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夏正涛给夏佩佩让开空间,他走了过来,心却提到嗓子眼。
因为这次不是夏佩佩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战浩辰。
这可是战家的主心骨,如果他抓着此事不放,夏正涛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说不定夏婉欣还会进监狱。
刘慧茹也听到动静了,才刚起身,就见夏佩佩和战浩辰走了进来。
“是你,都是你!”
刘慧茹眼睛一红,直接冲上去,死死抓住夏佩佩的胳膊。
“是你把我女儿害成这个样子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们夏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何要把婉欣害成这个鬼样子?”
“你陪我的女儿,你还我女儿,你来干什么?”
刘慧茹作势去掐夏佩佩的脖子,战浩辰直接拦住她,目光冷冽无情。
“夏夫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场车祸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你根本赖不到佩佩身上去。”
“我们这一次虽说是来探望她,但也是想起诉她,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你居然还要起诉我女儿!”
刘慧茹就像听到笑话似的,愤怒的指着床上的夏婉欣。
“她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你难道还要让她负法律责任吗,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夏佩佩,尤其是你,你跟婉欣怎么说也是亲姐妹。”
“就算她有种种错处,你这个做姐姐的难道就不能包容一下吗?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你好狠毒的心!”
“随便你怎么说,我无所谓。”
夏佩佩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她受伤是她自作自受,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逼着她开车来撞我的吗?“
“刘慧茹,你说话未免也太恶毒了。”
“如果只是因为夏婉欣受伤,所以我就要放弃起诉她的机会,那我太仁慈了,这种圣母心发作的事儿,我绝对不会做。”
夏佩佩朝床上看了一眼,夏婉欣躺在这不省人事,她半张脸都被纱布包裹着,谁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
而她的胳膊上也打着厚厚的石膏,一条腿吊了起来,微微敞开的胸口处也满是纱布,看样子的确伤得不轻。
可夏佩佩眼中却没有半点心疼,只觉得痛快。
自作孽不可活,夏婉欣要不是动了坏心思,又怎会落得到这种地步呢?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可怪不到别人身上去。
刘慧茹震惊不已,但又无话可说。
没错,的确是夏婉欣的责任。
警察早在夏佩佩之前也已经来过了,但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想调查一下车祸发生的始末。
本来刘慧茹还以为夏婉欣能够躲过一劫,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夏佩佩抓住不放。
见夏佩佩油盐不进,刘慧茹许久之后只憋出一句话。
“难道你们亲姐妹真的要自相残杀吗?”
“随便你怎么下定义吧。”夏佩佩已经懒得解释了。
“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之所以过来,就是想看看夏婉欣死了没有。”
“如果她死了,那我跟她的恩怨也就烟消云散,如果她没死,该怎么负责任就怎么负责,任金钱也好,进阶语言吧,她一个都躲不过去。”
“你这个贱人!”
刘慧茹口不择言,扬起手就要给夏佩佩一巴掌。
战浩辰直接挡在她面前,将其拦住。
“夏夫人,如果你这一巴掌真的打出去了,恐怕要负责任的就不止夏婉欣一个人了。”
战浩辰声音很轻,但压迫感十足,而他这话也不是警告,而是事实。
“够了!”
一直没说话的夏正涛突然怒吼一声,挡在刘慧茹面前。
他看着夏佩佩,眼神极为复杂,最后只叹了口气。
“佩佩,今天的事的确是你妹妹的错,我代她向你道歉。”
他说着,微微鞠躬,诚意十足。
夏佩佩有点惊讶,但又很快反应过来。
她突然觉得此刻的夏正涛似乎老了很多,再也没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了,而现在他的所作所为也不足以让夏佩佩同情。
“佩佩,你当然可以起诉你妹妹,但她伤成这个样子,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没法离开医院。”
“再看你根本没有受伤,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你妹妹?”
夏正涛最会的就是打亲情牌,一口一个你妹妹,这不就是明摆着道德绑架吗?
夏佩佩差点笑出声,“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
“如果你真的还想修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此事,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至于夏婉欣,她一定要负起该负的责任来,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最后一句话,夏佩佩掷地有声。
她从前就是太好性子了,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可以随便欺负她,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凡夏佩佩的手段强硬一些,别人不说,夏婉欣最起码不会那么嚣张。
随着夏佩佩这话说出口,这件事儿也已经成了定局,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夏正涛和刘慧茹心中一凉,前者还好,刘慧茹却根本承受不住,掩面痛哭。
她扑在夏婉欣身上,却又怕弄疼了她,动作小心翼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的落下。
“老公,你说句话呀,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不去对付外人,反倒自己的亲姐妹使劲祸害。”
“就算婉馨真的有错,可她不也没事吗,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太过分了,你们实在太过分了!”
刘慧茹已经在癫狂的边缘了。
她没有儿子,就只有夏婉欣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身上。
可一旦夏婉欣进了监狱,这件事将会成为她身上永远的黑点,怎么都洗不清。
到时候别说嫁进战家了,恐怕再没有人愿意娶她,让他们想跻身上流社会的事也将成为一个泡影,永远无法实现。
夏佩佩已经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最后看了一眼夏婉欣,转身离去。
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以前之所以不对夏婉欣下手,是想着她不足为惧,也不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