑起精神从梦中脱离,推开喻司尧,调低温度。
混混沌沌睡了两小时,又醒,喻司尧不知什么时候又贴过来,搂得她热死了,睡意去了大半,她望向窗外,天空微微泛白,估摸日出也快了,悄悄拿开腰上的手,下床。
洗漱完,窝沙发里玩了会儿手机,快五点的时候,她起身走到床边,叫了喻司尧两声没反应,上手准备掀被子。
喻司尧却突然伸手握住她,一带,整个人被他抱进怀里,后背贴到他胸膛,他埋进她的脖子,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又痒又麻,她受不住推他:“喂……”
他一点不收敛,手也开始不老实,豆腐吃得得心应手,两人腻歪了半小时,起来的时候柴月头发散了,被他弄得一晚上没睡好,一大早又被他占尽便宜,整个人燥得很,唰一下扯掉皮筋。
视线往他那儿放一秒,挺狠的一眼,喻司尧没心没肺笑一记,套了上衣,踱着步子进浴室。
浴室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柴月走到门口,喻司尧刚洗完脸,下巴还挂着水珠,手上正往漱口杯接水,她倚着门框,瞧他:“睡得好吗?”
“睡得好。”他说。
“我不好。”她环起手臂,“知不知道你抱得我快喘不过气,你还压掉我好几根头发。”
喻司尧不作声,嘴角一点点向上扬,仿佛还挺满意。
“除开这两点,”他笑嘻嘻地挤牙膏,“其他还有没有要投诉?”
他这么问起来,她就真这么思考起来,昨晚算是真正意义上和他同床共枕,撇开其他不讲,他睡相算好,也不打呼,甚至,有点喜欢被他从后面抱着的感觉。
想到的全是好的,这话题没法往下聊了,但那口气还堵在喉咙口,最后使劲往他腰上掐一把,以此泄愤。
凌晨下过一场小雨,搅得空气湿漉漉的,柴月裹着绒毯窝在椅子里,百无聊赖看着山那头,打了个呵欠。
喻司尧坐到旁边的椅子,递来一个保温杯,装着甜甜的热奶茶。
“好困啊。”
喻司尧拉她的手揣进兜,“你睡,等会叫你。”
就着喻司尧肩头浅浅睡了会儿,睁眼看见他脖子那串链子,似乎,从没见他摘下过,连睡觉都戴着。他是说到做到了,她却食言,都是想起才带一次。
“醒了?”
对上他的视线,柴月回神,从他兜里抽出手,拿桌上的保温杯。
盖子一开,热气扑出来,她捧着保温杯不疾不徐地吹,喻司尧把手探过来,握住之前没被他“宠幸”的左手。
“手怎么这么凉。”
“体质就这样。”她喝下一口,“以后捂手这活交给你了,开不开心?”
“当我暖宝宝使?”
“别不识好歹,多少人想当暖宝宝都没机会呢。”
有点激将的意思,喻司尧险些上当,一大堆女孩倒追的故事及时刹在嘴边,半个字没漏。
柴月喝掉半壶,身子暖和不少,手也被他捂得暖暖的,熬过夜的精神总算补回来一半,从包里翻出化妆包,各种瓶瓶罐罐的小东小西一件件掏出来往桌上摆,开始捯饬起来。
“不是说看完日出就回去补觉?化了等会不是还要卸。”喻司尧说。
柴月睨他一眼,“今天我生日诶,当然要以最完美的状态来迎接我的二十岁。”
喻司尧笑笑,把手搭在椅边,撑着脑袋看她,柴月也没把他当外人,使唤他举着那个哆啦A梦形象的小镜子,完了还问他口红涂哪个颜色。
他把三支口红挨个儿旋出来看,最后挑了支灰粉调的给她,说这颜色显白。
“你挺有研究啊。”
他拿手指在太阳穴点一点,“爷靠的是这里。”
什么都能拿智商说事,柴月懒得理他,三两下擦完口红,问他:“好看吗?”
喻司尧倾身过来,出其不意亲了她一口,“好看,还香。”
柴月尖叫一声,“你把我口红亲糊了!”
“糊了?”他笑,厚颜无耻又凑近,“那干脆我给你亲没了你重新补。”
“滚。”
黑着脸补完口红,柴月抬头朝对面望,天空渐渐现出金晕,远处的山头若隐若现地冒出金色的尖儿。
“快看快看。”她拍他胳膊。
画面保持一刻,散着金光的太阳透过云霞缓缓上升,一帧一帧地变动,绚丽的光一束一束地漫开,亮了一整片天空,美得不成样子。
她仰望天空,清晨的阳光薄薄地照在她脸上,喻司尧看她,揉着她的头发,说:“许个愿吧。”
柴月摇头,“好傻。”
“不傻。”
“那你也许。”
一起闭上眼。
愿望许到一半,感觉脖间被挂上一样东西,她下意识掀开眼,一块金灿灿的奖牌落入眼中。
“什么意思?”怔了半秒,她反应过来:“送我的?”
“喜欢吗?”
柴月摩挲奖牌,眼角微扬:“还不赖。”
喻司尧笑。
他笑起来是真好看,尤其斜着嘴角笑的样子,特别撩人,在满天金光的笼罩下,他整个人都散着光芒,他的眉眼,鼻梁,下巴,喉结……每一处都照到她心里。
耳根热着,心口烫着,就那样静静看着他。
直到世界最明亮的那一刻,他低沉的声音,伴着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轻轻坠落。
“生日快乐。”
……
很久很久,柴月都依然记得。
那一刻温暖她的,不止是朝阳,还有喻司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