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压上的瞬间,喻司尧立刻反应,憋了二十天的情绪在那个刹那一点就着,他抚着她脸颊,将对她的想念全都融进吻里。
激吻辗转,柴月被亲得浑身酥软,玻璃碗被碰倒,水漫到后腰,喻司尧搂住她,将她抱起来。
吻没停,一路从厨房到客厅。
沙发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陷得很深,情到深处的热吻给人逼出一层薄汗,身体燥得快着火,柴月揪着他的衣领隔开一点距离,胸口起伏得厉害,喻司尧也不好过,耳根很红很红,抵着她额头,说真想现在就把她给办了。
柴月看着他,就看着他这副流氓死了又帅得要命的样子,心乱如麻,无法自抑。
结束那黏腻的氛围已是半小时后的事情。
桌上的饭菜已经冷掉,她一份份摆进微波炉加热,喻司尧便宜占够了,心情好,回房给她放好了洗澡水。也是精得很,直接把夜不归宿的行程给她安排上,柴月没上他的当,说他现在思想不正,拒绝留宿。
喻司尧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放话让她放心,他上次说的话还算数。
“上次什么话?”
他往嘴里送一口炒蛋,嚼着,徐徐回:“你不想做的事我不勉强。”
合着这句话是放这里用的,柴月瞥他一眼,把自个儿手机推过去,“那你跟我妈说。”
刚说完,程蔓芸的电话打来了,喻司尧毫不犹豫接起来,对着那头:“阿姨好。”
“……”
“回来了,她跟我在一块,在星麓郡。”
“……”
“正在吃饭。”他说着话,眼神慢慢扫过来,她以为他要提留宿的事了,结果下秒听见他毕恭毕敬说:“阿姨放心,等会儿我送她回去。”
柴月没忍住笑了,“怂了啊?”
喻司尧泰然自若讲完电话,回她:“你爸在旁边。”
“你还怕我爸?”
“你不懂。”
她确实不懂,问他为什么,他不解释,问她吃饱了没,吃饱了带她去串门。
“谁家的门?”
喻司尧牵着她到对门,柴月看他推开密码锁,按指纹,打开门说:“你家的门。”
“我家?”柴月懵。
这一脸懵的状态保持到进屋,喻司尧按墙上的总开关,屋内的灯亮起,他往里走,说:“这里是爷爷送你的订婚礼,装修上周才完工,怕你不喜欢所以还没添家具,等你亲自挑。”
柴月跟在后面,打量。
格局与对面一致,装修偏轻奢,灰白为主色调,金色装饰点缀,是照着女孩儿会喜欢的风格装的。
喻司尧拉开落地窗,风灌进来,屋子里的味道散了些,他问她觉得怎么样,柴月照实说挺好。
“那行。”他说,“爷爷催我带你去过户,这周你哪天空?”
她没答这话,正研究厨房对面那块格格不入的混凝土墙面,“这道墙什么风格?”
“故意留的,”喻司尧手插在裤兜里,“你要愿意,我就把那墙打通,要不愿意,我让人来弄好。”
从装修风格到家具喜好,再到这堵墙的去留,全照顾着她的感受,完完全全以她作出发点,这份礼物诚意十足,给她的压力却也更重,喻家人对她越好她越是心里有愧,既然她在感情上选择自私,那物质上就更不能心安理得接受。
“房子我不要。”
“为什么?”
“没必要。反正结了婚都是和你住,我要一张房产证来做什么。”
“这是爷爷给你置的婚前财产。”
“我明白爷爷的意思,”柴月看他,神情淡然,“保不齐以后咱俩走不到一块,我还有这套房子,我很感谢爷爷为我着想,但我不需要这些物质的保障。”
柴月态度坚定,喻司尧也不好再说什么,又牵着手把人带回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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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明确之后,喻司尧就迅速进入了男朋友的状态,第二天一大早上她家接人,柴月那会儿还在睡觉,被程蔓芸从床上拽起来,催着她穿衣洗漱。
起床气很大,见了面就把这股气撒在他身上,往他胳膊掐出好几个指甲印,喻司尧也是不肯吃亏的,把她压在副驾里亲了好久,都是年轻气盛,不小心就激情过头,身上弄出这样那样的暧昧痕迹。
柴月还好说,拿粉底盖一盖也就看不出来,可喻司尧那家伙大方得很,脖子手臂全露着,一点不怕别人看。
一个上午的时间,喻司尧身上的吻痕让校园网炸开了锅,柴月火速一通电话拨到他那儿,提醒他不要在社交平台透露与她相关的内容。
“我见不得光?”
她一副急于避嫌的样子,在喻司尧的角度,当然很难理解。
“我是不想被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要是他们校园暴力我怎么办?”柴月语气严肃,“提醒你,我可受不了一丁点委屈。”
像喻司尧这样惹眼的人天生是非多,在他身边的人也注定免不了,她在梵昱那几年见得太多,深知人心最丑恶的一面建立在妒忌、自私和畏怯之上,她不想重蹈覆辙。
喻司尧拿她没办法,却也有自己的坚持,校内不公开可以,校外该怎么处还得怎么处。
晚七点,喻司尧在学校偏门接上她,车子开出五百米,她摘掉卫衣帽,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他看她那做贼心虚的样子就好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在偷情。
“你很不满咯?”
柴月侧着额睨他,喻司尧特上道,秒回:“没有。”
跟着开了音乐,一首不知道什么语种的抒情歌,她听不惯,顺手切了,接连切了两首,喻司尧把手机拿给她,让她自己挑。
柴月划着他的歌单,一趟刷下来除了比伯的歌没听过几首,于是重新选几首中文歌加他收藏里,播放。
一首小情歌在车内旋起,这回舒服了,往椅背靠着,开始跟他聊些有的没的,中途聊到吃完饭要不要把电影安排上,他说下半场有节目了,那时候她才知道今晚是个带她见朋友的局。
人瞬间来精神,问他沈诺一来不来。
“他来。”喻司尧回,“问他干嘛?”
两秒后,因为听不到回答,他侧头看,柴月低着头,手指在二十六宫格里敲着。
“给谁发信息?”喻司尧看回前方。
“第二趴能带人吧?”
“你要带谁?”
她继续敲字,“到时你就知道咯。”
七点半,车停在鎏金会地下车库,喻司尧下车绕过来把她牵上,柴月想着在校外便由着他,由着他从车库牵到楼上,再由着他牵进包间。
人都在了,目光齐齐投过来,沈诺一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喷,一脸“见鬼了”的浮夸表情。后来才知道,沈诺一在实验室泡了两个月,对喻司尧的恋爱状况仍停留在“他被甩”那个阶段。
不止沈诺一受到惊吓,饶是顾泽那淡淡的性子也面露惊讶。
相比之下,冷羿淡定得多,从进门只往他们撂了一眼,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把醒好的酒倒上,说:“先喝点红的打底。”
带一股晚上要大搞的气势。
喻司尧不怂,整个人的状态无比悠然无比欠,手搭柴月椅背上,不疾不徐给她添热茶。
他还是牛的,整场下来状态在线,各种问题应对自如,各种调侃招架轻松,柴月只管吃好喝好。
一顿酒足饭饱,哥几个转战下一趴。
下半场定在冷羿的酒吧,转场路上,听喻司尧讲当初冷羿为这酒吧投了不少钱,装修到一半跟家里闹翻,资金断了,后来是他出了一笔钱补上酒吧才能顺利开业。
“所以,你算半个老板?”她问。
“你算半个老板娘。”他回。
柴月嘁一声,“赚钱我才当,赔钱别搭上我。”
“最多半年,半年后回本,以后我每月分红进你帐。”
见他表情不像开玩笑,柴月这才正经起来:“你的钱放我这干嘛。”
“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这就骗上了?如果我要你全部身家你也给吗?”
“我给,你要什么我都给。”
说得信誓旦旦。
她撑着额头看他,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这话确实很好听,没哪个女人不爱听,嘴角扬起来。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