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妍的一席话,让夏冬阳心头更为感动,二人对视着,感情使然的向彼此靠近,赵雪妍更是自然而羞怯的闭上了眼睛。
二人渐渐靠近着,甚至已然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赵雪妍一颗心更是狂跳了起来,因为紧张和羞怯,以至于她脑海中乱得一如一团麻。
随着二人向彼此靠近,终于,二人的鼻尖轻轻碰到了一起,彼此都是一如触电般的一颤,继而便更是如尝到了甜头一般,微微轻轻的偏转着头,向彼此的嘴唇亲去。
然而就在这时,楼上有人喊道:“雪妍姐姐?”
这一道喊声响彻在寂静的别墅中,立时将情动意乱的夏冬阳二人惊醒,二人同时咋分而开,彼此都是慌乱不已不敢对视对方,赵雪妍更是一张俏脸红得如火烧云一般,急忙站了起来,这样至少看上去和夏冬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虽然她一直认为自己之前那次酒醉,已经和夏冬阳发生了关系,可那次什么感觉也没有,这次却是有意识的,试问如何会不羞怯?
夏冬阳是男人,自然不比女子那般矜持,但终归还是人生第一次主动去亲吻一个女人,他也是无法抑制心跳的加快,内心更是很乱,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那么大胆,主动去亲吻赵雪妍。
这时,传来了有人下楼梯的声音,自然是雪莲,她半夜醒来,发现赵雪妍不在床上,便开门来寻,这时一见夏冬阳,诧异的问道:“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段时间的相处,雪莲对夏冬阳‘表哥’的称呼也是习惯自然了,赵雪妍之前对她谎称,夏冬阳是去外地谈业务了。
听着雪莲的问话,夏冬阳回过神来,说道:“刚回来一会。”
说话间,雪莲已然下楼来到客厅中,赵雪妍也是平复好情绪,只是脸上还有些发烫。
雪莲看着赵雪妍说道:“雪妍姐姐,你怎么都不喊我一声呢?”
“看你睡得那么香,再说,又不是其他外人,我开开门而已。”赵雪妍这话难免有些欲盖弥彰,只是雪莲听不出来。
不过,这几个月心心念念的大仇终于是得报了,雪莲也的确是睡得安稳了。
只是,赵雪妍又何尝没感觉到,晚上雪莲在床上侧着身默默哭泣了好久,方才睡了过去,自然是不忍心喊她。
雪莲转眼看着夏冬阳,诧异的问道:“表哥,你身上怎么那么多泥,去哪里了?”
刚才一门心思的放在安全上,赵雪妍这才注意到,夏冬阳身上真的全是泥。
夏冬阳之前也没细说躲避狙击手是趴在泥坑中,这会雪莲在,他也不想让雪莲知道,便说道:“去了一趟工地,那边刚下了雨,一辆车经过,溅了一身都是。”
赵雪妍哪能听不出来,连忙说道:“那你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这一身的泥浆,这干了后,衣服都是撑的,穿着的确很不舒服,夏冬阳应了一声便向房中走去。
赵雪妍禁不住提醒道:“换洗的衣物,衣柜第二格中都有。”
显然,她早就为夏冬阳准备好了一切。
不过十几分钟,夏冬阳便换了一套黑色的休闲装出来,赵雪妍与雪莲在聊着什么,一见夏冬阳出来,赵雪妍便问道:“还合身吧?”
夏冬阳点了点头,说道:“很合适,谢谢!”
说着,他便坐在沙发上,三人沉默了一会,夏冬阳方才打破沉默,看着雪莲问道:“雪莲,现在郑南昇也死了,你的大仇也报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雪莲看了看赵雪妍,说道:“我和雪妍姐姐刚说了,大仇报了,我想先回寨子一趟,对阿爹说说,向落花女神还愿。”
雪莲多次提及落花女神,夏冬阳知道,那应该是她们民族的一个信仰,也知道她内心极为的尊敬,想来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深思熟虑过。
于是便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明天?”夏冬阳有些诧异,说道:“这么仓促?”
郑南昇的事情,韩少军那边已经在查了,杀一个‘罗网’这样犯罪组织的人,若是雪莲还会被抓,那就显得太过无情了,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当然,这其中还是有韩少军的沟通,雪莲自然可以离开江阳了。
雪莲眼神一转,看着窗外,说道:“我和阿爹是寨子中唯一的医生,寨子中还有好几个长辈,他们身体不好,我得回去看看他们。”
夏冬阳听得心头暗叹了一口气,雪莲遭遇人生如此大的变故,在这个时刻,却还心心念念着寨中的长辈,可见,她内心的善良纯真,并没有被这世间的黑暗与邪恶侵蚀。
他也不再多说,问道:“那还回来吗?”
雪莲沉吟了一下,说道:“如果哪天我想表哥你和雪妍姐姐了,我肯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夏冬阳点了点头,语气凝重的说道:“雪莲,我希望你能记得,在这里也有一个你的家,我和你雪妍姐姐,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赵雪妍也是伸手握着她的手,语气温和的说道:“是啊雪莲,我们都会想你的。”
“嗯。”雪莲点了点头,面色终究还是有不舍。
三人沉默了一会,夏冬阳方才又说道:“那明天我和你雪妍姐姐送你吧。”
雪莲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接着三人也没有多说,赵雪妍陪着雪莲回房了,不过,二人都是没有睡意,一直聊着。
夏冬阳躺在床上,脑海中不自禁的想起了谭成华,想起了当初认识到现在的一幕幕。
即便是在部队中见惯了生死,但真正生离死别时,又如何能不伤感呢?
最重要的是,谭成华的死,终究因为他的身份,这将成为夏冬阳心头永久的痛与遗憾。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谭成华的遗体带回老家,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弥补去帮助谭成华的家庭,只是,他不敢去想象,那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当是何等的悲凉与痛苦。
这夜,他躺在床上一夜没合眼,特别是想着刘昊之前在拘留室中的那一席话,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组建安保公司,到底是对是错?
是啊,的确是见惯了生死,但见得多了,心头便是越痛,越是怕身边的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