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什么啊…”
“我只不过是用了激将法,激了下他们,这不他们就乖乖回来了。”
黄梓蒑轻笑,黄宏彦挑眉,激将法?
“怎么个激将法?”
“他们不是看不起谢道韫吗?我只是说,他们不回来听课,是不是怕自己看不起的女子,真的那么厉害,所以不敢回来面对。”黄梓蒑嗤笑,黄宏彦看了她一眼,这话真有些损。
不过这激将法,至少他们都回来听课了。
中午,用膳时,马文才走到黄梓蒑面前狠狠拍了拍桌子。
“马学子…怎么?这是对我不满?”
“还是因为我用激将法让你回课堂,不高兴了,想来对付我?”
黄梓蒑挑眉看了他一眼,马文才蹙眉看了他一会,这个黄梓蒑…身为男子,竟然替女子说话。
“你身为男子,为何帮着谢道韫!”
“再说…她一个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岂能在外抛头露面的!”
“她这样哪像寻常女子…”
“谁说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了?谢道韫教席她是做了有违妇道之事吗?她不过来书院当客座教席…她错了吗?再说谁说女子不如男,这不过是那些食古不化的人说出的罢了。”黄梓蒑冷冷看了他一眼。
这些男子,从始至终看不起女子。
“再说,我们皆由妇人腹中出生,我们有何理由看不起她们?”
“你堂堂一个大男儿,有何资格看不起女子?”
“我看你是害怕了…怕谢道韫比你想象中更优秀,所以不想承认…对吧!”
马文才噎住了,倒是没生气,反而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
“你说得的确对…但你这些话,对其他男人说,你觉得他们会听你的?”
“也只有我…才听得进去一些。”
黄梓蒑有些不耐烦,这马文才看着相貌堂堂的,这嘴怎么这么不饶人。
让人心生厌恶呢?
“马文才…你为何看不起女子?”
“你莫非不是在女子裙摆下出生的?”
黄梓蒑冷声斥责。
“我并非看不起女子,只是在我的观念中,女子就该温婉贤淑在家相夫教子。”
“而非像现在这般…”
马文才眉头紧锁,他倒不是看不起女子,只是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在家相夫教子。
很少有女子会来当客座教席…
“你还说不是看不起女子,你这种观念,就是对女子的藐视。”
“谁规定了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女子也是人。”
“她也可以有一番作为,我从来不觉得,女子就该相夫教子,当个贤妻娘母。”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非要按照你们的规定去做呢?”
“要不我反过来说吧,让她们女子规定你们男子每人要多赚点银子,规定你们每个月给多少家用家里,你们会如何!”
“你们会愿意吗?我问你…”
黄梓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马文才面色认真起来,他明白他的意思了。
“看来我的确有些一叶障目了。”
“不过没想到,黄梓蒑你的看法竟如此不同。”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马文才勾唇,黄梓蒑看了他一眼,朋友…
拉倒吧,她可不想和他当朋友,马文才看他沉默,也只当他默认了。
下午课间,其余学子都出去后,谢道韫把黄梓蒑叫住了。
然后两人在课堂上下起了棋,下棋间,谢道韫偶尔看向他,她没发现眼前的学子其实是个女子。
“黄学子,你是如何说服马文才他们回来听课的?”
“马文才性子不羁,你如何说动他的。”
“教席…不过略施小计罢了。”黄梓蒑淡淡笑了笑,然后把她的棋子全都围住,让她退无可退。
“略施小计…”谢道韫看着黄梓蒑,但笑不语,只怕这所谓的略施小计,很不寻常吧。
而就在黄梓蒑次日落单后,蓝田等学子把他拦了下来。
“黄梓蒑…亏你还是个男的,竟然帮着女子说话…”
“再说…一个姑娘家,本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来书院教什么学子。”
“她教得了我们什么?”
“她一个女子,就该在家当个贤妻娘母。”
“你竟然还要帮着她…”
黄梓蒑看着他们,明白他们是因为昨天的事恨上她了。
不过没什么好怕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危险她从来不怕,只会迎难而上。
“我帮着她说话,我问你们…你们母亲不识字吗?”
“你们不是在女子罗裙下出生的?”
“有哪个男子不是靠女子生出来的?”
“你们如此看不起教席,是在怕什么?”
“你们是想打压她吧,害怕她太优秀了,自己比不上。”
“谁说的…”蓝田气急败坏的看着他,他们需要打压她?
“不用谁说的,靠你们一举一动就已经知道了。”
“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就你们这群人,有谁比得上谢教席?”
“你们自己说说,比得上吗?”
黄梓蒑嗤笑看了他们一眼。
蓝田被他说得都气极反笑了…最后和其他学子生着闷气走了。
算他厉害,黄梓蒑给他等着…