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合作？我凭什么要和你合作？”
楚明轻抚小黄的后背。
它正低吼着，看得出来，小黄不是很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斑蛇道：“就因为你缺钱，我能帮你挣钱。”
“我缺钱？”楚明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这可是这集市最好的裁缝给我量身定做的，一件十几两白银，这种我有十几件，你说我缺钱？”
斑蛇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银子，而是灵石。”
楚明微眯双眼，问道：“那你又凭什么觉得我缺灵石？”
斑蛇看了看楚明手上的袋子，说道：“不缺灵石的人，不会去偷死人的遗产，所以，你肯定缺灵石。”
这还给斑蛇说中了，楚明确实缺灵石，炼体可是个费灵石的修行之道，公孙羊剩的那点遗产，已经不能支撑他再买几个炼体材料了。
“偷”字，像是一只刁钻的箭矢，正中楚明内心。
让他的老脸一红，不过，他还是要狡辩。
“死人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这叫捡。”
“我不是判官，不是来管你是偷还是捡的。”
“那你来干嘛的？”
“我说过了，我是来找你谈合作的。”
楚明问了句废话，斑蛇刚才确实说过目的了。
“那你说说，咱们两个能合作什么？”对于挣灵石，确实打动了楚明。
斑蛇扯了扯自己的黑袍，往前走了一步，低声道：“我想让你保护我。”
楚明也道：“然后你帮我挣灵石？”
“对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找我保护你？”
楚明并不觉得自己很出名，出名到有人找自己当保镖。
斑蛇答道：“因为你不是好人。”
“哈哈哈……”
楚明大笑。
“你为什么笑，难道你是好人，一个魔宗弟子？”
楚明不笑了，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没办法让别人承认他是个好人。
楚明接着道：“这么说，你来找我当保镖，你也不是个好人喽？”
“是合作，不是当保镖。”斑蛇坚持道，“正是因为我不是好人，所以才会需要你保护。”
“你惹了正派的人？”楚明猜测道。
“是的，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那你确实需要个保镖。”
“这么说，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
“同意咱们的合作。”
楚明想了一下，他真的很需要灵石。
“你还没说你能怎么帮我挣灵石呢。”
“你看，”斑蛇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血红的丹药，“我会炼丹，材料我都可以自己种，只要你保护我，再给我提供一片地，我便能源源不断炼出丹药，你也能源源不断获得灵石。”
“嗯？”
看到斑蛇手里的丹药，楚明嗯了一声。
斑蛇道：“你是不是好奇我一个炼气一阶的废物能炼出这高阶的暴血丹？这是我的一个秘密，也是我立足的根本，怎么做到的我不能告诉你。”
楚明对炼丹一窍不通，也看不出斑蛇的修为，他只是认出了暴血丹，单纯地诧异了一下。
斑蛇接着道：“这暴血丹属于高阶丹药，本该是元婴修士才能炼制，但我有自己的方法，炼出来的暴血丹，不仅不弱于元婴修士炼制的，而且还略胜一筹。”
“不信你可以尝尝。”
说着，斑蛇将暴血丹往前一递，很有合作的诚意。
“不了。”楚明摆手，“我信。”
暴血丹他是尝过的，那精血暴走的滋味可不好受，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再体会一遍。
“既然你信，那咱们合作的事……？”
“不急，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
“为什么是找我？”
“我说过了，因为你不是好人。”
“哈哈哈，”楚明又笑了，“这世上，不是好人的，可不止我一个，你大可以去找其他人，有比我修为高的坏人，更有能力保护你。”
对于楚明的笑，斑蛇不在意，正色道：“因为，我能看得出来，你的眼睛里没有贪婪，跟你合作，我肯定能得到保护，但其他人，眼里全是贪婪，只会把我当成炼丹工具，一遇到问题，更不会保护我。”
楚明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己的眼睛暴露这么多东西吗？
“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以当你的保镖。”
“是合作，不是保镖。”斑蛇纠正道。
“好，是合作，不过，我只保护你的过去，不保护你的未来。”
“什么意思？”斑蛇听不懂了。
“意思就是，你以前得罪的人，我可以保护你，但从此以后，你再得罪的人，他就算再弱，我也不会出手，你可同意？”
斑蛇愣了愣，缓缓道：“这很合理，我若再惹事，你确实可以不用出手，我同意！”
说话的功夫，黑烟已经散去，天空清澈了许多。
楚明拍了拍小黄，道：“走吧，跟我上山。”
这话不是对小黄说的，而是对着斑蛇。
斑蛇默默跟上，他佝偻的身躯看起来很虚弱，但却能稳稳地跟上楚明的步伐。
就在楚明身后两米处跟着，一步不落。
走了一段，斑蛇幽幽开口：“你就不想知道我究竟是怎么得罪的正派？”
“不想。”
楚明是真的不想，能得罪正派，大概率是做了天妒人怨的恶事，小概率是像楚明这样迫不得已。
斑蛇可不像那小概率的人。
所以楚明不想知道，知道了以后，他怕心中正义感作祟，忍不住一拳把斑蛇打死。
他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没办法兼顾正义，所以只能用这掩耳盗铃的法子。
既然楚明不想知道，斑蛇也不再说话，默默跟着。
走到集市门口，原本的集市门口，现在集市都已经烧光，没了集市，自然也没有门口。
楚明遇到了个熟人，准确来说不是熟人，而只是一个一面之缘的人。
那人正是卢志，一人一剑，正在门口杀着魔物。
楚明走到，刚好是卢志出的最后一剑，也是最后一个魔物人头落地。
“仙师好剑法！”楚明拍手叫好。
卢志转过头来，眉头一皱：“你还没走？”
“我在集市里找了个朋友，所以耽搁了点时间。”
卢志将目光扫过一旁的斑蛇，没有说什么。
看来，斑蛇没有得罪他。
“找完就快点离开，这地的魔物虽然被我杀完了，但不确定还有没有污染留存，你俩再不走，也有可能变为魔物。”
“多谢仙师，我们这就走。”
说完，楚明还没迈步，倒是卢志自己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