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进停车场,停在6号楼电梯口,她问他要不要送他上楼,喻司尧付车钱给司机,开门下车。
咔一声,她这边的车门被拉开,意思明确,柴月往车边挪:“师傅你等我几分钟,我送完人马上……”
砰。
关上门,他弯下腰对司机讲:“不用等。”
柴月懵了,问他什么意思。
“带你回家,又不是带你开房。”喻司尧拉着她往电梯口,慢悠悠讲,“单纯睡个觉,跟你回家睡没分别。”
听上去好像有道理,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电梯上行,约莫半分钟,缓缓停下。
梯厢停在最高层,出电梯右转,喻司尧走到3201门前,滑开密码锁按指纹。门开,他先进屋,从鞋柜拿出一双白色棉拖鞋,摆在深灰色入户地毯上。
柴月坐到换鞋凳上,盯了盯面前那双小码拖鞋,似是看出她在揣测什么,喻司尧直接道:“给你备的。”
“我?”她抬头。
喻司尧按着墙上的总开关,公寓里的灯一一亮起,空调开始运转,他换上那双灰色男士拖鞋往里走。
“这房子是爷爷给我们准备的婚房,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给你备的。”
“你四处看看。”他一边说,一边进厨房。
换完鞋,她在屋子里转悠,装修风格偏现代,简约大气低调奢华,从布局到摆设,处处精心,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怎么样?”喻司尧从厨房出来。
“挺好的。”
他点头,下巴指指沙发。
柴月坐到沙发,喻司尧递杯温水给她,在旁边坐下,开始整理桌上的东西。
柴月看见装满烟头的烟灰缸,问:“你现在住这儿?”
“这两天,”他把烟头倒进垃圾桶,“提前试试环境,有什么缺的好添上。”
“哦。”
“你看缺点什么,我一块儿买了。”
他这会儿理着游戏手柄的电源线,很自然地抛来这个话题,仿佛这里真是他们的新房,他们也真是一对新婚夫妻。
冷气轻悠悠地出着,柴月心脏那点动静却大得很,当下没办法像他一样自然,低头喝水,喻司尧因没得到回应,侧头看她,正要说话,手机响。
从他话语间大概猜到是冷羿,于是在他讲完电话后问道:“他们吃完了?”
“吃完了,钱也付过了。”
“多少我转你。”
“不用了。”
柴月不听他的,直接往他手机转钱。
喻司尧不理解,“非要算这么清楚?”
“要。”
“那你欠我的可多了。”
“我会还。”
喻司尧拿她没办法,摇着头笑了笑。
她把杯子放回桌上,起身:“我睡哪间?”
喻司尧带她到最里边那间房,房间很大,整片整片的落地窗,景致也极好,一眼就看见外面的万家灯火和耀眼星光。
柴月一边打量一边问:“这是主卧?”
“我要让你睡客房,你怎么想?”
“什么都不会想,挺正常。”
“话是这样说,但女孩子心细,我不想你多心,跟你说副驾是女朋友专属位一个道理。”说着话,他进衣帽间拿了套干净衣服给她,指着那道玻璃门,“浴室是那间,毛巾洗漱用品里面都有。”
柴月接过衣服,脑袋里还在回味他的上一句,好听,舒心,嘴角扬一扬。
等她进了浴室,喻司尧从床头柜摸出一包烟,拿着去阳台,手肘抵在栏杆上,打火机咔嚓一声,猩红的火光在夜幕中燃起。
这会儿是不太能静下来的,耳朵里除了有蝉鸣,还有绵延不断的水声,酒精上头加上欲望作祟,身体里的燥就变得势不可挡,怎么压也压不住。
算是正常,也是应该。
烟一根接一根地抽,那股燥劲儿随着烟气散了不少,直到听见门把转动的声响,回过头。
浴室的水汽漫着,柴月走出来,她的脸泛着微红,脖颈挂着水珠,眼睛里有一层透明的雾气,身上是他的T恤短裤,露着细白的手腕与脚踝。
他细细看着每一处。
心内一声操,前功尽弃。
柴月不知道他这些心理变化,拆了脑后的皮筋,拨着头发往阳台走,看到一地的烟头,问:“抽烟能解酒?”
喻司尧笑了下,痞里痞气地。
“你才能解。”
无缘无故丢了句撩人的话过来,柴月还没给出反应,就看见他掐了手中的烟,走过来,身上独有的气息也漫过来,有点挠人,有点抓心,弄得她脑袋有点懵,直至背部抵上阳台的玻璃门才发觉已被他圈在咫尺内。
“……干什么?”
喻司尧的掌心贴到她下巴,拇指缓缓蹭着她唇边,低声问:“接吻吗?”
声音很轻,裹着烟草味的温热气息萦绕在耳,似请求,又似蛊惑。
这一刻脑子没法运转,只能迎着他的目光。
可他的呼吸贴得那么那么近,柴月眼内有退缩的意图,而稍一偏头喻司尧就用手勾住她下巴,掰回去。以为他还有话说,或者再问一遍,却没猜到还有第三种。
或许是被他在火锅店说的那句话帅到,又或许是他此刻满是欲望的样子太撩。
她没拒绝。
温热的唇覆上来,清爽的气息混着淡淡烟味涌进口腔,她的心跳轻微加快,怔怔盯着他鼻尖的小痣,睫毛轻扇在他的脸颊。
喻司尧抬起眼。
两人停下来对视,他眼里有笑,有劲儿,柴月还没明白他的意思,被他用手蒙住了双眼。
眼前变得漆黑,唇上的力道略有加重,柴月感受到下唇被他摩挲的节奏,动作不急不缓,很有耐心,一下,一下刺激着心脏。
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身体的反应陌生得不像话,已经超出她预想的程度,偏偏喻司尧还不规矩,得了一寸还想再进一尺,手覆着她脖颈向上抬,她的后颈弯出弧度。
他往深吻了,很黏糊的亲法,柴月的气息不太够用,心口起伏,微微喘气。
可除了这些,她给不出更多回应,肢体紧得厉害,哪想到有朝一日会和喻司尧在漫天星光下交换着呼吸,说浪漫也浪漫,说奇怪也奇怪,具体说不清是哪种感受多,总之都是一个让人头昏脑热。
她被亲到大脑缺氧发懵,而喻司尧在吻得忘我的同时还有精力干别的,在换气的间隙贴到她耳侧,说一句,吻技太差了未婚妻。
得了便宜还卖乖。
真够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