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夏婉欣才虚软无力的趴在床上,一只小手支撑着头,眼神拉丝的看向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的战浩然。
“浩然,你的脸色怎么不大好看?”
战浩然一个人闷闷的抽着烟,脸色埋在阴影里,阴翳又渗人。
男人将手中的香烟掐灭,随手丢进烟灰缸里,冰冷的眸子抬起,直视床上的夏婉欣:“夏佩佩,真的是傻子么?”
“怎么提起她了?”
夏婉欣有些不满的撇撇嘴:“她当然是个傻子!小时候被拐卖,谁知道遭遇了些什么?这死丫头一回来,就给我惹了不少麻烦出来。”
回想起过几天的宴会,心里就气得不行。
战浩然微垂眼眸,眼中布满了疑惑:“战浩辰能站起来了,夏佩佩早上吃饭的时候,和常人无异。”
“怎么会这样?”
夏婉欣脸色大变,另一只藏在被子里的小手握起拳头。
她吃惊的不是与常人无异的夏佩佩,而是能站起来的战浩辰,早知他能重新站起来,当初就应该是自己嫁给他。
无论是势力,还是长相,战浩然都和战浩辰没法比。
怎么所有的好事情都让一个傻子占了?
虽然嫉妒到发疯,可夏婉欣也知道不能在战浩然面前表现出来,她连忙说道:“夏佩佩就是个傻子,早上的正常也只是装出来的,而且我爸还说过,她从小就痴傻,乡下收养她的老头子医治多年都没好起来。”
哪怕有了夏婉欣的肯定,战浩然还是觉得古怪。
一个傻了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装的和正常人一样?甚至豪门长大的千金都无法与之相比。
“不管怎么样,以后时我都没办法再捞钱了……”
战浩然的声音低沉,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
刚刚才翻云覆雨的两人,各怀鬼胎的在套房的两个方向沉默。
夏婉欣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好好的一门联姻从指缝间溜走,她怎么能甘心?
……
嘎吱——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一家酒店门前。
夏佩佩双手扒着车窗朝外看,这家酒店……好像是四房的。
战浩辰好端端的带着她来这里干嘛?难道是为了四房的战浩培和战浩泽?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嘎吱——
车门打开,夏佩佩乖巧的跟在战浩辰身边,怯生生的环顾四周,紧张的拉着他的衣角。
战浩辰看见她眼底的慌乱,安抚道:“佩佩别怕。”
话音落下,战浩辰任由助理推着轮椅朝着酒店里走进去。
三人坐上电梯,直达十九楼。
酒店十九楼只有一个房间,战浩辰如入无人之境,直接让助理推开了大门。
嘎吱——
房间的门被推开,只见两道修长的身影坐在沙发上,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缭绕,夏佩佩的视线变得模糊了些。
坐在沙发上的战浩培和战浩泽,第一时间看到了战浩辰,两人的目光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恨意。
夏佩佩跟着进去,乖巧的站在一旁不敢乱动。
双方的对峙,让安静的氛围变得凝重。
战浩辰面不改色迎上二人的目光,唇角勾起一道深邃的笑意,他两只手支撑着轮椅,在二人的注视中站起身来。
直到他挺直脊背,战浩培和战浩泽才震惊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虽然之前已经接到了战莎莎的电话,得知战浩辰重新站起来的消息,可亲眼看到的冲击力,还是电话里没法传递的。
二人眼中的恨意收敛了几分,最终还是四房大儿子战浩培率先开口。
“大哥,您怎么有空来这里?”
“既然你们没空吃早饭,我这个当大哥的当然要亲自来看一看了。”
战浩辰笑得发冷,冰冷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打量着,强大的气场席卷每一处角落,压得两人周身的气势弱了许多:“莎莎说你俩病了,可我看……不太像啊。”
“我们不和仇人吃饭。”
战浩培固执的撇过头,不想和他对视。
直截了当表明心意,并没有惹怒战浩辰,他反而勾起嘴角:“理解,毕竟四叔是被我送进监狱的,你们记恨我也正常。”
一直压抑的战浩泽,再也控制不住的想要冲过去,却被战浩培给拦了下来。
战浩泽猩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瞪着战浩辰:“原来你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爸怎么可能会在监狱?你还假惺惺让四房给你当狗!”
咆哮的声音格外刺耳,一旁的夏佩佩不免担忧的看了眼战浩辰。
战家的局势,可没有想象的乐观。
嘭!
一声巨响,只见战浩辰用力的踢了下脚边的桌子,这才让战浩泽的咆哮声停止。
他冰冷的看向两人:“这句话我只说一遍,你们两个听好了!”
“四叔进监狱是他自己的问题,可四房生意众多,如果你们继续自暴自弃不肯接手,那我不介意找人接手生意!”
“四叔已经进去了,如果你们想失去更多,我并不在意!”
冰冷的声音有着强大的气势,哪怕是一对二,他也不怕。
刚刚还气急败坏的战浩泽,气势瞬间软了下去,和战浩培两人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夏佩佩看到这一幕,不免一阵唏嘘。
战浩辰看着继续不吭声的两人,眼中闪过怒意:“你们大可以对战家生意不闻不问,但我也不会坐视不管,可能四房现有的生意也保不住。”
“如果你们不想继续颓废,那从明天开始就老老实实的做好本职工作!机会只有一次,战家不养闲人。”
说完,重新坐回到轮椅上,朝着助理摆摆手。
助理推着他的轮椅离开了房间。
战浩培和战浩泽抬头看着战浩辰,又恨又无奈。
这事上一世夏佩佩就知道了,只是其中的事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叹了一口气,看着不远处的兄弟俩眼中的挣扎,她耸耸肩。
男人的背影透着强者的决绝。
夏佩佩一下子笑了,她想起前世自己撒娇让他教教自己,怎么才能像他一样这么酷。
他还刮着她的鼻尖说,有时间教她,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