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学院,名声显赫,从此走出的弟子数不胜数,不少人在各自的领域独领风骚,甚至威名远播。能高居学院大师兄位置之人,显然有着独到之处,岂能等闲视之?
相比于天赐学院,临江城李家这种不大不小的家族实在是微不足道,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如同蝼蚁。既于此,李家家主不得不放下身段,迈步走下高台,诚恳邀请文涛上座,文涛委婉拒绝:“我是伯衍的朋友,他坐哪里我就在哪里。”
一些人悄声议论:“争夺还没开始,伯衍兄就赢了一半,接下来怎么比啊?”
好在李家家主没有让人久等,很快说出竞比规则:“演武场场地中央有一宝座,这代表着家主之位,谁能在一柱香时间之内抢占,谁就是获胜者。”
人们静息屏气,静等家主挥手发令,这一刻,演武场的气氛似乎变得紧张了起来。
“慢着!”一声暴喝猛然响起。
一道狂妄的笑声紧随而来:“哈哈,我们来啦!”
听到这两道声音,李咏文、李咏武齐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天平在向着他们倾斜。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粗壮的大汉,肚腩高隆,那是明显的福态。只见他借着疾冲之势,一抖手中的长枪,长枪首尾微微一颤,手心符文闪烁亮起,紧接着挥手一掷,长枪暴掠而出,挟起一阵轰鸣声,在众人眨眼之时,长枪已是狠狠地插在演武场中央的宝座旁。
“哗……”场内一阵惊呼,不知是感叹于来人的强大实力,还是感叹于来人的无礼挑衅,抑或者两者皆有之。
粗壮大汉身后之人,其相貌可谓是一言难尽,鹰钩鼻、大阔脸、毛孔粗大、黑痣乱生,眉角处、嘴角处更有多道疤痕,活脱脱的,一副长相凶悍的样子,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最奇特的是,此人手上还牵着一根绳子,随着他们的临近,众人方才看清,绳子上拴着一大两小的三位女子,一时之间,齐都惊奇不已,不由得议论纷纷。
“这两人,只怕实力不在家主之下。”
“像牵牛牵羊牵牲畜一样,这还有人道吗?”
“你说的对,这两家伙太凶残了,真不是个东西!”
“嘘,小声点,千万别被他们听到了。”
文涛位于人群之中,自然也看到了来人,同时,第一时间认出了他们:都是些老熟人,粗壮汉子是城主府的管事蒋德圭,长相丑陋的是黑虎寨的四当家,而一大两小三女则是前两年在小树林救下的中年美妇和两个孩子,想不到她们时运这么不济,终究是落入歹人之手。
美妇一脸颓废,本是秀丽的双目变得如死鱼眼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一动也不动,没有丝毫的灵性,失魂?落魄?那也不过如此,仿佛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念。而那两个小女孩,虽然个子略微长高了一些,但身形却是消瘦了许多。显然,这两年来,她们过得并不好。
救人肯定是要救的,但文涛没有冲动,没有立即上前与‘熟人’们相认,而是静观其变,反正人就在眼前,一时半会还不至于消失。
许是饿得太久了,又或者是被人虐待惨了,两个小女孩开始哭哭啼啼起来,当她们偶尔抬头看到演武场里竟然端坐着这么多人,仿佛是看到了希望,哭声变得更为嘹亮,像是在不停地哭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让许多人不由得生出怜悯之心。
“小屁孩,不许哭!再哭,一巴掌拍死你们。” 黑虎四当家挥手作势,似乎真的想当头拍下,吓得周遭之人齐齐闭眼,不敢再看。
“这位朋友,小孩子哭闹而已,何必大动干戈?”李家家主急忙开口阻止,他可不想在李家演武场闹出命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给临江城的对手带去可趁之机。虽说他是为了私利,但文涛也暗赞了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
“既然家主发话了,那我自然要给面子,暂且放过她俩。”四当家当即应下,故作豪爽,不过,话锋一转,道:“今日是你们临江李家的大好日子,本不该打扰。但在李咏文、李咏武的盛情相邀之下,我与德圭兄却之不恭,不得不前来叨扰一番。”
李家家主爽朗一笑,道:“来者皆是客,欢迎之至。两位,请上座!”
“慢着……我话还没说完呢。”
“那就请您继续说。”李家家主摊手示意。
“说起来也很简单,听说李咏文、李咏武两兄弟要参加此次竞比,我们是他们邀请来的,自然想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四当家开始说出他们的目的。
李家家主面露难色,道:“可是少家主的竞争,只限于李伯衍、李咏文、李咏武三人之间,外人怎么能参与其中?”
“这还不简单,你只要允许他们三人各邀一名外人,作为他们的帮手,辅助竞比即可。”四当家似是胸有成竹、妙计横生,接着,语气变得凌厉了起来:“家主,刚才我都给你面子了,难道你现在不想给我、给德圭兄面子?想必你也知道的,德圭兄,某些时候是可以代表城主府的。”语气生硬,隐隐有威逼之意。
李家家主暗叹一声,咏文、咏武兄弟引来这如狼似虎的两人,不知是祸还是福?眼见蒋德圭和黑虎四当家紧盯着自己,似乎只要说出一个‘不’字,就会立即暴起发难。只得言不由衷地开口:“既然两位贵客有意,我们李家不妨为此特开先例,准许你们参与其中。”说完之后,心里似有愧疚,只得找些话语来安慰自己: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不了那么多……
“哈哈,家主爽快!”目的已达,蒋德圭甚是满意。
“德圭兄,你帮咏文,我帮咏武。咱们各凭本事,争夺临江李家的少家主之位。”
“好,一言为定。”
两人双眼放光,似是看到一个傀儡成为李家家主,任凭他们随意操控,不由得发出会心的笑,全然无视于诸人。
这时,文涛长身而起,该会会老对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